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抿著嘴角搖頭不去看,垂著小腦袋手裡捏著筆劃拉著稚嫩吃力的字跡。雖然不是先天殘缺,但也不及常人小孩水平,只能慢慢來。
灰蒙蒙的街道人影攢動,風雪聲蓋過了行人的咳嗽,裹著緊貼著身上的衣物,匆匆而過。這樣的日子將會日複一日,乏味空寂的冷風搖著商店門牌,一呼一扇地,吱呀地抖落旁邊樹丫上的雪。
沒有了萬家燈火,每一處都是搖曳的壁爐火光。煙囪管裡冒出柴煙籠罩著穹頂的天幕,繚繞多霧,連雪花都沾染了煙火味。
雖然多處地方都是靜悄悄,但有一處卻是激情昂揚,熱血喧天。那裡是一處類似古歐的鬥獸場,露天圓形廣場,全部是用石頭建成的。粗狂的石柱石台,上面還有經久未乾的殷紅血跡,一道道殘破劃痕齒印。
“殺死它!”
“站起來!”
“啊!只要這隻變異獸贏了,我下的注就能全部贏回來!”
“……”
鬥獸場上正上演著血腥戰鬥,兩隻三階後期的變異獸廝打在一起,雙方血痕累累,發紅的眼睛凶性十足。而在鬥獸台外的站角,東西雙側有兩名馴獸師,各自指揮著變異獸戰寵。
兩人面露凶狠猙獰之色,也都力竭拚命。這是全部身家都在押注,這是鬥獸場的規則,直到戰場上只有一隻活的變異獸才算結束。
而觀眾台上都是揮舞著手臂,激情澎湃的觀眾,或者叫做賭徒。
他們通過押注,選擇自己看中的變異獸。在日漸冰冷枯燥的冬季,難得有激起血氣熱情的一項活動,運氣好還能賺取不菲晶核。
觀眾席上並非都是那些想要賺取晶核的賭徒,還有很多地位高的或者有錢有勢的財團,享受著肆意歡呼,血腥晶核支配下的野性可以堂而皇之的顯露。
而且他們還可能是這場比鬥的莊家,穩賺不賠。每天都有大量的晶核流入口袋,簡直就是一個吸金獸,坐在這裡就能賺取不菲的利潤。
露天的鬥獸場可容納一萬人,堪比末日前的大型演唱會,觀眾們將所有的熱情和身家全部注入裡面,以期獲得感官的刺激和幾倍的回報。
鬥獸場上那隻傷痕累累的變異猿被那隻變異犀牛的衝天巨角給頂翻了,腹部出現一道猙獰的血洞口,血湧如柱,嘩啦啦地連腸子都拉扯出來。變異犀牛瘋狂地殘殺,巨大的牛蹄一下子踩在變異猿的腦袋上,紅白之物飛濺一地,場面一度血腥。
戰敗倒地的變異猿淒慘地捂著肚子,擬人的面孔驚懼地露出痛苦之色,渾身抽搐發抖,身如漏篩。
一旁站角的那位馴獸師卻如遭雷擊,顫抖的嘴唇喃喃不出話來,臉色慘白似紙。自己苦心孤詣培養的戰寵竟然敗了。哇的一聲大口噴血,顫顫巍巍地扶著石柱,面若死灰。
而勝利的一方馴獸師燦爛笑容遮不住,今天連勝的三場,收獲的晶核足夠一個月的花銷。而且還有背後金主的賞金,更是一大筆不菲財物。
觀眾席上一大片歇斯揭底地咒罵甚至哭喊,不用猜就是押錯了寶,賠了精光。另外也有一些人揮舞著拳頭,笑容滿臉。賠率就是二比一,押對了就能拿到雙倍的晶核。
總之有人歡喜有人愁,但是唯有那些莊家穩坐釣魚台,輸贏都有大批晶核入帳,誰勝誰負不過就是贏多贏少的問題。
“啊呀!不好意思,又讓我贏了。”
一位年輕俊朗的男子開懷大笑,一手攬過對面桌上的綠晶,莫約有十顆。身後站著一群黑衣保鏢,各個實力非凡。
“哼!你小子就走了狗屎運!”罵罵咧咧的是位圓臉男,連輸五場,賠了底朝天。
“盛琅你別不服氣,你眼光不好就承認吧,小爺我叱吒賭場,從來沒輸過。以前你就比不過我,現在依舊如此。”
英俊男丹鳳眼微轉,有不屑之意,臉上帶著不羈的邪笑,把玩著手裡的綠晶冷冷的道。
“少他娘的放屁,走了狗屎運。這些就當打賞給你零花錢好了!”
名叫盛琅的圓臉男氣急敗壞,怒氣衝衝,平生最討厭被別人看低。指著那堆綠晶不甚在意,也確實只是手頭的毛毛雨。
“既然你不服氣,我們就賭大點。馴獸師的戰寵終究是小打小鬧,不如我們就各自出三位禦獸師來戰,三局兩勝。屆時把場面弄大一點,把你那些朋友們都叫來,一決高下如何啊!”
英俊男玩味輕笑,仿佛勝券在握一般。一旁的附和者都在恭賀勝利,兩家財團少爺對拚鬥獸場,絕對是件大事。
“誰怕誰!禦獸師雖少,可我盛榮集團還是能找到拿得出手的,到時候你可別輸了耍賴。我要將所有輸的統統都贏回來!”盛琅眉毛倒豎,頗有意氣風發之感。
“那好,三日之後我們就在這裡決鬥。既然場面盛大,賭注自然也不能小氣。一顆五階晶核如何!”
嘶!
周圍人倒吸一口涼氣,五階晶核!這可是大手筆,基地裡都沒幾個五階異能者,怎麽財團少爺們開口就是五階晶核。它裡面的能量那可是能直接造就五位四階異能者,甚至還有更不為人知力量。
紛紛側目望著盛琅,這個驚天的賭注不知道他敢不敢賭。這不是普通的對賭了,且不論有沒有五階晶核,就算是有,哪怕是財團會長也沒魄力將五階晶核押在三個禦獸師身上。
盛琅臉色一僵,漲的通紅。沒想到對方竟然提出以五階晶核為賭注,這是在太大了,老爺子雖然一向對自己這個獨孫寵愛有加,可也沒這般能力擁有五階晶核。因為就是一百顆四階晶核也比不上一顆五階晶核,能量的精純度不可同日而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