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東穎不禁苦笑,“我再想想......”
“下個學期,我會轉專業.”
“什麽?”,霍東穎很是意外,看著江凌笙緩緩舉起了手裡的書,隨即失笑,“我該料到的.”
但是......
“你回海市了,簫簫怎麽辦?”
簫簫不可能轉專業的.
“也就這幾年忙一點,兩頭跑,等簫簫畢業了,我就帶她回海市.”
“你的決定,簫簫知道嗎?”,洛簫簫才大一,中藥學要讀五年的.
洛簫簫不讀碩也要五年的時間,現在才過了幾個月.
“你不會連姨姨都沒告訴吧?”
一看江凌笙的表情,她就知道她還沒告訴洛簫簫,但連江曉都沒告訴......
“你為什麽忽然有這樣的打算?就不能等簫簫畢業嗎?”,霍東穎去廚房拿了幾罐啤酒,直接開了一罐,塞進了江凌笙的手裡,自己更是一口氣搞定了一罐.
江凌笙好不容易打開了心扉,尋到了心愛的人,霍東穎是真的不想兩人因為分隔兩地而出現什麽本不該有的問題.
“你是在為我們擔心還是在為自己拖延?”
霍東穎正要丟掉易拉罐的動作不由一頓!
掌心微微用力,便再也找不回原來的形狀了.
“笙笙,你不用做到如此,我能走出來......”,霍東穎緩緩抬手,重重地握住了江凌笙的肩頭,“你要好好陪著簫簫.”
“你覺得我再也拿不起手術刀了?”
江凌笙微微側眸,看著落在肩頭的手.
倏然收緊!
“笙笙......”,霍東穎緊緊地抿著唇瓣,用一種很是複雜的眼神看著她,“為什麽?簫簫的作用竟然有這麽大嗎?”
“我想為她撐起一片天,為媽媽,也為你,為我在乎的每一個人.”
這五年來,她辜負了太多的期望了.
“笙笙......”
易拉罐變形產生的尖銳死死地抵在掌心裡,傳來不停歇的痛意.
喉嚨因為吞咽的動作微微上下滑動著.
帶著一種乾澀的感覺.
“你有沒有想過阿漢為什麽不願意回霍家?”江凌笙緩緩拉開了手中的啤酒,遞到了她的面前.
霍東穎一把接過,喝了一口,才道,“為什麽?”
“你其實知道答案的.”
霍思漢並不想夾在你和你母親之間.
“正如我和媽媽一樣,我們可以毫不猶豫地對江昕出手,但是......”
“你們可以不用顧及我,我又不會出手”,霍東穎再次喝了一口啤酒.
“任由你站在一旁看著嗎?”,江凌笙一臉無奈地看著她.
“我不站在一旁看著能怎樣?”
“難道一定要讓我親手......”
霍東穎頹然地耷拉著腦袋,在外人面前從來都挺直著的脊背早已經坍塌了下來,緊緊地抿著唇瓣,“給我一點時間吧,我會在你轉專業之前解決好的.”
“如果江昕可以放棄對江氏的覬覦,我可以全部既往不咎.”
霍東穎猛地抬頭,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笙笙!”
“這件事,總有一個人要退一步的”,江凌笙抬手,輕輕地將人按進了懷中,“阿穎,我想我應該是放下了.”
“笙笙......”,霍東穎緊緊地抓住了江凌笙的衣服,“我......”
“阿穎,你記住,我只會退這一次.”
沒有,下一次了.
江凌笙緩緩閉上了雙眼,有一瞬間的如釋重負.
鍾家.
兄弟倆待在書房裡,正琢磨著該怎麽處理陳家這件事.
陳家畢竟是他們家的姻親.
“思文說她到現在都還沒見到人.”
鍾航緊緊地皺著雙眉,面上帶著明顯的煩躁.
“陳思宇但凡多個子嗣都沒這麽麻煩!”,鍾艇抬手揉了揉額頭,也是一籌莫展.
雖然大嫂已經趕去江大了,但尚不清楚會起到什麽作用,笙笙那個孩子又不是個會心慈手軟的人,其中還牽扯到了霍家.....
“叩叩叩.”
書房的門忽然被人敲響了,兄弟倆並未多想,直接叫對方進來了,但當看見進來的人是鍾洋時,鍾艇不由愣了一下,“小洋,有什麽事嗎?”
“我是來向父親道別的.”
鍾洋一腳踏入書房,回身關上了書房的門,才來到了鍾艇的面前,深深地彎下了腰.
“什麽意思?”,問話的人是鍾航.
“陳家這件事被打了死結,只有我才能解開這個死結.”
鍾洋緩緩站直了身體,笑著望著兩位長輩.
“這樣......”
鍾艇有些怔怔地望著自己的兒子.
鍾洋的告別,對他這個做父親的而言,有些突然......
“不回來了?”,鍾航不禁皺眉,這孩子這架勢......
“大伯這話說的,不歡迎我回來嗎?”,鍾洋笑著望著兩人,開玩笑的語氣,一瞬間便掃清了忽然而至的沉悶.
“你這孩子,這話說的嚴重了啊!沒的還讓你爸以為我不待見你似的”,鍾航挑了挑眉,暗暗向著弟弟那邊努了努嘴.
鍾洋不禁失笑.
長輩們如此可愛,他怎麽舍得不回來呢?
“霍家,你是準備接手了,還是只是去證明自己的存在?”
霍思漢.
霍家唯一的第四代,誰能想到,一直以來,都身在他鍾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