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關上門,長舒了口氣,看了一眼靠在床上的季亦芙,不禁搖了搖頭,就差那麽一點點,就要做出逾越定的事情了。慶幸沒有被葉青看出什麽,不然她這導演的名聲可就不保了。
房間內再次陷入沉默,唯有窗外的雨聲,滴答滴答。雲舒把保溫盒的飯菜依次拿出,擺放在桌上,推到季亦芙面前。卻見季亦芙眨著眼睛看著她。雲舒腦袋一熱,發覺當下越來越抵抗不了季亦芙的眼神。
“快吃飯吧。”雲舒把筷子遞到季亦芙手裡,並未抬手,而是用無辜的神態看著她。
“你想幹嘛?”雲舒心跳不由的又快了起來,心虛的問道。
“我要你喂我。”季亦芙眸子透著笑意,紅唇微張,淡淡的說道。
“你只是腳傷了,手又沒傷。”雲舒搖搖頭,條理清晰的說道。
“那我不吃了,餓死我好了。”季亦芙靠著床沿,用淡然的眼神看著雲舒說道。
“你,你這不是胡鬧嗎?”雲舒知道季亦芙是算準了自己不會不管她,才會這麽說。正當她猶豫不決的時刻,卻見季亦芙微微一笑,拿過了筷子,淡淡的說道。
“逗你的。”看著季亦芙乖巧的自己吃著飯菜,雲舒心裡隱隱升出一種奇怪的感覺。
這時,雷聲轟鳴,雲舒似乎想起什麽,看向季亦芙,問道。
“你讓我留下來陪你,是因為你怕打雷吧?”
見季亦芙笑了笑,放下手中的筷子,眼神帶著笑的看著雲舒,把她看的有些不自在了。卻聽見季亦芙看了一眼外面的雨,悠悠的說道。
“下這麽大的雨,你的帳篷恐怕住起來很憂心吧。”
雲舒一愣,看了看外面的天氣,心想著自己的帳篷如今還在野外淋著雨,一臉駭然。原來季亦芙是顧慮到自己今晚無家可歸,才執意要留下她的。一下子她有種自己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的感覺。
待季亦芙吃完飯,雲舒再也不敢逾越,在季亦芙床下打了地鋪。聽著床上人均勻的呼吸聲,雲舒的情緒卻再不斷波動。回憶起一切,一個奇怪的念頭不禁在她腦海中閃現,季亦芙對她難道是真的喜歡?不過很快,她就把這個念頭從她腦袋裡甩出,怎麽可能,季亦芙是誰?國內一線女星,她是誰?一個不入流的導演,想要花大價錢博得季亦芙一笑的人數不勝數,而她呢?全部家當都砸在這部戲上了,可算是要錢沒錢要人沒人。再則,季亦芙的個性聰明伶俐,怎麽著也不會看上她啊。就這麽想著,她腦海中又出現了另一個念頭,一定是季亦芙吃慣了山珍海味,偶爾來嘗嘗她這樣的小蝦小蟹,玩完也無傷大雅。再說了,季亦芙不是有正牌男友嘛?那天那個電話,她那麽緊張,一想到這,雲舒心情變得越發平靜了。她把被單蓋在頭上,不再去想有關於季亦芙的所有事情,心中默念,沉住氣,沉住氣。然後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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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因為陰雨天氣,雲舒便把戲份做了改動,全部拍的室內戲,好在季亦芙的戲份不多,所以正好可以養養腳傷。連續幾天,戲份拍攝的七七八八了,只剩下最後一場的男女主角依依惜別的戲份。本雲舒還擔心季亦芙拍不好,可看到她那場震懾全場的哭戲之後,對她的吻戲一點也不擔心。可到了下午手工的時候,卻見葉青跑了過來。在她耳邊小聲了說了句。
“亦芙讓你今晚去她那兒一趟。”說完後,便走了。雲舒神色慌亂的看了看四周,生怕有人聽見似得,耳根子一陣發燙。
晚上,雲舒按照約定敲開了季亦芙的門,見到的季亦芙卻不像往常那般輕松自得。雲舒進了屋,回顧了一下四周,很熟悉的找了個沙發坐下。然後望著心思重重的季亦芙說道。
“說吧,找我來什麽事兒啊?”
“導演,我覺得明天的那場吻戲有點牽強,兩人的感情發展也只是止乎禮,突然加這麽一場吻戲,會不會略顯突兀哦。”季亦芙坐到雲舒身邊,一臉正色的說道。看到季亦芙如此認真的模樣讓雲舒有些驚訝,於是摸摸鼻尖,語重心長的說道。
“季小姐,咱們這又不是文藝片,說到底還是商業片嘛,觀眾想看的不就是男女主角更進一步的來點什麽,你懂得。”雲舒微挑了挑眉,笑著說道。見季亦芙面色不太好看,心裡有些得意,心道,原來你季亦芙也有犯怵的東西,於是繼續分析道。
“再說,你後面還有好幾場親密戲,你躲得了一時,也躲不了一世嘛。”
“你知道我沒有拍過親密戲的。”季亦芙微蹙著眉,看雲舒的眼神有些冷。讓雲舒恍惚間覺得自己當下有點像逼/良為娼的老/鴇。
“你也沒拍過哭戲啊,但不一樣拍得那麽好,相信季小姐已經是身經百戰的人了,就一場吻戲,哪裡難得到季小姐呢,是不是啊?”雲舒一臉正色,語氣確透著十足的輕松感,哪裡有一點導演的架勢,完全就是一大忽悠。
“看來導演是等著明天看戲的樣子啊。”季亦芙抿著唇,挑著眉,悠悠的說道。
“哎,季小姐,可不能這麽說,俗語說的好,人生如戲,戲如人生嘛。”雲舒臉上揚起一貫的假笑說道。如何來描述她當下的心情呢?雲舒說不好,隻覺得但凡季亦芙面臨困難,而且這個困難還是她製造出來的,她就特別的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