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晨這個從未感受到溫暖的人,看到蘇遇冉,應該就是看到最後一根稻草。
這樣的滋味,蘇宜再清楚不過。
許若星之於她,也是如此。
她們沒有拜訪很久,以前不太熟稔,又沒有黎晨調節氣氛,所以蘇宜和許若星早早就離開了,回家開車的是警察,年紀不大,剛入警隊的樣子,他說:“許小姐,您的車已經拉去檢查了,沒什麽問題,修好後會還給您。”
許若星點頭,蘇宜說:“那你這幾天開我的車?”
“嗯。”許若星聲音有些低,蘇宜側頭看她,倏然伸出手抱她,也顧不得有其他人在,坐在副駕駛的警察看向車窗外,蘇宜抱著許若星,一直到家裡。
回到家,蘇宜臉色才緩和些,兩人也沒什麽胃口,蘇宜想下面條,許若星說:“我來吧。”
蘇宜看著她笑:“你連洗碗都不會,還下面條。”
知道她是想讓氣氛輕松一些,許若星也帶著笑:“那你教我。”
“好啊。”蘇宜說:“不過我學費很貴的。”
許若星只是看著她。
蘇宜抬眼,親了親許若星的嘴角:“交學費。”
許若星抱著她,把她架坐流理台上,雙手環過蘇宜的腰,抬頭,親吻她,比以前更小心,更慎重,如親吻一個易碎品,她不敢用力,蘇宜捧著她的臉,狠狠親下去。
一顆石激起千層浪,她粗魯的吮吸,牙尖磨許若星柔軟的唇瓣,許若星閉著眼,在她激烈的親吻中,逐漸失去理智。
唇被咬破了,蘇宜喉間是生鏽的澀味,兩人在這場擁吻裡,完全釋放那些緊張和不安。
良久,氣喘籲籲。
蘇宜抱著許若星,說:“你還沒告訴我,今天生意談好了嗎?”
她瞧著趙總對許若星挺滿意的,應該不會出錯,許若星看她透亮的眼睛說:“差不多了。”
蘇宜笑:“真厲害。”
說完親親許若星微腫的唇瓣,她說:“我餓了。”
原本打了一早上的球,又出那些事,本來是沒什麽胃口,但剛剛發泄完,身體一放松,還真餓了,許若星笑,走到旁邊說:“我來做。”
蘇宜從她背後抱著她,說:“那我教你。”
許若星轉過頭,看蘇宜下巴搭肩膀上,她一閉眼,滿是朝花香,她笑笑:“好。”
兩人磨蹭了好久才吃上飯,下午兩三點,外面驕陽如火,高溫徐徐,樓下沒什麽行人,小區裡安安靜靜,鳥叫聲都聽不到,蘇宜吃完站在窗口,望向外面,心裡難得的安靜,她問許若星:“你下午還要去公司嗎?”
她知道許若星本來簽好合同是要去公司的。
許若星搖頭:“不用,我明天再過去。”
蘇宜嗯一聲,許若星說:“你明天在家裡休息一天。”
“知道了。”蘇宜站在窗口,陽光裡,她整個人似乎也在發光,許若星收拾碗筷的時候偏頭看一眼,久久沒回神。
蘇宜秀發被空調風吹得揚起,神色平靜,剛剛才出那樣的事情,但她現在看不出害怕和膽怯,反觀自己。
許若星時不時的還會手抖。
她低頭,把碗筷放洗衣機裡,蘇宜說:“我去衝個澡。”
說完從櫃子裡拿出那件兔子的睡衣:“我給你睡衣拿出來了,等會你洗完穿這個。”
許若星依著她:“好。”
蘇宜笑開,抱著睡衣進衛生間裡,聽到門合上的聲音,許若星才打開電腦,收到助理發來的消息:【許總您下午還去公司嗎?】
許若星回她:【下午不去了。】
知道助理是因為二廠的緣故,她問:【二廠的特殊材料是不是要用完了?】
助理回復:【說是就這兩天。】
她手托著額頭。
衛生間裡是淅淅瀝瀝的水聲,蘇宜站在裡面,突然聽到一聲巨響!
她臉煞白,下意識捂著頭,耳朵嗡嗡的,外面聽不到許若星的動靜,這不正常,蘇宜關掉花灑,推開磨砂門,外面很安靜,沒有一點聲音,她忍不住喊:“許若星?”
許若星聽到衛生間的動靜起身,走到門口,問:“怎麽了?”
蘇宜疑惑,她說:“沒事,我以為睡衣沒拿進來。”
許若星看她拿進去的,估摸是今天嚇傻了,現在還有點回不過神,她說:“你洗吧,我在這等你。”
這句話被水聲淹沒,也被蘇宜的耳鳴淹沒。
耳朵裡塞了棉花似的,淅瀝的水聲都仿佛隔著很遠的距離,蘇宜懷疑是不是剛剛水濺進去了,出去的時候用乾毛巾擦了好幾下,又聽清楚了。
許若星說:“我洗澡的時候,你如果害怕,就待在裡面。”
蘇宜一笑:“你想我看你洗澡啊?”
許若星還沒吭聲,蘇宜說:“我可不是聖人。”
讓她看著許若星洗澡什麽都不做,怎麽可能,她推了推許若星:“我去吹頭髮。”
許若星點頭,看她去了房間。
溫熱的水淋在身上,許若星仰頭,冰冷的肌膚被喚醒,現在才有一點真實感,她只是匆匆衝了個澡,看到外面掛著蘇宜塞進來的睡衣,沉默兩秒,還是穿上了。
出去的時候蘇宜說:“來,我給你吹頭髮。”
許若星坐在梳妝台前,看著瓶瓶罐罐,耳邊是吹風機的聲響,熱風掀起發絲,很快就乾燥了,她拿起一瓶護膚品,說:“蘇宜,我明天還要去見趙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