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的腥紅月光撒在她的身上,長劍因斬落不知多少邪魔而染上斑駁血痕,明明是再妖異不過的場景,他卻覺得這是仙境,面前的人兒是一塵不染的仙人,哪怕是冷漠的甩著劍上汙血,都牽動著他的心一跳一跳的,伴隨著她皓腕滑動的節奏。
“是啊。”只有他們兩個人了,這不是很好嗎?昕玧面無表情,殺意與憎惡被隱藏的很好。
逍遙真君絲毫不因為對方的冷淡而退縮,甚至因為她回答了自己兩個字而雀躍。
他的年紀雖然在諸渡劫修士裡面算年輕的,但也有幾千歲了,他因為修的逍遙道,從來不會約束自己的喜好,高興了、對上眼了,就來一段露水情緣,結束之後仍是朋友,但是他從來不會給對方道侶的名分,是知己是朋友,但絕不會是妻子。
他看似對所有紅顏知己都很好,卻沒有付出一分真情在她們身上,她們想要的愛情他永遠不會付出,他覺得一但愛上,就相當於被對方束縛住了,這就違背了他的道,所謂逍遙道,卻被他修成了另一種意義上的無情道。
在那個時候,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因為驚鴻一瞥,而對一個女子情根深種。
昕玧是他所見過的最強大、最美、也最像仙人的女子,在花叢中被捧的飄飄然的逍遙真君,因為對方無欲無求且冷漠到極致的一眼而心動不已,自此之後,這個女人總是能出現在他的夢裡,甚至到最後,他與別的女子雙修時,偶爾都會喊錯名字。
那個時候,他終於知道自己淪陷了,落入了自己曾經最不想陷入的感情束縛力。
他也曾努力忘記這個人,可是每當他以為自己可以的時候,所有理智都在下一次見到昕玧時土崩瓦解,他根本做不到!
他花費了很長時間接受這個現實,然後一想開了這件事情,就開始瘋狂追求昕玧,這個八卦曾風風火火的傳了一陣,雖然沒有人敢看渡劫修士的笑話,但是大多數人心裡還是有一點看熱鬧的心態。
劍尊,一個純正的無情道修士,追求她?是想追求成功後當她以後殺夫證道的墊腳石,還是追求不到變成修仙界的笑話?
而且這事兒他做的本來就不道德,好好的去招惹人家一個無情道修士做什麽?非要人家道心破裂,千年修為毀於一旦?別拿喜歡做借口,若是真的喜歡,就應該遠遠的離開,而不是舔著臉湊上去。
這些話是沒人敢直接和逍遙真君說的,哪怕是他的師兄,也只能委婉的提醒,但是對方不聽,那也沒有辦法。
所謂不撞南牆心不死,但逍遙真君抱著南牆拚命撞,說他癡情吧,可是人家在追求劍尊的時候與身邊的許多紅顏知己依舊牽扯不清,說他不癡情吧,那麽多年來他“知己”多卻從來沒道侶,並放言自己未來的道侶只有劍尊一人可當,這麽多年也沒變過。
反正劍尊也不理他,大家夥也就一笑了之了。
可有些禍害,是注定不能一笑了之的存在。
“這裡……與我剛剛進入秘境後碰到的古戰場很像,但是此處透露出的氣息更加詭譎可怖,外面那個倒像是這裡的投影了。”逍遙真君試圖和她搭上話。
想著自己真正的目的,昕玧強忍著厭惡點點頭當做回應,若在平時,她絕對不會理睬這個人。
一看到愛慕的女子再一次回應了自己,逍遙真君高興的眉毛都要飛起來了,乘勝追擊道:“我是拔動了那柄貫穿了龍頭的劍後才到了安全地方,所以我想咱們要不要去那裡瞧瞧有沒有出去的方法?”
逍遙真君指著遠處的屍山,上面的那顆龍頭格外醒目,大小更是比逍遙真君之前所見的大數十倍。
那柄劍,自然也大的駭人。
“可以。”昕玧抬起腳就往前走,讓試圖蹭過來的某人撲了個空。
逍遙真君也不氣餒,依舊掛著一副笑臉的追了上去,像極了牛皮糖,之前在外面因為有了替身之後的些許硬氣早不知去了哪裡,昕玧真希望他能硬氣久一點。
“我感覺那柄劍應當是個寶物,昕玧道友,你能看出什麽來嗎?都說劍修與劍都有特殊的感應,我不是個純粹的劍修,不知你能不能幫我解解惑?”別看逍遙真君天天耍著一把劍,其實他擅長使用多種類型的法器,擅長使用但不精通,劍道上的造詣雖領悟出劍意卻散而不凝,在昕玧眼中就是個玩雜耍的。
此人這些年忽然偏愛劍道,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為了什麽。
“……殺。”昕玧看了逍遙真君一眼,冷漠的眸子裡劃過一絲譏諷。
“什麽?”逍遙真君心中忽的緊了緊。
“此劍所代表的真意。”昕玧不想和這種人說劍之一道,說多了只會侮辱了劍。
殺?逍遙真君看了一眼立於屍山之巔的巨劍,不可否認在正品面前,逍遙真君隔那麽遠就已經感受到那柄劍的威勢,雖被時間與魔氣磋磨許久,卻沒有影響到它的鋒利,明明只是一柄劍,逍遙真君卻有一種被那那柄劍壓製了的感覺。
如同剛剛在大殿裡遇到的那頭隻瞥了他一眼,就讓他動彈不得的龍!
這裡是上古古龍的秘境,是他的墳墓,機緣定是與上古扯上關系的寶物!
他已然立於修仙界的頂端,但是這遠遠不夠,渡劫修士也依然是凡胎,壽數有限,在真正的仙人面前依然是螻蟻,就如那頭古龍殘魂的余威就能讓他不得不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