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左笙打算搖頭,立刻被石硯璽截斷,說:“那當然!說不定蠻對柳導胃口的,我看著都想敲敲她那榆木腦袋了。”
柳江源笑了笑,說:“對,小付是個強脾氣。強脾氣才能有大成就啊,就跟你一樣。”他看了石硯璽一眼,說:“你不就是個戲癡麽。”
話題轉眼轉到自己頭上,石硯璽當然不高興。她嘟了嘟嘴,說:“柳導你亂說,不要在別人面前隨便敗壞我的名聲啊。”
柳江源這才又轉向付左笙,說:“別說,你還真像小石。認真演,肯定能站得跟她一樣高。”
付左笙卻簡單地笑了笑,說:“實不相瞞,柳導這部片子只怕是我最後一部了,還要勞煩柳導指教,我們衝著影后桂冠衝一衝咯?”
柳江源詫異道:“不接著繼續混嗎?不接著繼續混的話,為什麽要傍上萬宜寧?”
柳江源唏噓著。他看不起被包養的明星,是因為她們大多數只是找捷徑而已,根本沒有努力過。她們以及她們的金主妄想用純粹的資本力量去瓜分市場,這是對觀眾的不尊重,也是對幕後從業人員的不尊重。
而如果包養只是給璞玉見到光的機會,他也不認為這是個壞事。就好比石硯璽和付左笙,如果她倆不走這一條道路的話,可能還得熬五年十年,才能走到自己面前,被自己發現。
反過來說,能讓這兩人早日出頭,柳江源還是有些感謝萬氏姐妹的。看來她們倆眼光還挺好的,以後多跟NIX合作吧,柳江源這麽想。
這種觀點有些唯結果論,不過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只看結果的。
柳江源繼續道:“你們倆還真有緣,一前一後找了姐妹花,偏偏姐妹花都挺大方,願意捧人。我見過好多明星委曲求全,最後就撈到一兩個小配角,過得也是蠻慘。”
付左笙一愣:姐妹花——?
她一驚,立刻用詫異的眼神看向石硯璽。
石硯璽莫名其妙地回望她,說:“怎麽了?”
付左笙心裡驚濤駭浪,但面上卻很快恢復了平靜。
石硯璽以前,難道跟的是萬韻程?
☆、35、晉江獨家發表 ...
一個喝醉的付左笙。
石硯璽看著面前的大物件,感到很棘手。
這坨肉體在喝醉之前楚楚動人,喝醉之後便又臭又重,石硯璽完全不想管。
偏偏柳江源拎著沒喝完的半瓶酒,攔了輛出租車去找副導演喝酒,留下了兩個弱女子在飯店裡。
石硯璽想了想,在面前這一坨肉體的包包裡摸了摸,終於找出來了一隻手機。
她用付左笙的指紋解了鎖,第一件事就是給萬宜寧打電話。才響了一聲,她就把電話掛斷了。
萬宜寧那樣一副態度,明顯是不想跟付左笙扯上關系。付左笙還偏偏用情過深,對於包養關系來說,這真的是最折磨人的一種了。
得,只有打電話給助理或者經紀人了,可是對著手機通訊錄,石硯璽才發現,自己完全不知道付左笙的助理和經紀人叫什麽。
打電話給白洛莉,白洛莉竟然沒接,也許是正在開會。
好吧,現在真的只能自己來了。
石硯璽自己也喝了一些酒,因此打電話給自己的助理,讓她過來這邊接人。
好在石硯璽知道付左笙住在哪裡——萬韻程包養她的時候曾經帶她去過,因此還能指導著助理一路順風地將兩人送到目的地。
這是萬宜寧的別墅,裡面指不定有些什麽機密文件。瓜田李下的,石硯璽也不好讓助理進去,只能認命地背起了散發著酒臭的付左笙,進了別墅。
付左笙醉醺醺的,肢體上很乖巧,沒有多余的動作,嘴裡卻一直在呢喃些什麽。
石硯璽聽不清具體內容,權當小孩子放屁。
她把付左笙摔在床上,揉了揉肩膀,打算離開的時候,卻又聽到床上的人呻.吟著。
似乎……是在哭?
房間裡沒開燈,在這樣漆黑而寂靜的境況下,這一點點哭聲像是一團毛茸茸的蒲公英,在空中飛啊飛的,終於飛到了石硯璽的心裡。
石硯璽突然覺得有點難受,對付左笙感同身受了起來。
石硯璽是個戲癡,除了演戲其余都是小事。從入行以來,石硯璽從未經歷過如付左笙一般糾葛的情感經歷,但這並不妨礙她感同身受。
任何一個成功的演員,都是敏感而多情的,可以理解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感情的。
她湊身在付左笙耳邊,輕聲問:“笙笙,你怎麽了?”
付左笙哼哼了兩聲,皺著眉頭,眼淚流了出來。
這傻孩子,有這麽喜歡萬宜寧嗎?萬宜寧那個木頭到底哪裡好了,除了塞錢什麽都不懂,也從來體會不到別人的心意。
石硯璽摸了摸付左笙的臉頰,替她擦幹了眼淚。可沒想到下一秒,便聽到付左笙說:“柳導,我真的不想演乞丐啊……”
《春》裡的女主角是個丐幫女弟子,據稱造型格外……潮流,小姑娘愛美,不喜歡造型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石硯璽沒有想到,原來付左笙根本不是為了萬宜寧而哭,而是為了這麽個理由。
石硯璽搖了搖頭,覺得自己之前的感同身受通通都喂了狗。
就好像被睡著了的付左笙愚弄了一般。她心裡不爽,便搖了搖付左笙的胳膊道:“起床了起床了,萬總回來臨幸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