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深鞠躬,主持人拿著話筒轉身走下了舞台,將舞台交給了表演系01班的同學們。
話劇《梁山伯與祝英台》一共分了四幕,時長共計六十分鍾,整整一個小時零六分鍾,是今天表演的所有話劇中時長最長的一個節目,這也是為什麽會作為壓軸大戲被放在最後的原因。
論中戲裡最出名的學生就得屬周漪朵了。所以,周漪朵的出現瞬間引得嘉賓席一片矚目,大家一個個皆目不轉睛地盯著舞台,十分期待周漪朵的表演。
隨著大紅帷幕的一點點拉開,一身風流男裝的周漪朵出現在了舞台中央。此人面若冠玉,身段纖瘦高挑,男裝扮相瞧著尤為英氣俊朗。
手持一把繪有山水畫的白色折扇,在胸前輕輕搖曳了幾下,隨即側身拱手作揖,朗聲道:“員外在上,卜卦人叩見。”
燈光一個轉場,趙家駿飾演的祝員外一身大紅員外服上場,衝著祝英台假扮的卜卦人連連道:“還請先生快快一旁坐下。”
祝英台拱手道了聲“謝員外”,然後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請問員外,有何疑問要來問卦?”
祝員外:“因著小女想去杭州求學,是我不許。為此,小女整日鬱鬱寡歡,得了怪病,未知這病是否有凶險,特意請卜卦先生佔卜一二,看一看這掛相如何?”
“待我卜卦來,還請員外稍等片刻。”說罷,祝英台從寬袖中取出卜卦用的三枚銅錢。
將三枚銅錢放在手心中,然後雙手掌心合十,當著祝員外和丫鬟銀心的面開始佔起卜來。
一炷香後,佔卜結束。
祝員外十分期待地詢問:“敢問先生,這卦相如何?”
祝英台故作玄虛著道:“依這卦相上來看,小姐在家病痛纏身啊!出門可以避災躲難,此乃良計。杭州乃一方寶地,去杭州讀書更是上上策之道,妙哉妙哉!”
祝員外皺了皺眉,反問道:“先生的意思是……這杭州去得?”
祝英台扭頭,抿唇輕笑了一下,又立馬換上一副嚴肅模樣,看著祝員外說道:“不單單去得,還是上上策之道啊。”
祝員外大喜,說道:“謝先生。”
祝英台調皮一笑,對著祝員外躬身作揖,連連道:“多謝爹爹!多謝爹爹!”
祝員外大驚失色,一雙眼睛瞪得如銅鈴般大小,“你是英台?”
祝英台得意地一笑,說道:“哈哈,爹爹,是女兒英台!”
祝員外生氣地拂袖轉身,怒氣道:“好哇!你竟敢戲弄你父親!”
祝英台一步上前,拽著祝員外的袖子左右晃了晃,撒嬌道:“爹爹,您瞧女兒這”男裝毫無破綻,總得放心讓女兒前往杭州了吧。”
祝員外生氣地一甩袖袍,憤憤然著道:“縱使你女扮男裝騙得了你我,又怎麽魚目混珠騙得了學子與眾先生們?”
祝英台:“爹爹!你聽女兒……”
祝員外:“閉嘴!你乃一介釵裙,怎能混入一群男子中去扮什麽學子。”
氣氛一度陷入了白熱化。
……
底下,同學們一個個聚精會神地盯著舞台,整個心緒都被舞台上兩位演員所牽動著,屏息凝神。
第62章
包廂裡, 趴在桌子上的女人悠然轉醒。一雙濃密長睫輕輕顫了顫,努力撐開來一雙眼皮。
頭痛的余韻還未全部散去,太陽穴隱隱作疼。
伸出白皙的手指揉按了幾下太陽穴, 疼痛感這才消散了幾分。
顧安玥環視了一下四周, 發現自己正身處一間包廂裡,看裝修布置這裡分明就是**茶舍。
這裡顧安玥很是熟悉, 因為自己平時很愛喝茶, 和這家茶舍的老板很熟。老板有什麽好貨到了,都會第一時間給顧安玥打電話。
突然, 顧安玥余光一個輕瞥,發現了地上的碎瓷片以及濺了一地的茶水, 而茶桌對面的那一盞茶還好好的。
這次醒過來的人又是誰?她這是約了誰出來見面?看樣子倆人還發生了激烈的爭執,以至於當場砸了茶杯。
砸茶杯這樣的暴力舉動,想來只有花重景做得出來。看來,這次醒過來的人應該是花重景沒錯。
顧安玥再度闔上了雙眼,努力回憶著自己為什麽突然暈倒, 又是在哪裡暈倒的。記憶碎片一片片拚湊起來,組成了一幀幀完整的畫面。自己是在飛回國內的航班上暈倒的,好像是出現了幻覺, 緊接著就暈倒在了頭等艙的衛生間裡。
回憶中止。
顧安玥緩緩撐開了一雙眼皮,伸手拿過自己的包。掏出包裡的手機, 第一時間給魏醫生打去了電話。
“是的, 我想我應該是出現了幻覺。”
“……”
“沒錯, 我後來就暈倒了。”
“……”
“這一次醒過來的人應該是花重景。”
“……”
“好, 我一會兒就過去。”
掛掉電話後, 顧安玥趕緊又給江助理打去了電話, 詢問了有關江伯母的近況。好在, 得到的消息是好消息。
並吩咐江助理定一張飛北京的航班。
雖然並不知道為什麽花重景沒有在北京,但顧安玥記得很清楚,今天是中戲期末匯演的日子。
連著打了兩通電話後,顧安玥這才得空查看近來幾天的微信聊天記錄,試圖從中找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當看完和妹妹的微信聊天記錄後,顧安玥這才得知,原來剛才在這裡和自己喝茶的人就是顧安影。而且,還是花重景主動找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