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解試題後李文遠與王陽雲坐於考官房內閑聊對弈,考場上先有其他考官輪番巡查。
“我那妹妹倒是眼光極好,文遠如今的地位可是遠超我們幾位兄長。”王陽雲落下手中白子,摸著長須道。
李文遠拾起一顆黑子,端詳片刻後落子,“文遠不才,幸得聖主器重。”
“禮部尚書已年逾七十,按舊製,應是致仕之齡,文遠離大九卿之位想來不遠了。”王陽雲道,似乎在與其套近乎,王李兩家雖不為對立,但因皆為外-->>
戚之故,為避嫌,除卻公事,私下往來便極少。
“論及大九卿中,當屬都察院為陛下最心腹,兄長在都察院才是深受陛下信賴。”李文遠客套道。
王陽雲旋即笑了一聲,“聽聞妹夫又替婧一拒絕了一門親事。”
“榮國公的嫡子,我見其面色不好,不像長壽之人,便拒了。”李文遠不加修飾的直言道。
王陽雲聽後又笑了笑,“為兄知道你與妹妹皆是為了婧一好,但是她如今已到摽梅之齡,總不能一直不嫁吧。”
李文遠持子定住,抬眼道:“今日禮部會試,兄長作為座主,也要用這三天時間來勸外甥女的婚嫁麽?”
王陽雲大楞,旋即一笑了之,“罷了罷了。”
李文遠落子,“兄長輸了。”
王陽雲低頭一看,本一手好棋,卻因一子之誤而滿盤皆輸,遂大笑,“是我技不如人。”
李文遠隨之起身,拍了拍衣袖與胸前的補子,走出房間道,“我去巡視,兄長先歇息吧,夜裡還要當值。”
“好。”
馬車駛離貢院,向東宮駛去抵達宮城附近的巷口時,趙希言發現了衛王趙成哲的車架。
“這不是衛王嗎?”趙希言探出車外道,很顯然,衛王並沒有發現趙希言的馬車。
“是衛王。”陳平回道。
望著衛王離去的方向,趙希言思索道:“這也不是回衛王府的方向,衛王要去哪兒?”
陳平望著馬車方向,一座高聳的塔印入眼簾,“世子,好像是雞鳴寺。”
咚!——
沉長的鍾聲伴隨著誦經之聲從寺廟內傳出,衛王從馬車上下來抬頭望了一眼門匾——雞鳴寺
旋即整理了剛從車上所換的便裝袍服,大搖大擺的走進了雞鳴寺。
寺內香火極盛,大小殿堂隨處可為香客解謎的僧人。
兜兜轉轉,衛王饒了幾個殿堂最終來到雞鳴寺的後院,院中殿堂供奉一尊女菩薩,而院內櫻花始開。
“婧一。”衛王邁步入內,風度翩翩。
口中呼喚的女子轉過身,對視之後緩緩福身,“妾,見過殿下。”
衛王匆匆入內,微微側下身子,但並未伸手觸碰,極顯風度,“不是說過無人的時候你不需要如此喚我,也不用這般拘謹。”
“成哲哥哥今日不用入宮問安嗎?”女子問道。
一陣春風拂過寺院上空,將櫻花瓣吹向各地,趙希言拍了拍肩上的花瓣,立於門口又回頭瞧了一眼身後的寺廟,“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原來皇子著急出宮,是因它處有別樣的風景。”
——貢院——
哐當——離開考已過去一個時辰整,官吏們紛紛跟在主考官身後巡視考場。
從一號房至最後,共計上萬間,一圈下來,有體型肥胖的官員早已是累得汗流浹背。
春風拂過貢院,卷起萬卷紙張,給緊張汗流的考生帶去幾分舒適。
李文遠走至最後一號時又不想過快的回去與妻兄再次獨處,便立在風中不禁多看了一眼考生的答卷。
最後一人答題時極為沉穩與專注,即便是有考官站在跟前也不為所動的依舊書寫論文。
這一眼,竟讓李文遠停留下,除了人長得端正,字跡工整,筆下文章也順暢利落,且詞句恰到好處,“你叫什麽名字?”
考生頓住,似因過於專心,導致有人問話他才回過神,連忙擱筆起身,拱手道:“座師。”
李文遠知道他是見了自己的官服所認定的身份,遂道:“你繼續答題吧。”
考生有些猶豫,“座師適才之問?”
李文遠猜到了考生的顧忌,便道:“試卷都會糊名,你不用擔心,本官不會徇私。”
“學生張九昭。”考生回道。
“多大了?”李文遠繼問道。
“年二十六。”考生又道。
李文遠點頭,離開時扔下一句話,“汝若中會試,殿試必提金榜。”
作者有話要說:衛王:“沒有想到吧!”
李皇后:“大意了,大意了。”
趙希言:“瞧我發現了什麽?”
張九昭:“感覺抱到了大佬的腿。”
明、清統稱吏、戶、禮、兵、刑、工六部與都察院、通政司、大理寺九部門首長為大九卿。
主考官稱為總裁,或座主、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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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世子妃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