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季亦芙咬著唇,眸子狠狠的瞪了一眼雲舒,憤憤的說道。那摸樣像極了一只因為別人侵犯她領土,吃牙咧嘴的小貓。
那摸樣立刻逗樂了雲舒,她懶懶的靠在沙發上,唇角勾起不羈的笑,淡淡的搖了搖頭。“季小姐,現實就是現實,電影就是電影。有時候一定要分清楚,這樣活的才會比較真實。”
“難道不該對現實寄托一點電影的希望嗎?”季亦芙皺著眉,看著雲舒,覺得她的心已經被冰深深的封住了,單單用火把想要融化她,太困難了,可能要動用鋒利的工具,一點一點的撬開。
“近期不是流行這麽一句話,現在又多冷血,當初就有多卑微。這句華話送給我們還對現實存在著美好幻想的季小姐。”雲舒看著如同好奇寶寶般望著自己的季亦芙,眸子裡不覺閃過一絲絲笑意,那抹回憶讓她的心深深涼到了骨子裡。
“雲導,現在是打算和我說說你過去有多卑微的事情了嗎?”季亦芙聳了聳發紅的鼻子,眸子立刻閃著光,認真的看著雲舒,現在的雲舒根本就不是那個她認識的雲舒,她不知雲舒這些年經歷過什麽,但依稀記得那時的雲舒,季亦芙感覺她身上就像自帶著背光一般,如朝陽般耀眼,她不相信一個擁有陽光般氣質的鄰家女孩,如今會成為這般摸樣。冷漠,刻薄,對任何事情都無欲無求,沒有什麽理想,沒有什麽向往,就這麽過一天算一天。這不算生活,這充其量隻算是活著。季亦芙自那次酒會見到雲舒的時候,就覺察出她的陰暗,縮在角落,豎起刺的模樣,用假假的笑來掩蓋內心的脆弱。這樣的她,不是季亦芙想要看到的。她很想知道雲舒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麽,她很想帶她走出來。
“好啦,十萬個為什麽的季小姐,時間不早了,你該回房睡覺了。”雲舒一看季亦芙有打算深挖自己過去的想法,雲舒立刻開啟了自動防禦系統,杜絕一切危險來犯。
卻見季亦芙支著下巴,滿臉期待的看著她,見雲舒僵直著背,不動,季亦芙竊竊一笑,撩撥了一下頭髮,如小貓一般,一點一點靠近滿身是刺的雲舒。最後,見著雲舒要起身逃跑,一把勾住了她的脖子,把她重新按回了沙發上,看著雲舒小眼神充滿了驚恐,唇角不自覺勾起一抹笑,於是閃著眸子,認真的說道。
“今晚我要留在這裡,夜還很長,你慢慢和我說啊。”
“你別逗了,季小姐。”雲舒臉頰漲的通紅,呼吸間盡是季亦芙身上淡淡的香氣,腦袋有些亂,可理智還在。雖說她對季亦芙的好感不同於其他人,亦是因為季亦芙就像是冬日的一團火焰不畏懼她的寒冷而執著的靠近,可這種感情不是那永恆長久的愛情。經歷過那段失敗的愛情之後,雲舒暗暗給自己訂下了規矩,以後不再談感情,因為那太傷身體。可身體確實也是因沉寂了六年,對季亦芙三番二次的撩撥而起了生理上的反應,如何取舍,讓雲舒犯難。
聰明如季亦芙,似乎看出雲舒腦袋裡的想法,勾著笑,緩緩的湊到她耳邊,輕輕的丟了句。
“我當你的床/伴,如何啊?”
這句話,一下子擊中了雲舒的內心,她隻覺得某種東西在她體內翻滾,對上季亦芙純淨的眸子,雲舒隻覺得心底這抹無恥的想法簡直是太可笑。她臉刷的一下沉了下來,推開了季亦芙。季亦芙木訥的看著她,眸子裡閃過一抹以前從未有過的慌張,她感覺到自己似乎因為剛剛的一句話要徹底失去雲舒,那種感覺,讓她覺得害怕。
“時候不早了,季小姐,你早些回去休息吧。”淡漠的話,冷冷的隔開了兩人間的距離,季亦芙微蹙著眉,倔強的看著雲舒,一副鐵了心不走的摸樣。甚至開始脫掉外套,手卻被雲舒用力的抓住了,那力道,讓季亦芙皺起了眉,她就這麽看著雲舒,雲舒也這麽看著她,眸子裡透著一抹堅毅的光芒,薄唇張了張,在季亦芙耳邊悠悠的說了句話,讓季亦芙堅定的心,就在一瞬間崩塌了。她不記得怎麽走出雲舒的房間,但腦海中卻縈繞著雲舒對她說的那句話,和說這句話是流露出的那抹真摯,“像你這樣的女孩,值得被用真心去對待。”季亦芙唇角不自覺的勾起一抹笑,笑的如同花兒般燦爛,站在門口,對著那扇門,她知道雲舒就在那扇門的背後,她輕輕的問了句,雲舒,你會是那個用真心來對待我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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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點一點的過著,劇組的關系很融洽,季亦芙也更加入戲,而雲舒也見證了季亦芙在這部戲中,如何從女孩,一點一點的蛻變成女人的過程。只是那場色/誘的戲,雲舒還是刻意的挪到了後面,因為她有個計劃。寒冷的天,拍完了一天的戲,劇組的人全數坐在一起烤起了火堆,劇組因為有盛剛強,於是就開始胡天黑地的侃大山。雲舒通常隻靜靜坐在旁邊,聽著,有時候大家說的比較好笑,就會應和著笑笑,一般都不多言。這天,平日裡奔波在兩個劇組之間的徐偉也出奇的坐在火爐堆裡烤火。
“徐哥,你在風導那邊的戲殺青了?以前一下戲可就見不著你的身影了。”盛剛強也是機靈人,八卦的問道。
“哪裡這麽快殺青,這幾天我們的秦影后病了,而我都是和她對戲的,所以跟著歇了。”徐偉搓了搓手,臉上露出無奈的神色。拍戲對反感的就是斷戲,過了幾天再拍,情緒什麽的都不對了,很難再連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