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禁言的系統掰了掰手指頭……哪裡需要掰啊!狗子一共才完成了一次任務,系統只有一次權限可以開啟緊急危機接管模式,且這個模式持續時間和狗子上一個任務世界脫離世界的倒計時時間一樣久,總共就三秒鍾!
系統抱頭痛哭,沒想到別人家宿主天天挨罵,活得美滋滋,他的宿主第一個任務世界就要被無情誇讚不說,第二個直接要死了!
苟梔也想抱頭痛哭,夭壽啊,為什麽西霜小炮灰突然興起要殺她啊,她……她剛剛睡覺流口水了?
殺苟梔,西霜有足夠的把握,這個世界,只要她想,還沒有殺不了的人,何況苟梔只不過是個武力值十的渣渣,也就比戰五渣好那麽一點。
但是西霜連續兩次攻擊都沒能殺了她,此時看著她驚惶的雙眼,竟然沒辦法殺她第三次了。她拿著劍,手松松緊緊,最終在苟梔驚恐的目光中,緩緩把劍尖指向了自己。
這一瞬多變的事態讓苟梔發懵,她磕磕絆絆地問道:“你、你做什麽?你冷靜一點啊。”
西霜舉著劍,難得微微笑了笑,“我要殺你,你卻想救我?”
苟梔愣了愣,“你為什麽要殺我啊?”
西霜沒有回答她,只是又問了一次,“你覺得嚴聽雪怎麽樣?”
苟梔想了一會,試探道:“挺好的?”
西霜並沒有對她的回答有什麽反應,又問:“你覺得我怎麽樣?”
“也……挺好的?”
“錯。”
“啊?”
“大錯特錯,”西霜說道,“你說的,統統都是錯的。”
苟梔不明白。
但西霜顯然沒有想要得到她的回答,她只是自顧自說著,好像是在告訴苟梔,又好像只是在自言自語。
“我不能讓你活著,我不允許你活著。如果我殺不了你,那我只能殺了我自己。”
“我經歷過困惑,經歷過失去,經歷過背叛,經歷過絕望……但我從來沒有,像如今這般,瘋狂地嫉妒過一個人。”
“嫉妒,真是比絕望還要絕望的東西。”
西霜看著苟梔,看著她一邊恐懼著,一邊慢騰騰挪過來,在發現被她看到後定住,在慢慢試探著過來,在她視線裡,取下了她手裡的劍,然後迅速丟到一旁。
西霜什麽都沒有做,既沒有迎合,也沒有抗拒。
她只是看著苟梔,說:“我以前不叫西霜,我叫嚴聽雪。”
“或者說,我叫季柳。”
苟梔怔住。
*
季柳小時候是聽著一個故事長大的,有一條水蛇精,她有且只有一個最好的朋友,她把所有的心事所有的情感都寄托在那個女孩身上,可那個女孩即使擁有了水蛇精的全部,卻依舊不滿足,為了一些並不重要的外物,出賣了水蛇精,讓水蛇精最後死於非命。
季柳一直在想,要是自己是這個女孩多好啊,她保證自己一定會像水蛇精對待那個女孩一樣,也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和水蛇精分享,和她做最好的朋友。
可是她沒有朋友,一個都沒有。
她是個私生女,她的父親是含日宗的宗主,而她的娘親只是她父親養在外面的一個可有可無的女人罷了,並且為了不暴露,她們只能生活在山野之中,周圍什麽都沒有,連動物都沒有,日日只能靠著她父親通過傳送陣送來的食物過活。
季柳太寂寞了,但幸好她還有娘親,可有一日,她發現了躺在床上,已經沒了氣息的娘親。
這下,她真的一無所有了。
她只能一個人守著屍體過活,每天晚上抱著屍體,蜷縮起身體縮進屍體懷裡自言自語,自己安慰自己,哄哄自己,直到她終於可以來接她們母女會宗裡的父親發現了她,和房間裡已經腐爛的屍體。
但含日宗的生活並不能讓她變得快樂,她私生女的身份,她不善與人交流的性格,都導致她越來越孤獨,最後發酵成了囂張跋扈,蠻不講理,仗勢欺人。
在她就這麽在所有人憎惡的情況下長大後,發生了一件她夢寐以求的事。
“我乞求了那麽多年的水蛇精,真的出現了。”
季柳快樂地迅速和水蛇精成了朋友,把自己所有的好東西都和水蛇精分享,可經歷過背叛的水蛇精已經不相信任何人了,在季柳全心全意想要並且以為自己已經成功成為了它的好朋友時,水蛇精將她哄騙著進了那個水底的暗洞,妄圖能用季柳的靈池,復活自己的肉身,若不是季柳父親之前在季柳身上下了禁製,趕到及時,季柳已經死了。
季柳終於不再企盼著自己可以得到一個全心全意對自己好的人了。
“這個小秘境我以前來過的,陷阱我曾經遇到過,這次是我故意掉下來的,也是我故意拽著你的腿將你一起拖下來的,進來後的情況我都知道,我只是沒有告訴你。”
西霜開始瘋狂自曝。
“‘黑夜’也在我預料之內,時間只有兩刻半,三刻是我騙你的,我想要你親眼看著我死去的殘骸。”
“蜘蛛洞我早就知道在哪裡,我故意不帶你進來的。”
“我的靈力比你想象中的高得多,根本沒有你想的那麽慘,落下來後我看著淒慘,其實我剩下的靈力完全足夠我們好好落地,就算沒有蜘蛛洞,也足夠支撐起靈力牆直到‘黑夜’過去。”
“那個蜘蛛卵……我救過它,但它後來卻恨我救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