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燃白了她一眼,將自己的包放到桌子上,轉身去取烈士警察檔案。
12年前、15年前、18年前,將自己要找的東西一一取回,楚燃也沒再戴口罩,將東西放到桌上,張隊長十分有眼力價的抬起了屁股改倚牆而立。
“你這是霸王硬上了哪張弓啊?”
楚燃沒搭理她,低頭翻找起資料。她始終覺得阿及對她過於敏感的懷疑,一定是有原因的,心裡似乎有個模糊的答案,楚燃不確定,所以最後她要再求證一次。
“唉,”深深地歎了口氣,張隊長沉下聲音,“我還挺佩服你的,別看你平時不聲不響的,關鍵時刻還真敢豁得出去。”
聽了這話楚燃才正眼瞧過去,“你想幹嘛?”
“嘖,別激動啊妹妹,我就隨口一說,你那姐姐和塊移動冰山一樣,我哪敢啊。不過,這小童總也挺冷的,我說楚燃,”本來想問問她怎麽敢的人再看到對方嘴唇上的口子時,不由喉頭滾動咽了咽口水,“你可怎麽敢啊?怪不得被啃成這樣。”
楚燃皺眉,她也是疑惑了,這個張靖弛怎麽就這麽確定,自己和童浴沂一定有事。
“關童浴沂什麽事?”
“不是她?不可能啊,你另結新歡了?”
“你胡說什麽呢。”
見楚燃這副不自然的樣子,張隊長笑了,“嗨,跟我還藏著掖著,我喜歡你姐你喜歡童浴沂,都求而不得,也算是同病相憐了,交流交流病情嘛,我又不會說出去。”
提到韓頌,楚燃默了默,她看看張靖弛,問道:“你為什麽喜歡我姐?”
“喜歡你姐……”
張隊長換了個姿勢,將手裡的檔案夾到胳膊下,“也沒什麽特別的理由,溫柔?漂亮?善良?可這樣的人很多啊,構不成什麽充分理由。所以,就那麽喜歡上了唄。”
“就那麽喜歡上了?”
“嗯,就那麽喜歡上了。”
見楚燃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張靖弛將檔案抽出輕拍她腦袋,“小家夥想這麽多幹嘛,不用什麽事都分清個四五六,累不累啊。沒聽過那麽句話嗎,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楚燃第一次聽張靖弛這麽說話,她盯著對方愣了愣,隨即也笑道:“肉麻,你這又和哪個瓊瑤學的啊。”
張靖弛同樣笑笑,展開一直拿著的文件夾,楚燃這才看清,這是一份手寫信稿。
信紙已然泛黃,邊角還有磨損的痕跡,看起來很有些年頭了。
她沒直接遞給楚燃,而是鋪開夾子將紙展平。
“這是?”
蒼勁有力的鋼筆字,當年的東西經得起久留,墨黑的字跡至今仍不褪色,沒有落款沒有名頭,只是寥寥數行字,卻看的楚燃心頭猛地一跳。
“我們,抓住孫鑫了。”
城央花園。
顧希希盤腿靠坐在童浴沂新換的天鵝絨沙發上,懷裡還抱著個大玻璃杯,幽幽開口:“你怎麽換沙發了?”
“天涼了。”
剛喝了二兩伏特加的顧大小姐抬抬眼皮,決定略過這個問題,她現在腦子有些當機,不適合思考問題。
童浴沂將一盤提子放到茶幾上,坐到顧希希身邊,“說說吧,怎麽了。”
“唉。”
搖搖頭,喝下杯裡剩下的最後一口酒,顧希希怎舌道:“嘖嘖,真難喝,童浴沂你能不能買點好酒。”
“如果你大腦還運轉的話,應該記得這是上次你來我家喝酒的時候自己帶來的。”
顧大小姐一愣,瞅了瞅瓶子,就聽那面繼續道:“你知道的,我從不喝伏特加。”
已經萎靡的大小姐縮了縮,將自己攏的更嚴實了些。
“老童……”
想要再次出口回擊一下這個十分行政機關中年老幹部的稱呼,但見對方這一副不在狀態的樣子,知道多說也是徒勞,還是安靜聽講吧。
“你說,是不是因為我從來沒有得不到過,所以才這樣?”
“你昨晚沒得手?不都昔人已乘黃鶴去了嗎?”
顧希希瞥了她一眼,“對啊,一覺醒來冷湯冷飯的擺在桌上了,人沒了。”
童浴沂抿抿嘴,果然,顧希希的引經據典,不能深思。
“你們昨晚都做了什麽?”
“聊天。”
“然後呢?”
“談心喝酒,互訴衷腸。”
童浴沂不語,顧希希看她一眼,“不是我在那一廂情願的倒苦水,韓頌也說了啊,其實我倆昨晚聊的挺好的。”
“嗯,互相分享心事的小閨蜜,挺好的,可以繼續保持,那請問你還在這憂鬱什麽呢?”
“問題就是,我覺得她就隻把我當個閨蜜啊。”
童浴沂看著顧希希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心思一轉,“你不會是對她做了什麽……”
“你那是什麽眼神啊!”吼完這一句,顧大小姐再次委頓,“好吧我承認,我是想色誘一下的,我就是試試,誰知道韓頌跟塊石頭似的!”
“嘖嘖,你都幹嘛了?”
童浴沂是真有點好奇了,先不說顧希希還沒有失手過的時候,單說韓頌這個人,其實已經很能勾起她的好奇心了,尤其是在得知對方還是楚燃的姐姐之後。
“就…喝醉了嘛,然後…哎呀,就那些事,反正最後人家特柳下惠的給我換了衣服蓋了被子,最後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