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酈見閻舒將她拿捏得死死的,才道:“你別裝了。我們每個月給你五千零花錢,你爹那兒還會偷偷補貼你一兩千,你這小金庫,都快比得上沈家過去這一年的營收了。”
見田酈提及自己的私房錢,沈霽急忙道:“那是我攢的,誰都別想打它的主意。”
閻舒笑著打斷她們之間的插科打諢,對沈霽道:“若是霽兒沒有疑問了,那今日就先這樣吧!待會兒讓劉嬤嬤給你量個尺,往後你的衣服便得改了。在我們動身回汴梁之前的這一個月裡,你好好適應一下。”
沈霽也不知道前路如何,只能見招拆招了!
*
一個月後。汴梁城東南方,一支由兩輛馬車、幾輛驢車組成的車隊正緩緩地從上善門進入,跨越了半座汴梁城,到達了西邊的金梁橋街,停在了一座老舊的宅子前。
宅子前已有幾人在等候,看見馬車停下後,領頭的中年男人立馬朝著第一輛馬車迎了上去:“小郎君,舟車勞頓,這一路辛苦了!”
他恭敬地說完後,馬車內才鑽出一個束著青絲、身穿青灰色圓領袍,身形頎長纖細的身影。
中年男人抬頭看了眼,又垂下眼眸,低眉順目的模樣。
沈霽勾了勾唇角,道:“我回自己家,仇管家用不著這麽多禮。你先去把娘及小娘請下來吧,她們就在後面的馬車裡。”
中年男人聞言,便往後邊的馬車走去。
沈霽從馬車上跳下來,穩穩當當地落在了地面。她背著手仰望這座宅邸,明明一個月前還在這裡待了半個月,可這一次過來,卻給了她不一樣的感覺。
“怎麽不進去?近鄉情怯不成?”也已經從馬車上下來的閻舒走到她的身邊,問道。
沈霽扭頭看閻舒及田酈,見到她們身後都是那些熟悉的仆役、女使,她才稍感安心。
她笑著說道:“以前回來總得戴著帷帽,連自家門口都有些瞧不真切,如今眼前的一切,對我來說,還真的有些新鮮。”
仔細辯聽的話,便能發現,她的嗓音比起一個月前,要稍微低沉和有磁性了些,真正讓人聽著像雌雄莫辨了。
“走吧。”閻舒轉身往宅子裡走去,田酈不緊不慢地跟上了她,而沈霽在門口駐足片刻後,也步伐輕快地溜了進去。
門外,中年管家及劉嬤嬤正指揮著仆役將驢車上的東西卸下來,這裡的動靜引起了左鄰右舍的注意。
很快,“沈霽恢復男兒身回汴梁”的消息便在汴梁迅速傳開了來。
作者有話說:
沈霽:從此我不再是我,我是鈕祜祿·沈霽(不是
沈霽:兩位娘打個商量,以後能不能叫我的小霽?
閻舒&田酈:嗯?霽兒怎麽了?
沈霽:聽起來像在喊我ji兒。
閻舒&田酈:好的ji兒。
——
PS.背景終於交代完了!
其實,閻舒跟田酈年齡差是14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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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搬家
“沈家小郎君回汴梁了!”
清晨,各處茶肆酒樓開始營業沒多久,便已經聚集了三三兩兩喝茶、吃酒、閑談的人,他們看著小報,聊著汴梁最近發生的新鮮事。
“他不是經常回汴梁的嗎?上個月延慶公主出降,我還看見他了,這算什麽新聞!”同桌喝茶的人不以為意。
“這次回來跟以往可不一樣!以往那小郎君頭戴帷帽、身著女服,一舉一動皆女兒家的姿態。如今回來,可是恢復了男兒身,光明正大地以沈家小郎君的身份回來的!”那人說著,指了指手上的小報,“喏,這小報上已經說得很詳細了。”
眾人伸過頭去看小報,上面寫了這樁沈家的秘聞。
都說十六年前,四十九歲的沈億陸終於盼來了他第一個孩子,而且還是他心心念念的兒子,素來沉重穩健的他都忍不住跟他的老板趙老大分享了這個喜訊,然後被打趣了一番。
只是讓沈億陸憂愁的是,這孩子出生時,有一位高僧通過孩子的命格,推演出了他的前世,並且看到了因果。
沈億陸受其母的影響,也信佛,更是相信因果輪回。尤其是在高僧預言了戰事的走向及勝仗後一些封賞事宜,並一一應驗後,他開始對高僧的話深信不疑。
高僧說他前世造孽是因,孩子活不過十六歲便是果。只有隱瞞孩子的事情及遠離他,纏繞在他身上的孽因才不會牽連到那個孩子。
為了改變這個惡果,他只能按照高僧說的去做,讓這個孩子以女兒的身份被帶離汴梁,回到太康老家撫養。
這些年來,沈億陸也一直謹小慎微地保護這個孩子,生怕“孽因”會纏上那個孩子,所以他都盡可能地不讓這個孩子是男扮女裝的消息外泄。
奈何世上沒有密不透風的牆,他的頂頭上司趙老大及一些與沈家關系親近的人家都是知道這事的。也不知道是誰泄了密,這件事便成為了當時人們茶余飯後的談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