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她現在就有一些難過了。
“但是,我又覺得你說的,有一些道理。你是為我好。”向挽彎了彎嘴角,微笑。
於舟最怕她這樣懂事的樣子,她可以鬼馬,也可以調皮,甚至可以懟她,但於舟受不了她懂事。
向挽將於舟眼神的變化盡收眼底,忽然又將笑容擴大了些,明眸皓齒的,她說:“你有沒有覺得,你心軟了一些?”
“啊?”
“我剛來時,若我要得寸進尺,你便惡言惡語地警告我,你會說,向挽,這不是我的鍋,這是你的命,我對你夠好了。”
“但現在,連讓我搬出去,你都有些不舍得。”還要翻百度百科,解釋那麽多。
“不過我不曉得,你是單單對我心軟,還是你……年紀大了。”向挽說。
“喂!”於舟想掐死她。
這才過了幾個月,大個屁。
不過於舟沒有再跟她計較,隻強調:“那我們說好了,等你的泡麵番賺錢了,你就搬出去。”
“嗯。”
向挽想起前段時間,她在小區的公園裡看老爺爺下棋,用棋局的長短來稱量於舟的掛念。
這次也一樣,不過是同時稱量於舟和向挽自己的。
並且,要走得更遠一些。
於舟還是覺得,她這麽懂事,有點什麽陰謀,她歪著脖子想了想,“嘶”一聲,說:“你該不會為了不搬出去,故意把泡麵番搞砸吧?”
向挽驚訝地揚眉,然後抱歉地說:“目前,恐怕……你還沒有這麽重要。”
靠。
於舟把快涼透了的紅糖水拿起來,以喂大郎喝藥的姿勢遞給她。
然後抽搐著眼角出了臥室。
向挽抿一口紅糖水,唔,比上回的薑湯好喝。
到客廳坐下,於舟重看《琅琊榜》,她好像和大部分人不一樣,她覺得《琅琊榜2》比《琅琊榜1》更對她的胃口些。可能因為基調要悲壯一點,唉,寫手嘛,就喜歡那種背景顏色暗一點的,特別適合腦內發揮一些愛恨情仇。
磕著瓜子看了一集半,《神龕》廣播劇劇組微信群有了動靜,第二季的劇本出來了。
於舟欣喜若狂地打開,逐字逐句品鑒。
自己寫了廣播劇劇本,她對所有的編劇的敬意都更上一層。
彭姠之說:“編劇辛苦啦,大家都先看看,劇本圍讀還是暫定在周末開始,這次我們的進度要快一點,我把時間都排出來,集中走本,爭取一天對1-2期,半個月內搞定,然後我安排錄音。”
她解釋了一句:“最好是早開,因為如果碰上年底,我和幾位演員都會非常忙。尤其是蘇唱。”
“第一季的反響不錯,第二季是續集,也是完結季,有一點壓力,化壓力為動力哈~”
不得不說,彭姠之工作起來雷厲風行的作風於舟真的是很喜歡,每次她說兩句,自己都跟打了雞血似的。
“還有,”彭姠之說,“第一季的完結FT直播定在完結後一周,我們應該是11月12日完結,暫定在11月20日周日晚上,線上直播,安排是主役、導演、加作者,粥粥啊你看看你時間ok不ok。”
“我可以的。”於舟說。
“行,那F你回頭髮一下微博。”
F回了一個“收到”的表情。
有了新目標,於舟覺得自己的生活也清晰了一些,連向挽搬出去這件事都成為了讓她生活更清楚的一步,少了一點拉拉扯扯的粘膩色彩。
會更好的,會過得更不糊塗的,她愉快地想。
低頭刷著朋友圈,看到蘇唱在1個小時前難得地發了一條動態。
“貓晚上一直咳嗽怎麽辦?”
貓咳嗽?這可大可小啊。這條動態空蕩蕩的,因為於舟和蘇唱根本沒有什麽共同好友,看不到人給她點讚,更看不到任何評論和回復,也不知道她解決沒有。
於是她回復了一條:“送醫院吧。”
醫院最靠譜。
過了大概七八分鍾,蘇唱直接回了微信:“去過醫院了,醫生說沒有問題。”
“但它還是咳。”
“啊?”於舟疑惑了。
“什麽是雛鳥情結,雛鳥情結是動物會把第一眼看到的活動物當做自己的媽媽,也叫動物行為學中的印隨學習。印隨學習是動物出生後早期的學習方式,具特定的敏感期。”摘自百度百科。
第54章
於舟想都沒想,一個電話就打過去了。
問了半天,蘇唱說也說不清楚,問有什麽症狀,憋出來兩個字:“嗯,咳。”
“還有別的嗎?”於舟皺眉。
蘇唱仿佛在仔細觀察,都能聽見奶牛貓吭哧吭哧磕貓糧的聲音。
她淺淺的呼吸在電話裡過了幾回,有點無辜:“沒有。”
“嘶……”
於舟一邊打電話,一邊用ipad百度,有說肺炎的,有說貓鼻支的,又說皰疹病毒或者杯狀病毒的,基本一開始都有咳嗽的症狀。
以上的有些病毒感染,對貓來說還挺致命的。
她又問:“去醫院抽血了嗎?做病毒檢測了嗎?”
“做了。”
“做了哪些?”
電話靠近嘴端的一個呼吸聲,然後是紙張細細簌簌的聲音,她仿佛把電話夾在了頸間,雙手在翻找檢查單。
“嗯……”偏著臉說話,一個思考的鼻音,“血常規,生化,便檢都做了,沒有什麽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