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身負重傷,血跡拖了一地, 使得兩側的文武百官與諸國使者紛紛震驚, 同時開始有不少議論聲傳出。
“去年大朝會的冬獵也出現了異常, 我使歸國時向王稟報,有凶獸襲人, 害得不少人受傷, 怎今年又有變故了?”
諸國使臣紛紛揣測, 場面變得尤為躁動不安,文武百官見之,紛紛捏了一把汗,“這不是楚王府的侍衛嗎,背後的箭傷, 是出自人為,這”
“難道狩獵的山中出現了刺客?”大臣的猜測引起了席座上的恐慌, 禦座旁側的護衛的錦衣衛紛紛打起精神緊緊握住腰間的繡春刀。
皇帝見狀, 慌忙從台上走下, 湊到那受傷的侍衛旁, “山中發生了何事?”
楚王府的護衛拚盡全力睜開雙眼,蠕動著無力的雙唇向皇帝匯報, “是是齊王殿下齊王殿下帶人圍住了楚王。”
“什麽?”皇帝大驚。
但由於侍衛的聲音極其微弱, 便只有旁側抬他的幾個禁軍與皇帝聽見了這段話,皇帝旋即揮手,“太醫,給他診治。”
“是。”匆匆趕來的太醫,吩咐幾個下屬將受重傷的侍衛抬出了圍場。
皇帝揉捏著自己的手心, 望向身側跟隨護衛的錦衣衛指揮使胡文傑,“伯文。”
“臣在。”胡文傑拱手應道。
“你率錦衣衛前去製止。”皇帝吩咐道,旋即又朝他招了招手。
胡文傑便走近一步俯身至皇帝跟前,皇帝在其耳畔小聲嘀咕了一陣後抬起手輕輕一揮,“去吧。”
“是。”
於是胡文傑便帶著一大隊人馬,騎馬趕往山頭的西南方向。
一刻鍾前
楚王因追趕一隻麋鹿而進入了大山的深處,箭在弦上,只聽得啾的一聲,眼前那數十步遠,活力十足的麋鹿應聲倒地。
楚王輕輕拍響空空的手掌,讚道:“長史不愧是行伍出身,箭法了得。”
楚王府新任長史拱手言謝,謙虛道:“殿下謬讚。”
楚王遂差身後騎馬的侍衛去撿拾那射殺倒地的麋鹿,侍衛剛騎馬遠離,身後忽然傳來一陣馬蹄的劇烈響動。
楚王回頭,“是何人要與本王爭搶此地的獵物麽?”
楚王追至的這片山林中,走獸極多,只見身後跟隨的護衛馬背上已是滿載。
可就在看清來人之時,一隻羽箭飛向楚王,幸而長史眼疾手快,拔刀將那箭擋開,這才沒有傷到楚王。
“何人如此大膽,是想刺王殺駕不成?”長史怒斥來人道。
“是本王!”一道渾厚有力的聲音從那趕來的人群中傳出,齊王府的死士們紛紛駕馬從中間讓開一條路。
齊王穿著織金過肩龍的曳撒,用網巾裹著頭髮,戴著一頂束發的金冠,威風稟稟的騎在黑色的禦馬上,馬背上懸掛的弓是一把皇帝禦賜的先帝之物。
楚王大驚,如此遠的距離,尋常弓箭根本沒有射程,適才射向自己的正是齊王馬上的那把弓,遂指著齊王罵道:“齊王,你身為皇長子,竟敢用先帝遺物對準手足兄弟,你竟敢殘害手足,就不怕遭天譴嗎?”
“天譴?”齊王座下的馬兒顫著鼻息,齊王抬手撫摸著鬃毛,冷冷看向楚王,“你設計陷害本王愛妃之時,可曾想過會遭天譴,可有想過,今日會有此劫難?”
楚王府長史聽後預感大事不妙,遂招呼侍衛警惕齊王的人,楚王緊握著韁繩,“今日是大朝會,國朝盡東道主之宜,陪同諸使狩獵的日子,禦駕就在前方,你膽敢不軌,就不怕陛下派禁軍將你拿下,廢了你的爵位嗎?”
“爵位?”齊王看著自己腰間賞賜的金帶,張開嘴對著天哈哈大笑,“你以為我向你一樣嗎,為了這些東西,不擇手段,泯滅人性,我從來都不稀罕這身份,也看不上那張沾滿了族人之血的椅子。”
“你瘋了!”楚王怒斥道,他知道自己敵不過齊王,“為了一個女人,你要將自己唾手可得的就此葬送嗎,你若殺了我,陛下即便再寵愛你,你也會因此喪失儲君之位,國朝以仁孝治理天下,是不可能讓一個殘害手足兄弟的親王成為儲君的,以陛下對你的看重,你本可取代東宮。”
“夠了!”齊王有些不耐煩,“本王說過,本王不稀罕,本王可以不要大位,但是你,必須死。”
“你”楚王還想繼續拖延時間,讓其他狩獵者發現這裡的蹤跡,但卻被齊王看穿,齊王大笑道:“你深入此地,本王早已在周圍安排了人手。”說罷,便揮手一聲令下,“一個都不要留下!”
“保護殿下。”楚王府長史驚呼道,於是一眾護衛將楚王團團圍起。
然齊王帶來的護衛皆是驍勇善戰的死士,楚王見自己的人不敵,便騎馬逃跑,幾個護衛緊跟其後。
齊王一邊追趕,一邊拿起禦賜的弓箭,齊王府的護衛騎馬湊到齊王身側,提醒道:“動靜聲太大,朝廷很快就會知曉的,殿下需要速戰速決,不能拖延。”
齊-->>
王也知這是在狩獵場地之中,不能拖延時間,更不能放走楚王,可楚王警惕心極重,早早就安排了許多侍衛跟隨,加之還有一個曾上過戰場的武將作為楚王府長史貼身護衛。
接連幾箭射出都被楚王扯過來的侍衛擋下,齊王咬牙,“這廝,為了活命竟拿自己人擋箭。”
“殿下,陛下不是賞賜了一把火器給您嗎?”護衛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