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冬至怎有空回來?”
胡文傑不說話,隻將繡春刀解下扔在了桌上,老嫗便拍拍手掌笑眯眯道:“老奴懂了,一定是陛下恩典,特許哥兒冬至回來,老奴這就去給哥兒燉隻雞補補身子。”
胡文傑自顧自的朝內院走去,正北主人所在的院子,有一間屋舍,門上布滿蜘蛛網也無人清理,旁側的屋子雖也沒人居住,但乾淨的一塵不染,似天天有人擦拭一般,胡文傑沒有朝乾淨的屋子走去而是去了旁邊,用手推開房門,灰塵撲面而來,差點將他嗆住。
屋裡的陳設齊全,有梳妝的鏡台,鏡台上還有女子的妝匣,但皆蓋了一層層厚厚的灰塵,衣櫃被鼠蟻啃爛也沒有人管。
胡文傑環顧了一下四周,放下緊攥的手關門出去,又恰逢自幼照看自己的老嫗入院,“哥兒,老奴做了點冬至應節的點心…”
“李婆,將這間屋子打掃出來吧。”胡文傑忽然道。
老嫗愣住,小心翼翼的問道:“這屋子原是夫人住的,哥兒三年沒讓人動過了,今日要收拾出來麽?”
胡文傑點頭,“嗯。”說罷便朝自己平時歸來歇息的屋子走去。
胡文傑入內徑直走到櫃子前,開鎖取出一副似字畫的卷軸,走至空曠的炭盆旁,將畫展開,畫中人是個十七八歲的年輕女子,釵冠霞帔,令他為之動容。
這是他的妻,錦衣衛指揮使夫人,因他的緣故獲封誥命。
觀摩許久,悲傷湧入心中,他顫抖的從腰間取出隨身攜帶的火折子,忍痛將畫點燃,隨後扔入炭盆,躥出的火苗將畫焚毀殆盡,女子便消失在了這大火之中。
是夜,一輛馬車從長安街悄悄駛入晉陽公主府,車上下來一十七八歲的少年。
雖便服衣著,但監門還是將其認出,“世子。”
“公主在府內嗎?”趙希言問道。
“公主剛回來不久。”
趙希言入了府,沿著晉陽公主府的長廊一路至內院,府內的人似早接到命令一般替燕王世子帶著路,“公主就在內,世子爺請。”
趙希言猶豫了一番,隨後還是提起下裳推門入了內。
門開後,屋內湧入一陣秋風,燭光搖曳,閃爍迷離,樓底不見人,燈火通明之處聚集於頂,趙希言便順著扶梯上了樓。
府裡的樓閣太多,趙希言並未來過此地,剛登上樓閣,便有一陣從河畔吹來的風襲過。
影子隨站定的腳步而止,趙希言還未開口,只聽長廊上有女子的聲音問道:“來了?”
今日被那秋風與鷹所嚇,趙希言驚魂未定,可臨了見到自己所猜測之人時,心中卻惱怒不起來,她恨自己不爭氣,卻又心甘情願如此,“嗯。”
“你知道了?”晉陽公主輕輕問道。
趙希言再次應道:“嗯。”
“不開心?”晉陽公主又問。
“嗯…”
“除了點頭,你還會說什麽?”晉陽轉過身來直直的盯著趙希言。
“我不開心,不是因為今日的驚嚇,”趙希言開口道,“而是在公主心中,言,沒有公主想要的權力與自由重要。”
“你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麽嗎?”晉陽公主問道。
“是自由。”趙希言斬釘截鐵的回道,“但是言只能給公主權力。”
“情,是人最大的軟肋。”晉陽公主告誡道,“齊王不就是一個例子麽。”
“我不是齊王。”趙希言冷冷道,“我的安危,還不及公主的耐心。”
晉陽公主抬起手,懸於空中良久,最後隻得無奈的放下,“阿言,我與你不同,你至少還有一個男子的身份。”
趙希言有些聽不進話,便踏出閣樓至長廊晉陽公主前,伸出雙手將人製住,極為霸道的低頭吻上她的紅唇。
晉陽公主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嚇住,趕忙用力抽出小手推搡,卻被趙希言緊緊困住,無奈下,她隻得狠心一咬。
吃了痛的趙希言更加惱怒,便將人摟著轉身抵在了閣樓的木牆上,晉陽公主的雙手被她死死按住,好一會兒後她才將其放開。
趙希言舔著自己剛剛被咬傷口,用袖子擦拭乾淨嘴角沾染的口脂。
晉陽公主粗喘著氣,握著適才拉扯之中撇開的衣禁,將裸露之地遮蓋,怒氣衝衝的瞪著趙希言,“你瘋了?”
“我沒瘋。”趙希言冷冷回道,似在討還,“是公主不信言。”
晉陽公主有些氣,但卻不是因為適才發生的事,“你知不知道你這番舉動若傳到那些大臣耳中…”
“誰要管那些大臣,總有一日,我會殺盡這幫腐儒!”趙希言撂下狠話,“便要盡情做我想做之事。”
作者有話要說: 某些線索,身世一類的,可能最後也不會直接提點哦。
晉陽公主:“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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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太仆寺卿沈逸舟
幾月後
成德十三年十二月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