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天蓋地的海嘯淹沒了一座繁華的城市, 12級的驚天地震淪陷了一方大地,裂縫的深淵裡爬出了超大型的蟲族怪物。
還有海島上的活火山齊處噴發, 上萬度的熔岩漿直接吞噬了所有的生物。特大洪水, 千年不遇的乾旱席卷著全球。
人類的末日開始降臨,地球能否還是人類的家園還真不好說的。
電影最後的結局並沒有告訴觀眾誰贏了,只有一個孤獨的身影背對著這個殘墟的世界, 死寂落寞, 硝煙彌漫。
確實拍得挺好,劇情熱血, 節奏不拖遝, 特效更是沒得說。
當海嘯來臨的時候,屏幕前的白毓差點要逃出座位,看得人腎上腺素飆升。
“害, 這電影和現況也差不多了,可真寫實。”
白毓平複了動亂的心緒, 又換了一個喜劇電影壓壓驚。一時間休息室裡又傳來歡聲笑語, 氣氛轉變活躍了。
顏辭鏡坐在沙發上,開了一角百葉窗,車裡的空調溫度清爽, 完全隔絕了外面將近40度的高溫。
速度穩定在八十邁的房車在這個沿山公路不敢開的太快, 窗外的樹木飛馳掠過, 景色有些枯燥單調。
左手撐著精致的下巴,靠窗桌上還擺放著一插花瓶,是一束香水百合開的正香豔。
白毓在聚精會神的看電影,小狼在地毯上玩弄這逗貓棒,傅斯文又在小灶台研究菜譜,準備下一餐吃什麽。
顏辭鏡覺得很無聊,撥弄著花朵,右手指尖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桌子。
“也不知道樂不群在幹什麽?”
手臂碰到了牆壁上連通駕駛倉的對講機,清嫵的眸子有了星星想法。
樂不群正在昏昏欲睡,放開了手腳,這個無人駕駛模式感應著座位上有人才能啟動,沒少被吐槽。
突然一陣細膩繾倦的嗓音從對話筒裡傳來,有些調皮輕佻,像根浮羽撓人心癢。
“出什麽事了嗎?”
樂不群陡然清醒了,還以為休息室裡發生了什麽事。
“沒有啊!就是想提醒你山路彎彎多,駕駛容易困頓。免得你睡著了又帶著我們栽進了坑裡。”
說話的主動權好像永遠掌握在顏辭鏡的手裡,牽著樂不群一步步走向自己編織的陷阱裡。
“這倒不用擔心。”
樂不群將無人駕駛的模式講給了顏辭鏡聽,嘴角的弧度連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彎起的。
兩人就這麽清淺地聊著,溫柔的語音經過電磁波的傳播有了一絲磁性。
空蕩的駕駛倉裡因為有了摩挲耳語,好像滲透了一絲夏日燦陽。25度的空調裡呼呼地吹著不乾不燥的冷風,時光正好。
這樣才是正常的相處模式,不深不淺,不進不退,尺度把握在自己能接受的范圍內。
倒不是說是喜歡上了顏辭鏡,只是覺得突然有個人闖進自己固步自封的領域,並在裡面一番撒嬌打滾後,留下了茶靡花的味道,漸漸有些習慣了身邊有了個吵鬧的身影。
對顏辭鏡的情緒很複雜,卻又點舍不得驅趕她。每每看著那雙媚眼如絲的眼神,深情又薄情,像井中月,鏡中花難以捉摸。
偏巧她又是一隻狡猾的妖精,迷人奪魄,熱情洋溢後又淺嘗輒止,欲拒還迎。
在自己古井無波的二十出頭年歲裡,她是自己遇見獨有的一份張揚。
前方路蜿蜒曲折,誰也不知道下一個路口會遇見誰。本想著旅途到了目的地,會各自分散。
可是自己竟升起了幾分期待,隱隱間生活本不該如此清淡,或許末日帶給自己的是一番別樣的精彩。
隱秘的對話悄悄掛上,顏辭鏡再次將目光投向了那支瑩白香鬱的百合,疏疏落落的斑點光線灑在花瓶上,折射眼尾媚氣的光。
小狼調皮地跳上了顏辭鏡的沙發,潛藏在骨子裡拆沙發的玩氣毫不遮掩地用爪子刨著真皮。
“不能亂刨,不然會被扔出去的!”
修長的手腕撈起四肢還在掙扎的小狼,那雙不服氣的四眼瞪著顏辭鏡,似乎在說快放開老子!
“真是不聽話!”
顏辭鏡嘴角掀起醉人的笑,指尖戳著小狼的額間,芳鬱的吐息鋪撒。
一束藤蔓從無名指間伸出,將小狼捆了起來,翻身陷在了溫軟的沙發裡。
嗷嗚~
還是不認輸,嘴巴還能叫。不過很快也被捆上了,只剩下嗚咽聲。
小眼神可憐巴巴的,主人下過命令不能攻擊她。當然顏辭鏡只是小小教訓一番,沒有捆的很緊。
“還不快滾過來,再咬壞東西可就把你賣身抵債了!”
白毓怒氣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將小狼提走。就一會兒功夫,摔壞了三個碗,兩個茶杯,還把地毯咬了個大洞!
敗家玩意,被樂不群知道了又要賠償了,總覺得她是惦記上了自己的紅晶。
小狼耷拉著耳朵,不敢對主人有所反抗,被解了捆綁老實趴在一邊暗自生悶氣了。
白毓也懶得管它,現在自己在穩定等級,用精神力鐫刻第二個戰寵契約,屆時才算真正的二階馴獸師。
沿山公路大概跑了半天,甩掉大山重新進入海城市的邊緣城鄉。也漸漸有了樓房人煙,是和想象中的一樣,十室九空。
路上遇見的車輛也增多了,也是從各處逃出來。有的是成群的車隊,也有實力較強的異能獨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