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擦乾淨了,這麽好看的手,萬一被玻璃碴子割到了,還怎麽彈奏出好聽的音樂呢?”季亦芙微微揚了揚笑,端詳著雲舒那雙修長漂亮的手,由衷的說道。
雲舒就這樣看著季亦芙,心中隱隱的升起一抹感動。忽然腦海中生出一個想法,即使是全世界的人都背棄了她,她轉過身,有這麽一個人依然站在她身後,看著她,那應該是一件極為幸福的事情。雲舒突然很想哭,快步走回那個無人的天台,仰著臉,望著浩瀚無垠的星際,惆悵的思緒全數縈繞著她。
“當你眼淚忍不住要流出來的時候,如果能倒立起來,這樣原本要流出來的淚,就流不出來了。”一個透著搞笑台灣腔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作為電視人出生的雲舒,頃刻間腦袋出現的唯一畫面居然是流星花園。她噗呲一下笑了起來,轉過身,目光落在季亦芙身上,見她眨了眨眸子,滿臉笑意的看著她。
“季小姐原來不單單熟悉瓊瑤劇的戲路,連台灣偶像劇的走向也是了如指掌啊。”雲舒吸了吸鼻子,想哭的衝動似乎一瞬間就消散了,剩下的是放肆的調侃。
“其實吧,我的功能可多呢,比如說,知心姐姐什麽的,情感問題都說給我聽,我來幫你解決
啊。你和秦月冰以前到底是不是戀人啊?又是為何分手的?你愛她多一些,還是她愛你呢?”季亦芙眨了眨眸子,臉上露出八卦的眼神,這哪裡是要做一個耐心傾聽的知心姐姐,很明顯就是那種想要獲悉頭條的狗仔。
“談感情還是算了,談酒量,季小姐不是很能喝嗎?能陪我喝酒啊。”雲舒被季亦芙逗笑了,揚著嘴角,看向季亦芙,詢問道。
“好啊。”季亦芙挑眉,愉快的答應了。或許是想留住那個願意把笑容掛在臉上的雲舒。晚宴接近尾聲,賓客大部分都離去了。
清冷的月光灑在天台的角落處,橫七豎八的紅酒瓶歪歪斜斜的躺在大理石砌成的石桌上,季亦芙支著下巴,目光落在雲舒的身上,長發如瀑布般傾瀉而下,眉眼間的那抹揮之不去的溫柔讓人心動。雲舒已經喝懵了,鼻子裡哼哼唧唧的窸窣的聲響,趴在桌上。
季亦芙也趴在桌上,與雲舒面對面,目光落在雲舒細長的睫毛上,慢慢往下移,雲舒的長相清秀,耐看,特別是鼻梁高挺如一顆胡蘿卜似得直挺挺的插/在臉上。季亦芙就這麽淡淡的看著她,忽然一個念頭從她腦海中閃過,她唇角勾起賊賊的笑,纖細的手指使壞般的捏住了雲舒的鼻子,過了一會兒,如約的看到雲舒俊秀的眉皺成了川字,朦朧的醉眼緩緩的睜開了。
“季小姐?”雲舒疑惑的看向季亦芙,兩人的距離很近,月光灑在季亦芙的臉上,那雙眸子如繁星般璀璨,雲舒揚起唇,眼神裡充滿了笑意,手臂隨意晃動,似乎是要去尋找酒杯,嘴裡呢喃道。
“我們接著喝啊。”
“酒量淺,還喝這麽多。”季亦芙用手推了推雲舒的腦門,語氣裡透著的卻是滿滿的心疼。或許是喝的太醉了,雲舒舔了舔唇,又翻身繼續睡了。季亦芙就這麽看著雲舒,心中的情緒難以言喻。
晚宴席上已經寥寥無人了,雲舒趴在桌上不知躺了多久,季亦芙一直靠在椅子把玩著手機,待晚宴上的人陸陸續續的離開了,一個一直負責接待季亦芙的助理禮貌的走了過來,畢恭畢敬的說道。
“季小姐,這裡是幫你安排的房間房卡,就在這間酒店裡,明早會有專車負責送季小姐回橫店。”
季亦芙接過房卡,點了點頭,助理的目光落在季亦芙身旁的雲舒身上,剛剛的影后爭奪戰大家都看的清楚,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導演一下子成為了眾人談論的焦點。讓他不禁有些想知道,這個人到底有什麽過人之處。
“還有什麽事嗎?”季亦芙覺察出助理狐疑的目光,唇角微微扯出一抹淡淡的笑,輕聲提醒道。
“沒,沒有了。”助理慌亂的收回了目光,轉身打算離開。
“等等。”季亦芙淡淡喊了句。
助理差異的回過頭,季亦芙把其中一張房卡重新交給了助理,淡淡的說道。
“我們只需要一間房。”季亦芙不理會助理瞠目結舌的表情,彎腰去攙扶雲舒。
“這麽快就走了,我,還沒喝夠了。”雲舒感覺到被人搬動,微蹙了蹙眉,語氣透著埋怨。暖暖
的燈光灑在季亦芙的臉上,她的眸子透著柔和的目光,語氣透著特有的溫柔,寵溺的說道。
“好了,知道了,回房間接著喝。”
她的話語如悠揚的旋律飄入雲舒的耳裡,撫平了她焦躁的心,配合著季亦芙站起身子,跟著她一同往電梯方向走去。唯留下拿著房卡看的目瞪口呆的工作人員。
房間是處於酒店頂層的總統套房,專門提供給此次慈善晚宴的貴賓使用。電梯門開了,季亦芙攙扶著雲舒剛下電梯,正碰上送經紀人離開的秦月冰,兩人眼神交匯,秦月冰的目光看向靠在季亦芙身上的雲舒。寒眸冷冷的閃出一道寒光,如千萬隻箭朝兩人射來。喝醉的雲舒自然感覺不出那種眼神,但季亦芙是看的明白。她面色淡然,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淡淡的看著秦月冰,在兩人擦身而過的時候,輕輕丟了句。
“你還喜歡她吧?”像似疑問,卻更似肯定,見秦月冰面不改色轉身進了房間,季亦芙微蹙了蹙眉,手緊緊拽住了雲舒的衣角,似乎在爭取生命中最寶貴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