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這隻變種寒雀妖精,美目流轉。
“你既然救了我一命,我就答應你一個條件。你可以好好想想,想從我這兒要什麽?”
說著,興致頗濃地再靠近一些,一根手指欲要點上小蓮妖的臉,被女娃娃噘起嘴偏頭避開,小妖重又變回小人鑽進林璞衣領裡。
火鴉皇后順勢手指撫上她前襟勾了一勾,兩根青蔥玉指就要往她衣襟裡滑。
此時抬眸上挑看她一眼,刻意卻又叫人覺得純然無辜,長長的眼睫眨動,魅意天成。
林璞聽後笑了,翻手就取出一柄猩紅大刀來。
刀氣溢散,幸好皇后收手快,不然只怕手都要被剁掉。
刀上百來對雌雄小劍摩擦作響,好似惡獸匍匐捕食前身上扇動的麟甲。
皇后見狀忙又退了幾步,周邊妖兵刀刃出鞘,原本警惕鎖定在林璞身上粘稠的妖識又濃厚了一些,炙熱滾燙,應是火鴉族的大妖。
林璞恍若未覺,“我早便聽說,這次妖國招賢比鬥的獎品裡有一柄飛廉活煉的長刀,皇后若想謝,就將那把刀給我。
我一直想看看,逍遙境人修的刀和我這拿活人血祭煉出的寶刀比起來,哪個更強更利!”
原來是個不解風情的刀癡。
“陛下拿來做彩頭的獎勵,可不能由著我隨意拿出來送人。”
皇后幽怨地瞧了她一眼,轉身登上了鑾駕。
“雖不能直接給你,但你既然要登台,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現今招賢報名的妖怪已逾十萬,比鬥生死不論,我拔擢你進前一百,直接入皇城大擂,免去前頭繁瑣小鬥。”
“也不用謝我。”
雪白手臂撥開珠簾,就這幾息間,皇后竟是褪去了外衣,松松垮垮隻著清涼內衫倚在榻上。
她啟唇笑了笑,“你呀,別忘了我就成。”
等轎輦被雀鳥托著重新升天,鑾駕裡出現了一男一女兩隻火鴉大妖。
皇后懶懶囑咐道:“調幾波雄獸去那寒雀身邊伺候。”
“娘娘,有什麽問題麽?”
皇后輕輕轉身趴伏在榻上,雄性火鴉連忙上前小心翼翼地為她揉捏著肩背。
“倒也不是,這人寒雀血脈激發返祖,有神鳥之相,雖修為不夠,但靈力精純至極、剛烈凶猛,反倒抵得過數萬雜毛小妖了。
陛下宏圖大業,此番若能事成,就算拿不下南域,我火鴉一族也能稱霸大陸,做萬妖之王……”
說著,背上灑落的呼吸逐漸粗重,她感受著火鴉大妖不甚規矩的大手,吃吃一笑,不以為意。
回首,用瑩白的足趾踢了跪在一旁面露癡迷之色呆愣不動的雌性火鴉一腳。
“你說,我不迷人麽?”
那雌鴉連忙捧住了她的腿,迷戀道:“娘娘是妖族第一美人,怎不迷人?想是那寒雀生活在莽山,被人族禮教荼毒,講究什麽天地陰陽和合,沒感受過女人的好,不識抬舉……”
火鴉皇后媚眼如絲,翻了個身,雄鴉正待撲上來,被她止住,隻好悻悻跪到一旁,呼吸粗重地看著皇后將那隻體態嬌小的雌鴉拉上了榻。
有皇后發話,林璞倒是省了許多繁冗複雜的程序,被護軍帶著徑直便進了妖國皇都金烏城。
金烏城城如其名,建於一尊巨大的金烏骨架上。
金烏三足撐地足有百丈,骨翼大展則有八百裡,金烏城就被托舉其上。
宏偉妖都外圍了一圈燦爛流火,林璞穿過火焰時體內靈元一陣騷動。
林璞先前四處套話,雖知道了不少火鴉妖國的事跡,但她畢竟不是妖族,有些常識性的東西套話是套不出來的。
譬如金烏城建立在一尊金烏骨架上,所以城池外有一道金烏本源陽火。
陽火能灼破幻象偽裝,來往進出金烏城的精怪人族,本源為何被這火一燒便知。
但庚金向來霸道獨尊,真金不怕火煉,陽火再烈,烈得過金行之主麽?
林璞是不怕金烏陽火灼燒顯露本源的。
可乍一遇到陽火灼身,純陽肅殺的庚金怎容得挑釁放肆?丹田道基大亮,水靈退散,庚金戾氣險些就要衝出來壓服這烈烈陽火。
幸而她跟在皇后護軍裡,妖氣衝淡了陽火之氣,才叫林璞及時製止了暴怒的本源。
萬相在識海盤旋一陣,庚金元力這才不服氣地回去了。
入城後,林璞又被帶到了皇后轎輦前,內裡女人聲音嫵媚,細細關切叮囑了一番,沒有再露面。
只在林璞道謝離去之前,伸出一隻白嫩的手勾住一把珠鏈,由上往下慢慢滑落下來。
“我再問你一句,願不願意跟著我?願意的話就進來,我保你以寒雀的身份入我火鴉族。”
林璞仍保持著那副率真耿直的樣子,真誠道:“進去後你能將那把刀給我嗎?”
簾內一陣輕笑,無人作答。
皇后問這話只不過是有些不甘心罷了。再加上被剛才那幾場**勾起了心中欲念,這寒雀雖樣貌清秀尋常,但周身水元清新寒冽,目色純澈,倒也有幾分動人。
既然當真無意,皇后便也不管她了。自有專人將林璞帶去了皇城跟腳下的大擂之上。
擂台本身就是一位投靠了火鴉皇的桑柘木妖王。
他以原型化巨樹擂台,巨木遮天入雲,樹乾枝丫上有一千座精致木屋,樹木頂端就是擂台校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