好吧,謝禎自知理虧,不再往後看了,總歸藍蔚就在自己身後也不會丟。
三火進詣階間,稟告:“具牢饌”。
二金承令曰:“諾。”
然後三火手下的宮人就開始設饌,等到謝禎和藍蔚都坐在了自己該坐的位置上,三火跪坐下來,開始這場複雜的給你給她給天祭祀一下的儀式。祭祀完,三火又侍奉兩個人吃了湆醬三飯,吃完又北面請進酒,和二金配合拜祭三次酒。
謝禎忍不住在心裡想,這倆家夥今天可是夠礙事了。
等到三火奏“徹饌”的時候,謝禎明顯感到藍蔚在另一邊放松地呼了口氣,於是謝禎自己忍不住彎了眉。
二金上前跪奏稱:“請殿下入。”
謝禎就去到之前設置的東房,她脫下冕服,穿上布縑繡彩的褶,下身穿著褲子,一水拿著三尺一段的錦繡金帶,蹲下來為謝禎在褲腿膝蓋處系扎,然後站起身,眼神裡充盈著一種“殿下長大了”的奇妙母性。
謝禎順著一水的指引走進房間,沒有別人。藍蔚真真切切地坐在自己床邊。
藍蔚抬頭的時候,謝禎認真關注她的表情,怕她被儀式累著了,結果她第一句卻說是忽然想起長寧帝說的“長孫”,原來指的是長孫皇后。
是啊,謝禎想,她早就做好娶藍蔚的準備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第1章(楔子)視角在謝禎,後面藍藍出場以後基本是固定在藍藍身上的,從下章開始視角會徹底轉回殿下。
補充一下:
本來原稿是長寧十二年大婚,然後就完結了,我現在中間往後拉了一年,然後打算慢慢寫完多出來的這個長寧十三年再結束吧,所以某種意義上也有點類似番外。
打算換個更新時間,沒想好什麽時候,主要晚上更非v文審核審半天也出不來,要不要扔回凌晨,是個問題。
第36章 長寧十三年(5)
珊瑚點胭脂。
寒宵撩亂,紅地爐暖,零落衣衫,只怕夜短。
芙蓉帳嗚咽鶯啼;蕊珠宮桃花流溪。
於是蜂勞蝶攘枝頭。
末了再親鬢額。
疑是早春顏色。
新婚妻妻沐浴過,就乾脆回到了正常的寢宮躺著。
謝禎很有點困,盡管她很能朝五晚九熬夜討論軍政,但她不會熬夜運動,但看著藍蔚忽然趴起身子看著自己,她決定還是得打起神。
藍蔚似乎籌措了一會兒,才開口:“陛下。”
謝禎“嗯”了一聲,因為剛做的事情實在沒有借鑒案例和經驗,心裡難得有些沒底,不過她發現藍蔚現在每次要叫自己的時候,都會想一會兒,或許是藍蔚不適應新的稱呼,可現在不能放縱她畢竟也得習慣在外稱呼的過程,而且藍蔚自己現在也要適應被叫做“殿下”了,不過等她習慣了,謝禎想,就告訴她由著她喜歡怎麽叫都行。
“現在好多臣子都很怕你,不過陛下還是清瘦的白皙的好看的,看不太出來。”
“你說什麽呢?”
“啊......陛下,”藍蔚一連串稱呼自己的時候準沒好事,謝禎直覺不妙,果然她吞吞吐吐地說,“陛下在外面是陛下,在房內要不要當下公主。”
謝禎歎了口氣:“紙上得來終覺淺,既然我沒能讓藍藍滿意,那至少下次,我答應你可以。”
但是嫁娶儀式結束,一切的生活就顯得空虛起來。謝禎並不想讓藍蔚當花瓶,所以她就還讓藍蔚去上班,但皇后出宮上班是個什麽流程呢,她上朝的話該站在下面還是坐在上面呢,又需要禮部再行商定、上直衛配合,所以這段交接時間,藍蔚在宮中躺平著呢。
謝禎想,為了避免她閑得發霉,還是把她薅起來陪自己改奏折吧,但去叫藍蔚的一水還沒回來,常媛卻先告進了。
“陛下,我和您是同年生人,有了些年紀,官可能當得不小了,但真正的功業還沒怎麽建立。”
謝禎端詳常媛的時候,想到了鄧鎮,都說因為鄧鎮當了國公沒有實職所以只能呆在京內,所以常媛不能外放,但實際上也沒有什麽必要,關鍵應該看常媛自己的意願。
“我聽聞,景嫻去年和曹國公平定洮州十八番族反叛,也是成就一樁,現在景嫻人都回到京城,不知道除了職方司能不能同時承擔些其它差事?”
“景嫻可能不行,我對她另有安排。”謝禎知道她想要什麽了,想了想自己的布局,又補充道:“其實今年確實有仗可以準備——雲南征了幾輪,至今還沒完全統一,今年我是想打乾淨的,本意是讓傅友德和藍玉去,兩人都該在指揮規模上升一級磨練磨練了。”
“我想打海戰,廣州巡檢一番,再南下海外。”常媛終於不打啞謎了。
謝禎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利弊,最後苦笑:“國庫沒太多余的錢。”
“但可以慢慢籌備對嗎?陛下,別跟我說您沒想過,石灘、鐵場、清遠、大羅山那塊的水匪也是塊瘡,他們能當戰船用的可能不下千艘,如果能收服這些力量,就可以遠洋征討,將夷人的財富作為戰利,以戰養戰,甚至以戰養國,更能使國內許多問題得以緩解。”
謝禎其實並沒有怎麽想過,南洋並非故舊漢土,但常媛以這樣的句式問了,她覺得有必要想一想。但還沒細想,她就看到藍蔚走了進來,這是她早與一水還有諸侍從吩咐過的任何場合不用攔阻藍蔚,讓她可以自行判斷進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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