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沈父從學校辭職下海經商,他遇到了貴人相助,生意越做越好、事業越做越大,身邊自然就多了許多狂蜂浪蝶。他沒能抵擋住誘惑,在外頭養了情人。
他與閻舒雖然為了名聲和面子而還未離婚,但已經分居多年,所以他在外頭養多少情人,閻舒都不在乎。
本以為這輩子就這樣了,孰料那個情人懷孕了。
盼著能有自己的孩子的沈父立刻決定跟閻舒離婚,娶了情人當第二任妻子,——也就是沈霽的生母。
然而讓沈父失望的是,第二任妻子懷的是女兒,而非兒子。
他又找了許多情人,想生一個兒子出來,奈何精子的質量實在是跟不上,除了沈霽之外,著實沒人能再給他生一個孩子。
夫妻倆又為了這事而鬧得不可開交,結果就是沈霽的生母也跟他離婚了,沈霽被扔給了他來撫養。
沈父去醫院檢查,發現難孕難育的問題竟出在他的身上,第二任妻子能給他生一個沈霽,已經是萬幸了,——他甚至去做過親子鑒定,確定沈霽的確是他的女兒,他這才開始把年近五十才得來的孩子當成寶來呵護。
在這之後,沈父的身邊雖然還養著情人,但是能轉正的卻沒有一個。
親爹忙於事業只會滿足沈霽的物質需求卻無暇管她,親媽則拿著離婚分割的大筆錢,在世界各地旅遊,日子過得十分逍遙,哪能想起自己還有一個孩子?親爹的各種女朋友恨不得自己能生出一個兒子來成為正宮,對她哪有幾分真心?
在這樣的環境下成長,沈霽自然而然地長成了一個刺頭。
普通學校面對這樣的刺頭,早就各種誡勉、警告處分,甚至是勸其退學了,奈何沈父他給的實在是太多了,學校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好在,沈霽雖然是刺頭,但她卻從不做什麽影響他人的事情,最多只是遲到、逃課,把老師們給氣一通。
“給我回去寫八百字檢討,一人一篇!放學後,準時交給班主任,晚自習之前,我要看到檢討書。現在回去上課!”教導主任凶神惡煞地訓斥他們。
薛惟吉把餅乾棒三兩下吃完,懶洋洋地回應:“是~~”
倆人走得極慢,跟倆蝸牛似的,生怕趕在下課鈴響起之前回到教室,教導主任恨不得在後面拿根鞭子來趕他們。
這時,兩棟教學樓中間的樓梯那兒下來一位女學生,在樓梯口處與慢吞吞往課室挪的沈霽、薛惟吉二人撞上了。
薛惟吉的眼睛一下子就直了,沈霽瞥了他一眼,扭頭看向那擋住她去路的女學生。
從樓上下來的,說明是高年級的學生。因為學校的教學樓課室分布就是,高一年級的在一二層,高二年級在三四層,高三年級則在五六層。沈霽的班級就在第二層,往上就是高二、高三年級了,所以這名女學生若不是有事去樓上,那就是高年級的學生。
其實看到薛惟吉的反應,沈霽對於該女生的身份已經猜到了七七八八,不過當她拿正眼去看該女生時,卻也跟著愣了下。
有什麽東西在她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她脫口而出:“李雲杳?”
女學生扎著一個丸子頭,面容清純秀麗,五官精致秀氣,鼻子上架著一副金絲邊框眼鏡,讓她看起來又禦又斯文。即便身上穿著那套很挫的校服,也絲毫不減顏值分。
別說薛惟吉了,沈霽的心跳都要漏了一拍,被對方深邃的眼眸注視一眼,就要淪陷至深淵那樣。
女生朝她微微一笑,聲音溫婉悅耳:“你好,我是李雲杳,你是沈霽吧?”
沈霽回過神,清了清嗓子:“說雞不說吧,文明你我他。”
李雲杳“噗嗤”一聲,抬手掩嘴輕笑。
微風拂來,沈霽的衣領被風吹得立了起來。李雲杳的目光一頓,靠近她,伸手替她將衣領壓回去,又沿著褶子整理了一番。
她的神情專注,眉眼間皆透著柔情,剛回過神的薛惟吉還未來得及上前打招呼,就被她的舉動震驚得後退了一步。
天啊,難怪李雲杳對眾人的情書不屑一顧,原來竟是因為送情書的人生錯了性別?!
李雲杳的眼中並無旁人,她整理完沈霽的衣領,眸光瀲灩地看著眼前之人,嘴角微微勾起,散發著迷人而又危險的魅力:“你這是逃課了?”
沈霽沒由來的一陣心慌,她結結巴巴地反駁:“你不也、也逃課了?!”
“我上的是體育課,回來拿點東西。”
沈霽:“……”
她竟沒發現李雲杳的口吻很是熟稔,而自己的答話也是那麽的自然而然。
李雲杳又輕聲囑咐:“放學後在教室等我。”
沈霽:“……”
這話聽著怎麽這麽像約架?
但你的手能不能不要突然纏著我的手,在我的手心畫圈圈啊?!
看見沈霽的耳朵有粉色蔓延,李雲杳心情愉悅地轉身走下樓。
她一走,薛惟吉恍若發現什麽驚天大秘密一般追問沈霽:“什麽情況?原來你們認識啊?那你剛才裝什麽裝?你們該不會是一對吧?”
沈霽想起腦海中的那些個畫面,瞥了薛惟吉一眼,說:“我說我跟她前世是夫妻你信嗎?”
薛惟吉頷首:“我信。難怪我覺得你不像女的,我們前世一定是兄弟吧?”
沈霽翻了個白眼,壓下心中的悸動,帶著無比複雜的心情回到了課室,等待放學的時刻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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