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明天有安排嗎?沒有的話你也一塊兒來,我先把你的錄了,這角色詞兒還挺多的,就那個小公主的角色,你讓於舟給你講講。”
向挽和於舟對視一眼,見她點頭,回復:“明兒有空。”
“那你早點來,十一點四十吧,醒醒嗓啊,別一開口啞的。”
“好。”
就這麽簡單地說定了,本來要結束話題,彭姠之又返場。
彭姠之:@蘇唱 @向挽,我突然發現你倆角色有對手戲啊,還三四幕呢,不用避嫌吧?
向挽:不必。
彭姠之拍了拍蘇唱。
彭姠之拍了拍蘇唱。
彭姠之拍了拍蘇唱 聽見她說不用。
彭姠之笑出了聲,發來語音:“你有病啊哈哈哈哈哈哈。”還特意去改設置,回一個能死啊。
於舟關上群聊,在文件夾裡找了找劇本,發給向挽,讓她看著,然後又根據原著的構思和劇本圍讀時編劇的講述,給她仔仔細細講了一遍人設和故事脈絡。
向挽認真聽著,時不時點點頭。
第二天倆人都去得挺早,十一點二十就到了,久違的三聲工作室,還是明亮得一塵不染。
倆人坐在休息室等了會兒,跟準點兒到的彭姠之和蘇唱打了招呼,都開始穿秋裝了,彭姠之放棄了夏天的小裙子,大高跟頂著西服套裝,少了點風情,但是幹練了不少。
蘇唱的衣服好像一年四季都一個樣,最符合她們的群聊名稱“四季如春”。
向挽總是穿得很學生氣,和夏天比起來,也不過就是把短牛仔褲換成長牛仔褲,修身地依附她筆直的長腿,配上她不施粉黛的臉,除了乾淨還是乾淨,身上連香水味都沒有,只有隱隱的洗發水的味道。
她們一起往A8走,但於舟望著蘇唱和向挽的身影,總覺得不得勁兒。
那篇同人文給她造成的傷害很大,讓她不自在了很久。
聽棚不再是新鮮事了,於舟也不再像第一季那樣目不轉睛地盯著裡面的演員老師們看。
她學會了隻用耳朵聽,她自己琢磨的,因為廣播劇是聲音的藝術,忘掉面前表演的人的表情和肢體動作,也許更能感受到聲音所傳遞的純粹情緒。
她一邊看著劇本對台詞,偶爾抽空回一下出版社編輯老師的微信。
從來不知道出版這麽麻煩,從審核的尺度、改編的內容、到封面的選擇、內部插圖的定製都要一一核對,敲定細節。
不過,她覺得自己有一點像樣了。
好像,是有一點事業的女人了。
快到茶歇時間,她提前出來到樓道裡給出版社的編輯老師打電話,聊之前微信文字沒說得清的改編問題。
向挽錄完自己的場次,也早早地坐到休息室,等於舟打完電話。
清淡的陰影拂上桌面,蘇唱自己一個人出來了,坐在了向挽的對面。
她說:“方便嗎?想和你談一談。”
向挽有點意外:“蘇老師?”
“方便的。”
蘇唱輕輕笑了笑,開門見山:“你已經入行了,有沒有考慮過簽約?”
“簽約?簽哪裡?”
“sc工作室,我的工作室,想要簽下你。”
向挽驚訝地揚了揚眉頭,小心地又確認了一遍:“我?”
“嗯。”
但向挽沉默了。
蘇唱說:“原因是,你在課上表現很好,並且,我聽了你的新劇。”
“沒有別的。”她說。
“哦,”她笑著稍稍歪了歪頭,“可能還有一個,現在簽,你應該不太貴。”
向挽莞爾一笑,動作幅度不太大地掖了掖嘴角,又說:“可蘇老師之前說過,要看學歷的。”
“我的工作室,我說了算。”
蘇唱解釋:“簽約不會給你很大約束,可能劇會幫你篩一篩,但以你的意願為主。分成按行價來,不會壓價,並且,如果你不想的話,不需要在網絡上公開。”
聽起來很不錯,向挽有一點動心。
她確實感覺到了自己單打獨鬥的力不從心,社團不如工作室的聯系緊密,她也不愛跟人多聊,有時有項目也未必能想到她。
沒有定期的培訓,也沒有系統的指導,大家都很忙,甚至很多是身兼數職的“一體機”,沒有空多帶新人。
向挽想了想,問:“蘇老師簽了幾人?”
“目前我不打算簽太多,加上你,應該會有三四個。”
“都是培訓班的麽?”
“不是,只有你是。”
培訓班她喜歡的苗子都被簽了,向挽是因為履歷而被剩下的遺珠。
“我可以。”向挽點頭,清音嫋嫋。
蘇唱挑眉:“不談價的麽?”
向挽這才想起來,但她不曉得該如何談價,有些為難。
“往哪看呢?”蘇唱輕輕勾了勾嘴角,也轉頭往樓道望了一眼,“等經紀人嗎?”
指的是還在打電話的於舟。
向挽掩唇笑了,她懂得經紀人的意思,於舟說過。
蘇唱拿出手機,迅速地在上面打了幾個數字,微信發給向挽,又把手機放下:“嗯,我給的可能不太多,分成是這個數。”
“然後,我會給你安排家教補習,你除了配音以外,需要做的,是準備參加成人高考。”
向挽又沉默了,盯著手機,然後抬眸,望著蘇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