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
院門裡還拴著一條大黑狗, 奇怪它並沒變異,只是瘦的皮包骨。看著陌生的樂不群四人護家的性子朝著幾人喊了幾聲。
不過被小狼的氣息威懾, 立刻夾了尾巴驚惶膽措地躲回了狗窩, 探頭探腦地嗚咽。
“誰在外面?”
半響後,一聲年老顫顫巍巍的聲音從裡屋傳出,戶主應該是個老奶奶。
“我們是外面逃出來的幸存者, 想在你家將就歇上一晚, 希望老人家能行行好。我們可以用食物交換。”
傅斯文扯著嗓子, 大聲喊道,生怕老奶奶耳朵不好使聽不見。
眾人又等了幾分鍾,傅斯文正想再喊上一句。就見一位頭髮花白,身穿一件紗白衫,洗的發白灰布褲的老奶奶推門出來。
“你們是城裡逃出來的人?來我這裡借宿?”
老奶奶十分精瘦,乾枯如老樹皮的肌膚,一口牙齒也掉的精光,眼睛也渾濁不堪,是一個七十歲的垂垂老朽。
“是的,我們不是壞人,天色已晚外面不安全。我們不會白住您的放自己房子,這裡有礦泉水和餅乾麵包當做報酬。”
傅斯文垂眉說好話,雖然這扇鐵門根本攔不住自己,卻看見老人家一個人不好意思強闖。
看著傅斯文好聲好氣的說話,手裡還有食物,老奶奶思索了一會兒,決定開門。畢竟現在食物珍貴,自己一老太太弄不到食物。
老奶奶又回到屋裡拿出了一串由塑料紅繩系著地鑰匙,老眼昏花地才摸索出大門的鑰匙。一步一頓地給眾人開了門。
期間她時不時還打量著樂不群四人,小狼已經變成哈士奇被白毓抱在懷裡,免得嚇壞了老人家。
“謝謝老人家~”
眾人被領進了屋,這是一間二層樓的小房子,樓房造型是十幾年前的風格,外面的貼面瓷磚
都有些脫落,露出紅磚部分。
屋裡的陳設也很簡單,一張八仙桌,四條長凳。
還有一張長香案,供奉著財神爺,小香爐還點著三束香,細細的煙霧浸潤著整個大廳,味道不濃不淡。
旁邊的一處小廳裡到擺放著半舊的沙發,牆壁上掛著液晶電視,恐怕是這裡唯一值點錢的電器。
“家裡只有三間房,樓下兩間,樓上一間。我腿腳不好住在下面,兒子住在樓上。只有一間空房了。”
老人操著一口半生不熟的普通話,夾在著一些方言,斷斷續續地說著。
“沒事,一間也行。我們可以睡在沙發上。”
“哦~”
老人輕描淡寫地回著,只是一雙乾瘦的老手扒拉著傅斯文給的食物,嘴角露出一絲開心。拖著步伐回到了房間,可能是把食物給藏起來了。
隨後幾分鍾又出來,手裡捧來一根蠟燭,搖曳的小火苗瞬間將屋裡又照亮了些。一步一挨地來到眾人小廳的茶幾上放好。
“停了好些天的電,只能將就用它了。”
眾人圍在小火苗中間,火光能給人帶來安全感,驅散了些黑暗侵蝕的恐懼感。
“多謝老人家!”
顏辭鏡挽起側落一旁的秀發,露出溫婉一笑。
“你這女娃子模樣俊俏。”
火光中的渾濁眼睛看著顏辭鏡,老人也回之一笑,像一層層褶皺的樹皮,竟有幾分怪異。
“還好吧~”
得了誇讚,顏辭鏡還是很開心,畢竟自己的顏值既能的年輕人誇讚,也能得老人讚,豈不是老少通殺。
只有樂不群覺得像顏辭鏡這樣魅惑的妖精會有老人家喜歡?又看了一眼老奶奶,沒看出有什麽別的意思。
“老人家您的兒子呢?怎麽不見他下來?”
白毓看著老人給自己一行人忙裡忙外,兒子卻一點不關心家裡來了人,還躲在樓上。
老人的神情一頓似有些哀傷,很快恢復正常。
“他呀!十分懶惰,不願意見人,整日躲在房間裡不出來。每回吃飯的時候都要我去送,一把老骨頭爬上爬下的。”
落寞又無奈,老人似乎習慣了這些,絮絮叨叨地講了些別的。
“那你們這裡有沒有出現過吃人的怪物?比如說像喪屍那樣的。”
“有呀!原本這個村莊還有十幾戶人家,大都是像我這些留守的老人。前半個月裡,突然一些老夥伴們變成了怪物,見人就咬。還是我兒子幫我趕跑了它們。”
“之後就停水停電,索性家裡有口井,存了些糧米,還能度過去。所以院子門平時都不敢亂開,躲在家裡還很安全。”
“原來那些怪物叫喪屍呀,長得可怕,我親眼看過它們生吃人,還把我家另外一條大黃狗給吃掉了。”
老人突然渾身顫抖起來,神情十分恐懼,不願意回憶起那件慘事。
幾人對視了一眼,也覺得莫名替老人哀傷,一把年紀了也跑不動了,等糧食吃完不就是坐等死嘛!
之後簡簡單單地又交談了幾句,掛在牆上的老鍾響了,已經到了七點鍾,外面的天也漸漸黑了下來。
“老婆子精神不好,先去休息了。那間空房裡的被褥都是鋪好的,去睡就行了。”
老人臉上神情倦怠,說了這麽會子的話也累了。
不過回房間前,又將香案快點完了香又添了幾束,雙手合一,嘴裡默念到南無阿彌陀佛。是個虔誠信佛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