媂竹以為自己聽錯了,文嘉音也露出了震驚的表情,她可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不然也不會拿這個來“報復”媂竹真君,師尊您不必那麽遷就我的,我心裡有數……
而媂竹真君心裡想的更加直接。
她努力想從老友眼中看到勉強的神色,可惜什麽情緒都沒有發現,一時間她都分不清老友是真的覺得還行,還是裝的。
不不不,肯定是裝的,相識這麽多年,她也沒聽說酥酥耳朵有問題,耳朵沒問題,
謔!你這個平日裡一本正經的壞東西,你敢直視我的眼睛說“尚可”嗎?但凡來個有聽覺的人都說不出這話吧?
你什麽時候是這麽沒原則的人了?我看錯你了!
她覺得自己有點腦殼痛,大概就是那種多年構建起來的對世界的認知需要推倒重建的感覺。
都說情人眼裡出西施,愛情能夠蒙蔽人的五感,但你一個當師尊至於做到這個地步嗎?這孩子這麽多年來沒被寵壞可真奇怪了!
“尚可……確實還好。”媂竹真君心裡控訴了一大堆,但說出來的話卻和心裡想的一點都不一樣。“對了嘉音啊,你師尊對音律一方面也是很了解的,以後你可以直接請教她喲~”
哪怕達不成別的目的,媂竹想可千萬別再拿其他樂器到自己面前了,她怕自己的心臟受不了,禍水……還是需要東引的。
酥酥,這是你自己的徒弟,自己選的就自己受著吧。
這種難聽的玩意兒怎麽可能讓師尊聽?
今天發生的事情本來就是個意外了,如果能知道媂竹的想法,文嘉音一定會嗤之以鼻,“請教”什麽的當然要找這個世界最全威的“音樂家”之一啦~
“如果嘉音想的話。”昕玧道。
文嘉音想要揉揉眼睛,她竟然在師尊眼中看到了期待?她大概眼花了吧,所有聽過她彈奏樂器的人,至至今日來看沒有誰能夠容忍下去的。
所以她才敢那麽肯定媂竹真君絕對是心有圖謀,不然作為一個正常的音修,她肯定早就會因無法忍受她對音樂的糟蹋行為而提出抗議或拂袖離去。
但是師尊……不會對自己的音樂天賦還有抱有期待吧?這真不行的!這是無數不信邪的前輩用時間與經驗累積起來的實驗結論!
“弟子、弟子天賦不佳,爛泥糊不上牆的那種,只會讓師尊費神,能沾沾媂竹真君的靈慧就行,弟子不強求的。”文嘉音看了一眼媂竹真君,目光中是滿滿的“信任”。
媂竹:……你不要過來啊!
好在昕玧沒有執著的要個答案,只是目光中帶了一絲失望。
文嘉音為了讓師尊以後不受自己折磨,不得不讓自己心硬起來低下頭,假裝看不見。
曉得真的沒有機會的昕玧心中歎了一口氣,話頭轉向了媂竹真君,她這份“恐嚇信”目的為何,昕玧坐在那兒等她給個解釋。
“那個、哈哈……你聽我解釋,你也看到了我怎麽可能會綁架你徒弟呢?就是、就是想讓你幫個小忙。”媂竹真君右手的拇指食指一比劃,表示那真的就是小小的事情。
“我知道,不然你還活著?”
正因為了解知道對方是和自己開玩笑,換一個不熟的人寫這封恐嚇信,大概會被直接送去地府,半點求饒的機會都沒有。
“真凶……”媂竹真君嘟囔了一句,隨及換來了某人徒弟更奶凶的小眼神,好吧好吧,隨便說個壞話都有徒弟護著,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呢。
“此事我也是沒辦法了才來找你幫忙的,我們宗門那位閉死關的太上長老出來了,道是沒有多少時日了。”就因為這件事情,媂竹幾日都沒有心情修煉,頭髮愁的一把把掉,音宗唯一的渡劫修士要是隕落,之後的動蕩可想而知。
“所以我只能借你的庇護。”低頭求人的感覺不好,可為了宗門能維持原來的地位不被那些家夥人人踩一腳,她必須低頭。
昕玧沉默著想了想,上輩子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那時是師兄出面扶了音宗一把,余波平息之後她才聽說這件事,只不過那時她可沒來向自己求助。
文嘉音在旁邊當個安靜的小鵪鶉,原來音宗內部的狀況已經糟糕到這個地步了嗎,難怪媂竹真君舍下面子也要把師尊請來。
“可以,這種事直接在書信上說就可以,別讓我弟子來回折騰。”
昕玧話音剛落,媂竹真君歡呼一聲,身形一晃竟然越過文嘉音差點撲到她身上。
嘶……
對於已經在空間轉移之術練就的爐火純青的渡劫修士來說,哪怕在對方幾乎要貼面撞過來的時候,她也能在前一秒轉移自己的位置。
媂竹真君撲到了一個空椅子上,差點因為慣性連人帶椅一起摔了下去。
“你既已讓我來,想怎麽做?”說話間昕玧已經站到了文嘉音的身側。
“真是的,你就不能像小時候那樣接住我嗎?”媂竹真君抱怨道。
“不行。”昕玧聲音一沉,好像怕人誤會似的特意點明了原因:“因為那次你是從山崖上掉下來的,可能會摔死我才會接著你。”
“你這個、注定孤獨一輩子的死木頭啊……”媂竹真君揉了揉腦殼,“是這樣的,鑄石宗宗主也到了這裡,我需要讓他幫我把消息傳遞給其他宗門,不用你做什麽,當個門面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