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霽眨巴著眼睛,一臉無辜:“娘子要給我抹藥,我不脫褻褲怎麽抹?”
李雲杳:“……”
不過是數個月沒見,沈霽這一嘴的騷話到底是哪兒學來的啊?
給沈霽抹藥時,她一直在哼哼哈哈的,聽得李雲杳渾身酥軟,最後她不得不加了勁,疼得沈霽直抽冷氣,這旖旎的氣氛才慢慢散去。
李雲杳剛松了口氣,沈霽又騷話連篇:“娘子,你力氣太大了,弄得人家好疼。”
李雲杳訓斥她:“你正經點,屁股是不想好了是嗎?”
沈霽撇撇嘴:“好嘛!數個月不見,你對我都冷淡了,你不愛我了!”
李雲杳捏了捏眉心:“你到底想怎麽樣?”
沈霽嘴角噙笑,她稍微往下挪了挪,讓出床頭的位置,然後又在前面拍了拍:“娘子,今晚坐這兒來……”
李雲杳意識到沈霽想做什麽後,滿臉通紅。沈霽該不會是趁她不在,又偷偷看了什麽書,一回來就迫不及待地想試驗一番吧?
——
沈霽的體能到底比常人好一些,第二天就能下床蹦躂了。
李雲杳已經進宮去給宗室女上課,沈霽則在吃飽喝足後去給她爹娘請安。
沈億陸休沐在家,樂呵呵地抱著孫子開冬教他說話,見到沈霽,他問:“這麽快就下床了,腿沒事了吧?”
沈霽直白地發表啃老宣言:“有事,需要好多好多錢才能治愈呢!”
沈億陸諄諄教導:“老子的錢都是留給開冬的,你有俸祿,要學會自己養自己。”
沈霽:“……”
果然是有孫子不要“兒子”。
好在沈霽也不是真的要沈億陸給錢,她爹都七十一了,說不準什麽時候就退休了,她也該肩負起養家重任了。
其實沈家的家業並不少,首先沈億陸是宰相,俸祿高,還有朝廷發的各種補貼,有時候趙老大也會給他一些賞賜,就算沈霽沒有俸祿,天天吃喝玩樂,沈億陸的收入也足夠她花銷。
其次沈家置辦了不少田產,在汴梁的田產有一百多頃,——是的,是頃而不是畝。在趙老大透露出遷都念頭上,沈霽、閻舒、李雲杳等又在洛陽一帶置辦了三百多頃田地,靠著田租,每年都能有上千萬的收入。
除此之外各宅的房租也算是一筆小收入項。
不過收入雖然高,但沈家養了不少人,還有各處宅子的維修費用也不低,加上各種人情往來的費用,一年的收入也就只剩一半。
沈霽琢磨著要繼續搞錢,沈億陸便與她說起了她這次回京述職的事。雖然中層官員的任職都是宰相決策和安排的,而沈霽的官階也到了中層,不過這次她的任職卻並不由宰相來決定,因為趙老大包攬了,所以沈億陸也不清楚沈霽到底是會外放,還是留在京中。
沈霽道:“官家的心思不好猜,就不猜了,不管是留京還是出京,我都沒意見。”
沈億陸頷首,覺得她的心態不錯,又跟她說了一些這三年京中發生的值得注意的事情。
比如秦王趙光義跟齊王趙德昭的關系日漸緊張,沈霽雖然還只是一個通判,但無論是她的出身,還是趙老大對其的寵信,都很容易成為他們拉攏的對象,因此她需要規避,避免陷入黨爭。
又比如,新晉親王的還有趙光美,被封楚王。許是趙光義跟趙德昭的緣故,他即使被封王,存在感也不是很強。不過這不代表他是安分守己的人,因為他以愛好文學的形象四處結交文士、籠絡人心。
……
開冬聽不懂長輩們在說什麽,只因無人陪他玩耍了,他按捺不住一直在吵嚷。沈億陸沒辦法就將他交給沈霽,沈霽抱了抱他,又放他去奶娘那兒跟劉衝的女兒一塊兒玩耍去了。
沈億陸與沈霽說完了正事,又說到了私事上,他打算辦完七十大壽後向官家辭官。
他一旦致仕,便很難在仕途上給予沈霽太大的幫助,所以他要跟沈霽商量。
沈霽道:“有東風相助再好不過,但沒了東風,我這艘船也不會就此沉去,船上還有櫓,我也有劃船的槳呢!”
沈霽的自信和底氣源自於她的才能,她是靠自己進士及第的,就算出身寒門,她也有信心走出一條康莊大道來。
和她爹說完事後,沈霽看時候差不多了,就去西華門外等李雲杳下課。
日漸西沉,各衙署的官員陸陸續續放衙了,宗室女的馬車也陸陸續續從西華門離開,沈霽等了沒一會兒,李雲杳的身影便出現了。
“娘子!”沈霽坐在馬車裡,掀開簾子朝外喚了聲。
李雲杳見她面目扭曲地從馬車上下來,欣喜於她出現的同時,又忍不住心疼她:“你還沒完全好就別下來了。”
“接人哪有安坐在馬車接的道理?”沈霽絲毫不顧形象地揉了揉屁股,又拉著李雲杳的手,“娘子上馬車吧!”
在李雲杳的攙扶下,沈霽回到了馬車上,她問:“我們是要回去,還是去外頭逛一逛?”
“你都這樣了,還想去外頭逛?等你好利索了再說吧!”李雲杳吩咐車夫,“回府。”
沈霽歎氣:“人家想跟娘子去約會的說!”
“你什麽時候能逛一整天都不喊累了,你要約會幾日都可以。”
沈霽眼睛亮了,但還是故作矜持地問:“幾日?你不是還要給宗女們上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