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若星和黎晨素來不懼這些,但一些合作方不可能不在意,許若星剛坐下,助理端著咖啡敲門進來:“許總,陳總那邊的料子十五號才能到。”
“十五號?”許若星轉頭:“之前不是說的月初嗎?”
助理點頭:“十五號是我們截止的日期,本來是月初,到了之後我們還要檢查,聽說是淮海那邊也定了料子,現在緊著那邊發貨。”
本來是無傷大雅的一件小事,但恰巧卡在這個節骨眼上,許若星失笑,這渠總,心眼夠小的,不會以為這點事就能逼她過去談和解了吧?
許若星說:“那就十五號吧,等那邊發過來及時檢查。”
助理點頭,匯報完其他的事情說:“那我先出去了,律師那邊給您約的九點見面。”
許若星說:“出去吧。”
等著助理離開後許若星打開電腦,登錄微信的時候,她看到蘇宜的頭像,今天去上班,不知道情況如何。
到底失憶了,她還是有點擔心。
許若星看著聊天框,手放在鍵盤上,迅速打了一句話:【到公司了嗎?】
是不是太生疏了。
【蘇宜,你到公司了嗎?】
刪掉。
【蘇宜,你工作……】
刪掉。
許若星沒這麽糾結過,扭捏的不像她,最後她乾脆利落的發了一條微信:【到了嗎?】
蘇宜剛進公司,等電梯的時候遇到環姐和幾個同事,她們打招呼:“組長好。”
環姐也說:“怎麽就過來了,也不多休息兩天。”
蘇宜說:“我本來也沒事。”
環姐點點頭:“那家人,沒再找你麻煩吧?”
其他人也附和:“組長,再找你麻煩可以直接告他們的!”
“對,這種是可以告的,也不麻煩,像他們這樣的,你發個律師函說清楚,就不敢再碰瓷了。”
“碰瓷碰到這樣,都不要臉了。”
蘇宜聽著她們義憤填膺抱不平,笑了笑。
下電梯的時候,環姐問她:“早飯吃了嗎?”
蘇宜點頭:“吃過了。”
剛說完,手機提示音響起,她從包裡拿了手機,看到許若星發來的消息,頓時抿唇笑,身側的人看到她這樣笑,小聲討論:“肯定是許總。”
“組長在許總面前,可招人疼了。”
“上次你沒去醫院,我反正看到了,組長在許總身邊,整個一小鳥依人。”
“真的假的?”
嬉嬉鬧鬧的聲音,不大,蘇宜走在最前面,身後跟著環姐和組員,她握著手機回復:【剛到,你上班了嗎?】
許若星簽完一個單子,收到蘇宜的回信,她打字:【嗯,上班了。】
蘇宜剛坐下,看到回信,她把手機放在一側,從包裡拿了手機出來,和環姐交接了工作之後才重新摸到手機。
蘇宜:【你中午幾點休息?】
許若星沒遲疑:【十一點半。】
蘇宜:【我記一下。】
許若星:【你記這個幹什麽?】
蘇宜:【休息給你打電話。】
看到這條回信,許若星微怔,她眨眼,一時不知道怎麽回復,那端又很快發了消息,是一張圖,蘇宜的隨手拍,手托著下巴,從左邊角度拍的,很隨意的姿勢,圖發過來之後,蘇宜問:【老婆,你猜我在幹什麽?】
許若星想都沒想發:【在工作?】
蘇宜回她:【不是啊,在想你。】
許若星心臟猛地受了一擊。
助理敲門進辦公室時,許若星還在盯著屏幕看,助理喊:“許總?”
許若星回神,抬眼看她,助理小聲說:“律師到了。”
她微點頭,從桌上拿了手機走向旁邊的會議室,會議室裡坐了一個男人,三十來歲,挺年輕,見到許若星他起身,伸出手:“許總。”
許若星同他握了手:“你好,情況都和你說了嗎?”
律師點頭:“情況我都了解過了,這個官司您想贏,不太容易,單從何曲的官司裡,她並不佔理,合同是她簽的,錢也是她收的,我查過時間,是在合同的時間內,應該是淮海那邊看到何曲來了貴公司,所以才會把錢打給她。”
許若星說:“所以是沒辦法?”
律師說:“現在要想贏,只有一個辦法,從何曲這邊,是沒有辦法的,如果證明不了何曲是清白的,那就只能證明合同有問題。”
淮海這幾年用這份合同簽了不少的畢業生,真想找問題,也能找到,但誰願意出來作證?
許若星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她點頭:“繼續說。”
“這是我找到的味這幾年淮海簽過的畢業生,一共一百五十個,離職的是一百一十個,其中收到補償金的有八十三個,我們可以從剩下的畢業生裡找證據。”
許若星面前放著二十七張信息表,律師說:“這十個人在威力上班,威力老板和淮海的渠總很熟,想必是不太可能從她們那裡得到什麽消息。”
“這五個人已經出國了,暫時很難聯系上,剩下的十二個人,我剛來之前聯系過。”
許若星抬眼看他:“願意出庭的有嗎?”
“有兩個。”律師把兩個人的資料表放在許若星面前:“這兩個家裡條件不錯,從淮海辭職以後沒有再工作,我來之前聯系她們,說是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