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自己喜歡的人,看到向南錦和另一個Omega在一起,伊西婭終究是介意的。可偏偏這個情敵又是段寧迦,這讓伊西婭連吃醋的心態都變得不再純粹起來。
酸是肯定的,可是在吃醋之余,伊西婭又忍不住好奇向南錦和段寧迦是怎麽認識的又搞到一起的。坦而言之就是,她有些吃味和嫉妒,卻又按耐不住想要八卦的心思。
心裡有個縮小的伊西婭在滿地打滾,一面喊著想要吃瓜,另一面又被向南錦和段寧迦之間的氣氛酸到,氣地不停蹬腿。
“向小姐,大小姐她身體還很虛弱,不然之後還是我來照顧她吧。”溪炎這時候也回了神,立刻走到床邊把向南錦擠開,好似母雞護小崽子一樣擋在段寧迦身前。
知道溪炎誤會了什麽,向南錦有些尷尬,她到底該怎麽解釋,自己真的沒想做什麽,只是…只是忘了穿衣服呢?
“溪炎,我沒事。”段寧迦看了眼病房裡的人,視線與白映溪交匯,隨即很快收回。
白映溪自然察覺到段寧迦的短暫停留,她也知道,自己沒有及時隱藏的情緒被對方輕易捕捉。那是在剛剛進門時生出的不快與嫉妒,終究,她最不願看到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段寧迦為了救小錦受傷,以小錦的性格自然會感到愧疚和難過,就會繼續和段寧迦有所牽扯。想到這裡,白映溪攥緊衣擺,向後退了退,她瞄了眼屋子裡的其他人,安靜離開房間。
“我去洗個澡。”向南錦覺得自己就這麽裹條毯子實在不好,尤其是伊西婭目光灼灼得盯著她,讓她全身不自在。借著洗澡的由頭,向南錦去了房間內的浴室,就只剩下伊西婭和溪炎圍在床邊。
“我說,你也喜歡小錦?為了她連命都不要了?”伊西婭見人都走了,嘴上也不忍著。她拍拍段寧迦肩膀,溪炎在一旁緊張盯著,生怕伊西婭把人弄疼了。
“最近,小心些。”段寧迦並未回答伊西婭的問題,反而挑起另個話頭。聽她這麽說,伊西婭面色微沉,點了點頭。
川井家這次會對向南錦下手絕對不是自己的想法,也就是說,作為道格裡家族一員的自己,或許也會被牽扯其中。
想到這份藏在暗處的危險,還有自己父親的那些破事,伊西婭眉頭皺起,頓時也跟著煩起來,更沒心思繼續八卦了。
“反正我最近待在你這,應該是最安全的地方了,你的傷…”伊西婭說到這裡停頓片刻,目光落在段寧迦身子右側。
段寧迦這次傷得不輕,對普通人來說,少了隻手,重新接上就是。可對段寧迦來說,右手的敏捷性還有射擊時的準度,都是長年磨合訓練下來的。
就算重新培育出一隻手接上,恐怕也再也沒辦法恢復到曾經的狀態,這還是最好的情況。如果新肢有排異情況,恐怕段寧迦以後連抬起重物都很難了,右手也就徹底廢了。
“無礙。”伊西婭的擔憂段寧迦卻不以為然,見她根本不擔心,伊西婭也沒再多提。過了會兒,向南錦從浴室出來。病房裡的人走得乾淨,只剩下AI醫護站在角落。
向南錦沒有馬上過去,而是站在不遠處,遙遙看著躺在床上的人。她閉著眼睛,臉上有些蒼白和病態,面容卻極度柔和。好似感覺到自己的注視,段寧迦睜開眼看過來。
兩個人視線交錯,向南錦卻有些膽怯地主動挪開了。
這是段寧迦醒來後兩個人真正意義上的獨處,經歷過這次的生死之後,向南錦卻發現自己比之前更加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段寧迦。
若是以前,她大可以將段寧迦視作陌生人,秉持著兩個人互不打擾的原則。見面是意外,相處是迫不得已,她早晚會忘記她。
可現在,向南錦沒辦法在用同樣的心情對待段寧迦。只要想到記憶中那些過去,向南錦就會無法抑製得心疼。
好幾次,那些回憶在大腦翻湧,她恨不得自己也能參與其中,哪怕只是在段寧迦最孤獨的時候,給她一個擁抱。
沒辦法不心疼,也沒辦法不在意她。疼惜和後怕,摻雜著不敢靠近的複雜情緒纏繞在心間。向南錦既想一直看著段寧迦,卻又不敢放任自己靠近她。
矛盾在心裡生根發芽,形成了帶著刺的膨脹物,剮蹭著不安分的胸腔。
“傷口還疼嗎?”向南錦覺得這麽沉默下去也不是辦法,她走到床邊,輕聲問。
段寧迦聽她主動關心自己,嘴角不明顯得翹了下。她本習慣性得想說不疼,可某種莫名其妙的鉤子牽扯她,讓她鬼使神差得點頭說了實話。
“疼。”
“活該,讓你逞強,受傷了還不說,你不疼誰疼?”
向南錦聽著段寧迦的回答,生氣開口,要不是段寧迦臉上都捏不出什麽肉,她真想狠狠捏這人的臉。
雖然向南錦的反應和自己想象中不太一樣,段寧迦仍舊十分受用。她沒說話,就只是靜靜看著向南錦。大概是身體停止運轉,讓她連克制都變得松散。
若是之前,段寧迦絕對不會放任自己這樣去看向南錦。多一秒,都不能。
“又想睡了?你現在還不能吃東西,但可以喝些水,我喂你吧。”向南錦知道段寧迦現在還虛弱著,也不敢讓她隨便吃東西。她拿起一旁的溫水,用掌心試了試溫度,不涼不熱,很適合入口。
“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