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這些,掌教真人和太上五長老他們常年在外。
此次是剛回宗不久,二人便直接結伴過來金行島上了。
林璞連忙招呼兩人入座,天猿們如今也學得禮儀,兩隻大猴子一拐一拐進殿,一本正經給掌教師兄和五師伯奉茶。
猴子們身形隨修為長了,但心性還像純摯孩童。
被長輩讚許誇幾句,俱都面露喜色卻又努力保持著嚴肅,等走到殿外才歡呼一聲蹦跳起來,跑去找大師姐邀功誇耀去了。
林璞看向殿外無奈搖頭,幾人笑著寒暄幾句步入正題。
雲澈將一具巴掌大的黑棺遞過來,道:“先前從師叔手裡借走寶物,如今當物歸原主。”
當年黑棺洞天裡關了一座殘缺的白神石碑,被雲澈等人拿走鑽研,現在石碑已被從洞天剝離,原本黑色裝鬼璽的寶盒也褪去了幻形,回歸墨棺本狀。
“師叔先前說過,在蠻荒曾遇到過幾名幻術精湛感知不出身份的妖鬼?”
林璞點頭,一手覆上手腕上的銀鈴手鏈道:“不錯,多虧了五師兄贈予我的這隻清心法鈴,震散了遮掩住根骨本能感知的幻霧,不然,我根本瞧不出來他們身份。”
何恆遠搖頭道:“用不著謝我,這都多虧了師妹你,從邪神信徒手下弄了未成法的石碑回來。法鈴是由黑棺洞天裡那半塊石碑所製,經伽藍法華寺的高僧出手,攏共製了百余枚......”
妖鬼的確可由十八竅通達的修士感知到,但他們跟邪神勾結以後被傳了秘法,任誰都察知不到,早便隱匿無蹤了。
但這石碑製成的法鈴能以法破法,驅散邪術。
已經凝實的邪神石碑扎根地脈堅不可摧,只有黑棺洞天裡的石碑還能經天宗大能們煉化,勉強製成這百來枚破法銀鈴。
“是天宗手裡的法鈴不夠用了麽?”
林璞正要把手鏈解下,被雲澈笑著止住。
“師叔誤會了,非是想從您手中收回。這鈴鐺畢竟只能給十八竅通達的修士使用,因此能用的人並不多,給您用剛剛好。”
“再者,師叔如今名頭太過響亮,邪魔妖鬼諸多驚天謀劃皆是被師叔所破,宵小之徒無論是衝著您還是盯著咱們羽山劍域,定都會對您下手,不得不防。”
不是要法鈴,那掌教和師兄一起過來是為什麽?
總不會是兩位大能專程跑一趟來還東西的吧?
林璞正不解,雲澈與何恆遠對視一眼,輕咳一聲,詢問道:“弟子此行還有一個疑問,想請教一下師叔。您與靈寶閣閣主袁金錢是什麽關系?”
林璞眨眨眼有些納悶:“沒關系啊,我都不認得這個人。”
雲澈捏著袖子搓了搓,身體前傾。
“請師叔再細細想想,靈寶閣剛送來了拜帖並一眾厚禮,指明道姓說閣主想親來拜訪劍域金行小師叔,弟子想著,許是跟師叔有什麽淵源?”
靈寶閣背後是妖族做主支撐,生意做遍了整個大陸。
閣主袁金錢天生就是做買賣的行家。
他用金錢開路,樂善好施,不知多少修者欠了他人情。
因為此,袁金錢自身本領雖算不得高強,但在妖族和人族裡都很吃得開,身邊也有無數追隨保護的高手,任誰都要給一分面子。
但饒是如此,袁金錢畢竟還是妖族。若非必要生意往來,與人修往來不多。
如今主動送拜帖來劍域施放親和訊號,實是讓人不解。
身為天宗魁首的劍域,雲澈倒也不是擔心袁金錢此行不懷好意。
只要是再過三十年,東極混沌海紅綾真君的封界時限就到了。
三十年後,誰也不知道哪一天封界便會消散,那時候新一輪的妖鬼東渡開始,不曉得又是怎樣一副血肉成堤的慘烈戰況。
可若能與靈寶閣打好關系,相當於能借調整個大陸的戰備物資作為後盾,屆時跟妖鬼大軍的對抗總還能多些把握,少些傷亡。
林璞低頭又細細沉思了一會兒,再度搖頭道:“我確信,沒有和靈寶閣打過交……啊!”
她好似想到什麽,一邊傳訊喚天猿進來,一邊跟雲澈道:“許是與我這群徒兒們有些關聯。”
她跟靈沂一起從莽山出來時曾閑談提到過。
當年二人在劍域主峰大殿前被元爻為難,已過世的天猿妖王為她倆解了圍。
那時候一群小猴兒簇擁圍在林璞身邊,把青璐都從身邊擠開了,現今已成林璞二徒弟的小天猿侯岩卻嗅了嗅靈沂的氣息,放任二人在一起。
這才致使後來兩人一起因啟靈蟠桃桃核被拉入化境見了祭祀和莫真君。
而兩位長輩也因為那一面,知道小阿蒲和魔女是好友。因此祭祀身亡後,真君飛升前才不遠萬裡將魔女化身帶到了小師妹身旁。
林璞先前就此事問過魔女,她是不是跟天猿有什麽關系。
靈沂沒有詳談,隻哼一聲睨了她一眼,說曾在靈寶閣拍賣會上花大價錢從一隻青色小猴兒手裡買了某樣寶物。
小猴兒許是從那筆交易裡抽成賺了不少,便贈了她一點親善的靈息。那猴子可能與天猿有些關聯。
不過買了什麽以及更多的事情魔女就閉口不願講了,反而莫名其妙又對小師叔使性子不理人。林璞隻好不多問,花了好長時間才把人哄好。
等幾隻天猿進來,林璞把事情原委一說,猴子們眼睛一亮,“啊是叔公!”一個個俱都搶著高興道:“袁金錢是叔公,他要來看我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