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睡衣脫掉,露出裡面的胸衣,側身照著鏡子看自己後背的傷勢情況。
沈藝闌的視線范圍內只要有葉姿出現,那麽她便離不開眼。
她也看向葉姿的後背,上面的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隻留下些輕微的痕跡,隨著時間的流逝就會消失。
她舔了舔下唇,忍不住地想。
明明洗澡的地方有全身鏡的,比寢室這個半身鏡方便多了,葉姿怎麽偏偏要回來照鏡子?
而且葉姿的床位跟她是斜對角,她還把鏡子拿到自己對面的桌子上。
從這個角度來看,沈藝闌可以將葉姿的後背看得清清楚楚。
也許是沈藝闌的眼神太過熾熱,葉姿不經意地回頭,還順口說了句,“這裡光線比較好。”
沈藝闌像是乾壞事被發現一樣收回視線,還迅速躺到床上,把被子蓋得嚴嚴實實的,一點兒縫都沒肯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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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訓練,兩人先是過了遍舞蹈動作,就開始對走位。
每一段的舞蹈都配合得極其完美,練習格外順利。
開頭動作葉姿需要站在沈藝闌後面,在音樂響起的那一秒側身靠近她,一手搭上她左肩,另一隻手撫上她腰際,然後慢慢撫到中間再順勢往下滑。
沈藝闌輕抿著唇,即使隔了一層衣衫,但被葉姿摸到的地方還是癢癢的,帶著奇異的感覺。
練了幾次,葉姿始終覺得不滿意,她看出來沈藝闌沒進入狀態裡。
“這是在練習,不要想除了練習之外的任何東西。”葉姿摸了摸鼻子,叉著腰盯著鏡子裡的沈藝闌看。
沈藝闌迅速躲避眼神,心中的小九九被如此直白的戳破,讓她有些不恥。
葉姿向來對舞台特別尊重,沈藝闌對自己無法進入狀態而耽誤的時間感到有些內疚。
“要不要喝點酒?”葉姿也沒責怪,想著辦法,“你不用自責,遇到問題想辦法解決就好,自責是非常浪費時間的一種行為。”
她也沒給沈藝闌思考的時間,徑直出了練習室的門。
沈藝闌猜測她是去拿紅酒了,估計幾分鍾後回來。
不過這麽點時間夠她把開頭練習好幾遍了。
她雙腿彎曲微攏,回想著剛才葉姿的動作,又對著鏡子揣摩著自己的表情。
好像葉姿不在的話,她總能練得很好。
葉姿一出現,她就開始軍心大亂,慌了陣腳。
很快葉姿就回來了,順手拿了兩個玻璃杯。
“度數高,慢點喝。”葉姿倒了些遞給沈藝闌,看著她小抿了一口。
辛辣的感覺瞬間襲擊沈藝闌的喉嚨,這跟之前葉姿讓她喝過的紅酒一點都不一樣。
她輕輕咳嗽了幾聲,這引來了葉姿的一聲輕笑,“我可是提醒過你的。”
酒精揮發的很快,又因為沈藝闌下意識喝得猛了些,沒過多久酒意就上了臉。
她的雙頰微紅,腦子暈乎乎的,舞步跟著葉姿走,簡直像她手下的一隻木偶,跟隨著葉姿的調/教將自己的身子擺出各種完美的動作。
原來酒精真的可以催發膽子。
就算沈藝闌的理智還尚存了那麽一絲絲,而她的身體告訴她,她的內心是心甘情願地放棄了所謂的自我堅持。
副歌部分,葉姿的手從沈藝闌肩頭滑落,一路撫到手腕處。
隨後將沈藝闌的手腕牽扯過來,頭便順著這小臂的曲線一路往上,直到雙唇的距離近在咫尺,彼此的呼吸可以互相癡纏。
停留的時間只有一瞬,但給沈藝闌帶來的衝擊力是無窮大的,且遲遲消散不去。
每一次練習這個動作的時候,沈藝闌總在想,這雙唇親上去到底是什麽感覺。
是不是軟軟的,滑滑的,還是跟她的手一樣是溫熱的,又或者跟她的外表一樣帶著冷意。
那天課間小遊戲的偶然輕碰非但沒讓沈藝闌覺得恐慌,反而想要索取更多。
沈藝闌想,大概她成為了葉姿在練習時最不喜歡的一種隊員。
每每總是分心地把所有注意力放在不相乾的事情上。
可這時候,沈藝闌總想把比賽拋開,因為她覺得,跟葉姿接吻相比,比賽遠遠沒有那麽重要。
不過,這大抵又是她的一種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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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習悠悠過去兩天,沈藝闌已經開始不抱希望地倒數著分別的日子。
她的二公名次實在太差,看起來似乎怎麽都是無法挽回的。
她開始下意識地離葉姿更近,總想時時刻刻都粘著葉姿,就算不開口直說,但身體卻誠實到令人發指。
沈藝闌拋棄了自己愛吃的飯菜,跟著葉姿打飯,葉姿吃什麽她就吃什麽。
閑暇時間,葉姿泡在練習室又或者是去陽台吹風,她也死皮賴臉地跟上去,將時間委婉得錯開了那麽一些,裝作是不經意偶然遇到的樣子。
沈藝闌不知道葉姿有沒有發覺她的小動作,不過無論發現與否,都不會影響在此之前她任何的行為。
她甚至覺得自己有點神經質。
決賽當天晚上,二十五名練習生參加送別晚會。
葉姿沒去,沈藝闌也沒去。
她回到寢室,葉姿見了她的身影毫無驚訝,仿佛知道她會回來。
葉姿從抽屜裡拿出兩個盒子,先把其中一個遞給了沈藝闌,“這裡面是耳墜,明天上台表演把它戴上,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