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左笙哪能什麽都沒想,她一邊漫不經心貼創可貼、抱怨指甲,腦子裡卻轉過了好幾個彎。
是可樂和玩具蛇的升級版嗎?原因是自己搶了角色嗎?
是孫馨月?
一個角色而已,真的有這麽大仇,跟著自己到餐廳,還苦等兩三個小時?萬一撞死自己或者撞上萬宜寧了呢?
這代價太大,正常人絕對不會報復到這個地步。可想起上次打照面時,孫馨月咬牙切齒的恨意,付左笙也有些不確定了。
她權衡了一番,覺得這件事既然都威脅到了萬宜寧的安危,最好還是告訴萬宜寧本人吧。
“我想到了一個人,”付左笙說,“還不確定是不是她。”
萬宜寧挑眉看她,示意她接著說下去。
可這一秒,付左笙靈光一閃,倏忽想起某一個雨夜站在別墅外頭的人影來。
比起可樂和玩具蛇這樣恐嚇式的小打小鬧,撞車事件的性質跟雨夜揮手反而更為相似。
近在咫尺的監視,守株待兔的等待。
付左笙念頭一轉,脫口而出:“是不是雨衣人!”
萬宜寧眉頭皺得更緊了:“雨衣人?你還有多少事情沒告訴我?”
作者有話要說: 雨衣人,聽上去好像日本搞笑熱血漫裡的角色啊23333333
☆、探班
萬宜寧對那天遭遇的事情很重視,不管怎麽說,生命終究是最重要的東西。
付左笙說出的事情令萬宜寧很驚訝,她那天隱隱約約覺出不對了,但隻以為是付左笙的自娛自樂,沒有想過竟然還會帶出這麽嚴重的後果。
萬宜寧叫萬韻程去查這兩件事情,不管是水玉佳華還是巴黎水榭,都有嚴格的安保設施,查個視頻或者車牌還是很容易的。
萬韻程辦事相當靠譜,只需要等結果就好了。萬宜寧便抽了半天時間,去劇組裡探班。
原因無他,被車撞的第二天,付左笙還兢兢業業地去了劇組,生怕拍不完似的。
想到付左笙曾經邀請自己去劇組探班,萬宜寧就有些蠢蠢欲動。難道付左笙有什麽想對自己說的嗎?畢竟這個邀約實在來得奇特。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萬宜寧沒有告訴付左笙,自己帶著個秘書就去了劇組。
她想看付左笙驚訝的表情。
站在門口維持秩序的工作人員分明還攔過付左笙,可萬宜寧趾高氣揚地帶著秘書出現,他愣是一句話都沒說,就放行了。
也許是因為萬宜寧看上去底氣太足了。
甫一出現,就有很多人注意到了萬宜寧。萬宜寧人長得好,氣場又足,跟劇組裡的大部分還沒畢業的演員全然不一樣。
萬宜寧巡視一圈,很快找到了付左笙的所在地。
她正在拍戲。
萬宜寧笑了笑,直接坐在了一把搭著外套的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著付左笙。
平常見到付左笙的時候,大多是兩人單獨相處,付左笙的目光基本上都在自己身上。現在以第三方的視角觀察付左笙,又有另一番感觸。
萬宜寧看中付左笙,全因一隻廣告。那裡頭的付左笙青春洋溢,充滿了少女的跳脫感,盯著皮膚看都能看出膠原蛋白似的。
可短短幾個月之後再相見,付左笙這個人已經不太一樣了,精神氣質發生了極大的改變。
她不再充滿乾勁,不再熱血激昂,整個人帶著一點倦倦的懶散氣息,對未來的規劃模糊不清,走一步看一步,與印象中的付左笙大不相同。
萬宜寧不知道是什麽改變了付左笙,她覺得付左笙自帶的矛盾感很有趣。明明才剛進娛樂圈、事業處於上升期的人,怎麽會突然變得這樣倦頹?
看付左笙演戲,那種矛盾感便又湧了上來。萬宜寧嘴上嫌棄付左笙演技不行,但實際上,對方演技老練,就算是《長安往事》,說不定也是扛得過去的。
這種老練是用時間和經驗磨出來的,萬宜寧接觸這一行這麽久,就算不能演戲,但看出這點還是沒有問題的。
更有趣了,明明演出經歷乏善可陳,演戲卻這樣老道。
萬宜寧不自覺地看笑起來,連白洛莉走到她背後站著都沒有發現。
白洛莉道:“萬總,您怎麽來了?”
萬宜寧瞥了白洛莉一眼,說:“她撒嬌叫我來探班,被磨得不行了,就來看看。你一直在這邊呆著,劇組裡一切正常吧?”
說著,萬宜寧隨手端起了一杯放在一旁的冰水。
還沒靠近嘴,就被白洛莉搶走了。
萬宜寧詫異地看著白洛莉,對於白洛莉來說,這個舉動可算是過界了。
白洛莉道:“這杯水是付小姐喝過的,我再給您端一杯。”
說著,白洛莉逃也似的離開了這兒,朝著飲水處走去。
萬宜寧眯著眼看白洛莉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
這劇組裡一定發生過什麽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可白洛莉為什麽不告訴自己?付左笙也不說?
萬宜寧扭頭去看付左笙,正好與付左笙四目相對。萬宜寧笑著對付左笙招了招手,卻付左笙的眼裡劃過一瞬驚訝,隨後又轉過了頭。
也不知道是演戲需要,還是只是想躲開目光。
萬宜寧調整了一下姿勢,朝秘書伸了伸手,想要讓秘書將平板遞過來。
她事務繁雜,這樣的見縫插針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