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僅會讓百姓怨聲載道,也會讓朝臣們更加厭惡和抗拒。
果不其然,才半天,案上要求趙老大嚴懲王繼勳的折子紛至遝來。尤其是禦史台,那些言官們噴王繼勳的口水都能裝一大缸了。
趙老大無法,只能下令把王繼勳和廣惠押到汴梁來,下放到禦史台獄裡,再由禦史台、大理寺及刑部主審此案。
這時,有人跟趙老大告密,說薛吉、沈霽也牽涉其中。
趙老大擰眉,問:“他們怎麽就牽扯進來了?”
那人將薛吉丟了女妓,跑到王國舅家找人,間接導致事發的事相告。趙老大又問:“那是薛吉,與沈家那小子何乾?”
那人頓了下,道:“薛衙內與沈衙內是師兄弟,此番又一同出現在洛陽,沒道理薛衙內丟了人跑去國舅家要人,沈衙內反而不知情。臣認為,這些事發生得過於巧合,會不會兩位宰相……”
趙老大的神色冷淡了下來:“我的肱股之臣豈是你能妄議的?你無憑無證便汙蔑宰相,是以下犯上!”
那人嚇得忙去請罪,然而趙老大已經開始懷疑他是想借這事來打壓自己的兩位宰相,至於指使他這麽乾的人,或許是失去了相位不甘心的趙普一派,又許是想要鏟除他的心腹大臣,別有用心的人,比如他那個弟弟……
不過懷疑的種子在心底埋下,他也想知道薛吉跟沈霽是如何攪和進去的,便讓王繼恩安排人手去查。
——
沈霽與薛吉不清楚這事在汴梁造成了極大的轟動,焦繼勳接管此案後,薛吉也被喊去問了話,薛吉“滿腹委屈”地把他帶來的女妓失蹤,懷疑是被牙儈賣給了國舅的事情說了出來。
焦繼勳一番調查,發現那個女妓竟然自己出來了,她哭訴說那牙儈拐賣了她,把她關在了一個小宅子裡頭,等著將她發賣。要不是有人看見,將她解救出來,只怕她早就不知道被賣去哪兒了。
牙儈辯稱是那女妓當初找到了他說自己想找個人家乾點活,以維持生計,問他能不能買下自己的。
然而那些從王家逃出來的奴婢拆穿了他的謊言,說她們當初就是被他這麽哄騙著進了王家的,結果身邊的姐妹不僅被打罵,還被吃了。
在這些奴婢的指證下,就算牙儈說的是真話,也早已無人相信。
而薛吉這時才“懊悔”地說:“原來國舅真沒有買走我的人啊?是我誤會了他。”
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誤會”就把自己乾過的事揭了過去,偏偏別人還無法指責他是故意的,畢竟王繼勳虐殺奴婢、吃人肉,跟他一個來洛陽賞花的紈絝子弟有什麽關系呢?
他只是一個無辜被牽扯進這樁案子的,無辜路人罷了!
至於沈霽,她不過是只不過是受趙德芳所托去給王繼勳問個好,之後就再也沒有接觸王繼勳,這事又談何與她有關?
還有長壽寺。沈霽當初並未亮出身份,他們也想與廣惠脫離關系,省得被他牽連,自然是守口如瓶,假裝寺院裡從未也不知道這事。
這無論如何也扯不到沈霽的身上去,況且她當初是光明正大、招搖過市要去洛陽賞菊的,難不成她會提前知曉發生在王國舅身上的案子?這怎麽可能呢?便是自詡手眼通天的趙老大都不清楚自己小舅子乾的事,沈霽一個整天躲在家裡讀書的毛頭小子又有什麽能耐知道這事?
況且還有呂家人證實,沈霽與薛吉是衝洛陽的牡丹而來。
查明這些後,趙老大更加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沈霽與薛吉,從而達到把薛正安、沈億陸也拉下水的目的。
……
沈霽沒忘記她此行來洛陽的目的,不幸中的大幸是燕燕並沒有成為王繼勳的口糧,因她畢竟是宮奴,王繼勳擔心教坊司會來討人,他若交不出人,那後果肯定比把人交出去要嚴重。
因此他只是把人關在後院,只等風聲過去了,再處置了她。
雖說燕燕撿回了一條小命,但王繼勳殘暴至極,不僅對她非打即罵,還讓她目睹了殺人分屍的場面,而對比那些被分屍的人,她在王家的日子算是好的了。在王家提心吊膽地過了一個多月,她甚至對王繼勳產生了依賴。得知王繼勳被抓,她還擔心地問王繼勳會不會有事……
李雲杳知道她大概是犯了後世所說的“斯德哥爾摩綜合征”,於是把這事跟呂念川說了,還叮囑她:“此心理疾病不可小覷,只怕她還要吃很多苦頭。”
呂念川道:“你們已經幫了她很大的忙了,之後的事,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燕燕被焦繼勳送回了汴梁教坊司,接著沈霽便接到了沈億陸敦促她回汴梁的信,字裡行間都給她一種回去後準得吃藤條燜肉的感覺。
沈霽:“……”
這時候回去的是傻子!
於是她對李雲杳說:“我們難得出來,不如再順道去長安一趟吧?”
李雲杳:“……”
你是真不怕挨揍!
作者有話說:
沈小雞:出了籠,誰還樂意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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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釋:①出自《宋史·焦繼勳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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