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想知道,段寧迦對自己的放縱到了何種地步。這麽想著,向南錦主動靠近,不再滿足於牽手,而是主動將自己窩進段寧迦懷裡,拉過她的手安置在自己腰上。
段寧迦仍舊沒拒絕,只是淡淡瞥自己一眼,又繼續去走面前的路。這樣的默許讓向南錦勾了勾唇,一路上都保持著亢奮,走到新的哨塔比往常快了許多,甚至也沒覺得疲憊。
不出所料,這裡的確是最接近信號站的哨塔,而且在哨塔最頂端,竟然還有空中纜車。向南錦看到纜車心下一喜,她和段寧迦對視一眼,兩個人沒有莽撞上去,先走進哨站查看地圖。
這個哨塔距離信號站有八公裡,的確是最近的哨塔。兩個人剛才看到的纜車,也的的確確可以直達哨站。纜車上有AI管家,電源始終通著,應該還可以使用。這下子,兩個人確保可以在今天成功到達信號站。
“我拿了一些營養劑,這就上去吧。”眼見目標就在眼前,也不打算磨蹭。她們各自喝下營養劑,立刻上了纜車。這座纜車大概建於十年前,是當初空中纜車最高級的材質。
纜車大小適中,大概四平米,座位相對,在一側有個小小的置物台。纜車采用全透明材質,就連腳下也是透明隔板,在車上可以直接看到外面漫天白雪,極具觀賞性。
只不過向南錦有些怕高,才剛上了纜車便老老實實得坐在位置上,隻專注看著上方和平行面,全然不敢往下看。
段寧迦注意到她的反應,也想起當時向南錦用貓身玩秋千時,似乎有點怕高。她脫掉衣服放在對面的位置上,從而坐到向南錦身邊。
“害怕?”段寧迦輕聲問,語氣一如既往,只是嗓音帶了些隨意和自己熟悉的調侃意味。
段寧迦表現得不易接近,但她並非不善言辭的老古板。向南錦可記得,自己是貓的時候,沒少被對方調侃。試問,連個貓都嘲笑的人,哪裡可能是老幹部嘛。
“你笑我?”向南錦聽得出段寧迦語氣裡熟悉的感覺,她扭頭看過去,嬌嗔似得瞪了段寧迦一眼。纜車內開著恆溫系統,溫度很暖也很舒服。
兩個人都脫了外衣,段寧迦裡面是白色的軟綢襯衫和米色長褲。她上衣扣子沒有系緊,肩膀和鎖骨若隱若現。向南錦扭頭,對上她烏黑的眸,那雙眼裡有笑意,還有些向南錦無法判斷弄清的情愫。
這會兒向南錦是真的忘了怕高這檔事,將注意力全然方在段寧迦身上。這人隨意坐著,細長的雙腿交疊在一起,銀白長發隨意散著,似乎和纜車外拔高的雪山構成了割裂卻又有著聯系的風景畫。
向南錦的注視不加掩飾,段寧迦也回看過去。Alpha眼眸亮著,烏黑的雙眼似是凝了光的糖核,裡面波水熠熠。似乎從早上開始,向南錦的心情就一直不錯。
段寧迦明白對方心情好的原因或許和自己的縱容有關,她是刻意的,不抗拒向南錦的靠近,由著對方拉近關系。這是對向南錦的放縱,也是段寧迦留給自己的最後寬容。
到達信號站後,兩個人再也不會有交集。向南錦會用多久來忘記自己?一個月,兩個月?還是半年?
不管多久,這是將是有限的時間。她總會忘記的,無關緊要的人,沒必要留在記憶中。
“被嚇到了?”段寧迦挑眸,輕聲問。被她這麽一問,向南錦這才想起自己怕高的事。本來她都快忘了,被段寧迦這麽提醒,又避無可避得想起。
向南錦身子一抖,下意識得往腳底看去,隻這一眼就頭暈目眩,心跳都加快許多。向南錦氣段寧迦逗自己,乾脆窩進她懷裡,狠狠在她襯衫的領口處咬了下。
“段寧迦,我發現你有點蔫壞,明知道我怕還逗我。”向南錦委屈巴巴,習慣性得像貓一樣用腦袋在段寧迦肩膀上輕蹭。段寧迦垂眸,看著靠在自己肩頭的向南錦。
她烏黑的發絲在蹭動中弄亂了,和自己的頭髮交織在一起。白與黑錯亂,很容易產生緊緊交纏的感覺。望著那兩縷顏色分明的發絲,段寧迦眼尾稍垂,視線中閃過短暫的無奈,隨後又消彌不見。
“你不必害怕,這裡距離地面只有十五層樓的高度,纜車有防護系統,掉下去至多是骨折,不會致死。”段寧迦聲音輕快,像是在說今天的雪好大好美,把高空墜落說得輕描淡寫。
向南錦本來還不知道這裡有多高,這會兒聽到段寧迦用十五層高樓來比喻,心裡立刻有了更為具體的高度。她覺得頭皮發麻,背後像是被一塊冰滑過,冰涼透心。
“段寧迦,你就是故意想嚇唬我對不對?”向南錦顫了顫,抬手抓著段寧迦襯衫領口。她是真的害怕,也是真的想往段寧迦懷裡鑽。如果現在可以變成貓,向南錦會毫不猶豫得跳進段寧迦懷裡瑟瑟發抖。
她說完之後,果然就聽見段寧迦輕笑了聲。那笑聲很輕,不仔細聽幾乎會以為是幻覺。
可向南錦看到了,那雙黑潭般的眸子浮出笑意,的確是藏著笑的。
“不這樣說,難不成要哄你?”
“你不願意哄我嗎?”
向南錦嬌滴滴得說著,從言語到神態,完全沒有半點Alpha的樣子。她揚起頭看過來,視線卻從段寧迦眸上落在她唇間。這人唇色是淺的,尤其是沒有塗口紅的時候,那雙唇粉而剔透,看上去少了平時的氣場,有種很好吻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