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兒!”
門外,美婦人拔高音量喊了兩聲,屋內卻始終不給予任何回應。美婦人無奈地歎口氣,默默抹了一把眼淚,最後轉身離開了。
落地窗上爬滿了雨水珠子,濕潤的雨意沁在玻璃上,留下一道道蜿蜒的水痕。
女孩垂眸,認真看完了手中的這一份文件,一雙眼眶漸漸變得通紅濕潤。合上文件,女孩連忙抓起了床頭櫃上的手機,嘗試著指紋解鎖後打開了手機。
先是翻遍了所有聊天記錄,然後又搜索了和此次“加州槍殺案”的一系列相關新聞。花了半個小時,女孩終於弄清楚了此次“加州槍殺案”的始末。
腦海裡有個聲音告訴女孩,她既是顧安玥又不是顧安玥,確切地說她是顧安玥的副人格,她有自己的名字:花—重—景。
女孩默默收起了文件和手機,眼底布滿了一根根紅血絲,心中燃起一團無法壓製的怒火,火焰越燒越旺。
砰————
女孩猩紅著一雙瑞鳳眼,將床頭櫃上的鬧鍾給狠狠地砸在了地上。砸了鬧鍾還沒解氣,女孩又瞄準了角落處的書架。
砸東西的聲音立馬引來了美婦人的注意,破門而入後,眼前的一幕嚇得美婦人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只見書架裡的書全都被扔在了地上,還有那支白瓷瓶也被砸在了地上,瓷片碎了一地。
……
花重景平靜地講訴完了整個故事,臉上表情尤為寡淡,似乎是在訴說別人的故事一樣。
花重景:“第一次和媽媽見面就是這樣的場景,為此我的主治醫生也就是魏醫生斷定我有暴力傾向,是典型的暴力人格。我愚蠢地認為,大家不喜歡我是因為我太過暴力。如果我脾氣變好,或者完全變成另一種樣子,憂鬱寡斷,惹人憐憫。是不是就能激起她們的保護欲,認同我甚至於完全接納我。”
“哈哈,可偏偏啊無論我變成什麽樣子。在大家眼中,他們唯一認定的都是顧安玥!也只是顧安玥!”
“我受不大家這樣對我,我要報復!我想結束這一切!所以我選擇了自殺。隨著河水一點點淹沒我的鼻子和眼睛,我的意識變得越來越模糊,直至最後徹底消失。我以為我死了,殊不知,我只是被迫沉睡了而已。再次醒來,就已經過了三年。”
周漪朵默默地聆聽著花重景的講訴,一雙杏眼早已變得通紅不已,眼眶湧上一股子潮氣。
“……”想說些什麽安慰的話,可又不知道說什麽好。
花重景臉色冷淡地看著周漪朵,淡漠道:“不用你同情我,你不也和他們一樣嘛巴不得我立馬消失。”
“我……”周漪朵欲言又止,輕顫了一下兩扇濕漉漉的長睫。
“被我說中了吧。”花重景眸色極寒地看著周漪朵,冷冰冰著道。
話音剛落,一陣劇烈的頭痛突然襲來,沒有一絲征兆。
女人皺緊了眉頭,捏著茶杯的手徒然抖了起來,茶水濺落在了手背上。
“花重景!你怎麽了?!”周漪朵倏地一下起身,衝著花重景緊張道。
“我……頭好痛……唔嗯……好痛。”女人痛苦著道。
手上突然一松,茶杯應聲打翻在地,茶水混合著茶葉全都濺在了地毯上。
第73章
元旦小長假在三號這一天結束, 明天就是《舊影》劇組舉行開機儀式的日子。該片的所有主演、導演以及製片人等都要到場,當然還有出品方代表。
周漪朵於三號下午抵達了橫店。
劇組給主演們安排了酒店,可有的演員還是會住到別處去。周漪朵嫌麻煩, 而且為了方便和大家對戲, 便老實地住在了酒店裡。
作為該劇的女二號,穆柚言本來在橫店是有房產的, 可為了方便也住在了酒店。當然, 還有顧安影也住在了酒店裡。統籌貼心地將母女二人的房間安排在了同一層,還是隔壁。
所有主演中, 唯一沒有住在酒店裡的就只有杜阮楠。
早在兩年前,杜阮楠就在橫店置辦了房產, 每次來橫店拍戲,杜阮楠都會單獨住到外面去,不習慣和大家一起住酒店。無論別人私底下怎麽說,說她耍大牌也好不合群也罷,反正杜阮楠不會因為別人的一句話而改變自己的做法。
晚飯, 穆柚言做東,領著小女兒和周漪朵出去吃的海鮮大餐。這還是大家第一次在同一個劇組,為了預祝拍戲順利, 穆柚言讓waiter開了瓶紅酒。大家都喝了點兒,剛好到微醺的樣子。
明天一大早還要舉行開機儀式, 吃過晚餐後, 大家便一起回了酒店。時間還早, 回到酒店也不過才九點多。
周漪朵喝了點兒酒, 走路不是很穩, 由小貝攙扶著乘電梯回了三樓。顧安影一路跟著, 本也想送周漪朵回房間的, 卻被媽媽給一把拉住了。
顧安影當然明白媽媽的意思,喪氣地撇了撇嘴,什麽也沒說,掏出房卡默默開了門,回了自個兒的房間。穆柚言表情複雜地站在門口,頓了頓,也跟著進到了房間裡。
房間裡,助理粟粟正在收拾行李,見到顧安影氣鼓鼓地回來了,正準備上前關心詢問怎麽了,一抬眼便看到穆柚言也跟著走了進來。
“粟粟,你方便出去一下嗎?我有話要單獨和影兒說。”穆柚言面對著一臉慌張的小助理,率先開了口。
“方便!方便!”粟粟連忙點了點頭,緊張著道,“我……我這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