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兩難, 手機鈴響起,許若星抓過手機說:“我接個電話。”
打開車門, 悶熱空氣撲了一臉,許若星卻覺得緩過來了,是她秘書, 到酒店門口了, 許若星說:“過來了。”
蘇宜還坐在車裡, 許若星掛了電話彎腰,對蘇宜說:“我要進去了。”
“好。”蘇宜說:“你把車鑰匙給我,吃完我就在這裡等你。”
許若星點頭:“嗯。”
說完起身離開,蘇宜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覺得她有點像是落荒而逃?是因為剛剛的話題嗎?越是強調,越是有可能,蘇宜責怪自己怎麽沒有早點發現這件事,許若星肯定很難受。
她赴約的心情都變差了。
蘇宜心情不好,許若星也沒好到哪裡去,進包廂渠總已經到了,這次倒是沒有拿著架子,而是挺熱情的打招呼:“許總,好久不見。”
許若星斂起雜七雜八的心思,打起精神和渠總周旋,菜還沒上齊呢,紅酒已經喝兩杯了,許若星本就心情悶,也沒拒著,渠總說:“淮海和s·x的事情,我本來應該親自處理的,但是前陣子總公司出了點事,我在出差,許總你不會介意的吧?”
“當然不會介意。”許若星端著杯子:“渠總忙,能理解。”
渠總看著許若星,早幾年,他還真沒把這個黃毛丫頭看在眼裡,但這兩年s·x爬的太快,快到整個行業都在關注s·x,他當初覺得只是一時風頭而已,所以這件事,也是他想用淮海,壓一壓s·x的風頭。
沒想到反被s·x壓了一頭。
都怪他的人,夠蠢。
渠總說:“許總不介意我就放心了,這以後淮海還想和s·x合作呢。”
許若星笑:“有合作機會,我們s·x自然歡迎。”
渠總看她不進套,端起杯子說:“那我們就為可能的合作,乾一杯。”
許若星也端起杯子,和渠總碰了杯,沒多說,全程讓渠總掌控主權,看起來是擺低姿態,但渠總知道,她這是油鹽不進呢。
以前也沒有發現,許若星這麽難應付。
他端著杯子把玩,說:“許總,我就和你說實話吧,今兒約你來,是想和你聊聊淮海和s·x的官司。”
許若星抿口酒,點頭:“渠總請說。”
“是這樣,我前段時間一直在忙,最近才了解這個官司,在年限合同內,何曲去s·x,有違合同。”渠總說的言辭鑿鑿:“但是呢,我們淮海也不是不近人情,如果她是去了s·x我們淮海可以保證不起訴她,這點也是看在許總的面子上。”
話裡話外把許若星架的很高,之前聯系她,是讓秘書聯系,現在又變了嘴臉。
打一巴掌給一顆糖,算是被渠總玩明白了。
可對她,這招不實用。
許若星點頭:“渠總說得對,其實這件事我們也不想鬧大,那麽多同行在看我們兩家笑話呢,真鬧到法庭上,是不好。”
“許總明白就好。”渠總順著她的話說:“所以這件事,我覺得私了最好,當然,既然要私了,我們就各退一步。”
許若星笑:“渠總想怎麽各退一步?”
渠總說:“在淮海提出的那份和解協議書上,各退一步。”
在那份協議上各退一步,不就是淮海和s·x和解嗎?變相說明,是她們s·x錯了,是淮海給予不追究的機會,前面說那麽多好聽的話,又是用可能合作拉攏她,又是給她灌高湯,就為這裡呢。
許若星失笑,她說:“那這樣吧渠總,我同意各退一步,在s·x提出的那份協議上退,您看如何?”
渠總臉色微變,緩了緩,端起杯子說:“許總,年輕時候,意氣用事,我太能理解了。”他說完看向許若星:“但年輕時候也容易犯錯,有些錯,可犯不得。”
許若星點頭:“渠總說的是,我記住了。”
整個一油鹽不進,渠總有些不高興了,許若星神色自然,還不忘給渠總倒酒,渠總說:“何曲這件事,怎麽說都是她的錯,許總,為了一個設計師,得罪淮海,值得嗎?”
許若星端著杯子喝了一口酒,手摩擦杯子邊緣,她看向渠總,語氣平靜:“不管何曲是不是設計師,只要她是s·x的員工,s·x就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
和先前的語氣不同,這句話說的格外篤定,渠總動了氣,他臉色陰沉的喝了一杯酒。
幾分鍾後,包廂門打開,渠總走出去,許若星的秘書忙走到她身邊,見許若星正端著杯子喝酒,沒忍住開口:“許總,渠總走了。”
許若星點頭。
秘書欲言又止。
許若星側頭,看到她表情說:“想說什麽?”
剛剛許若星和渠總交談她一直站在後面,所以也聽到談話了,想開口,又不知道怎麽說,許若星抿口酒,說:“是想說,同意渠總的提議,各退一步嗎?”
秘書低頭:“許總,淮海這兩年還沒對誰低過頭,這是第一次,我擔心……”
她擔心今天惱了渠總,打起官司來麻煩又廢精力,還會影響s·x的項目,許若星兀自倒了一杯酒,想到何曲那天站在天台上的樣子,她問秘書:“如果,是你呢。”
秘書一頓。
如果是她呢?如果遇到這件事的人是她?會希望這樣和解嗎?同意淮海的和解協議,不就是承認這件事裡她是錯的,這樣她以後還怎麽在圈子裡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