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硯璽點了點頭,說:“就是它,你認真看一遍。”
郝蓮一副不太認同的樣子。
石硯璽說:“好了,你先回去吧。電梯在那邊。”
石硯璽拍了拍郝蓮的肩膀,道:“加油。”
郝蓮一臉迷惑地離開了。
付左笙看著郝蓮的背影,對石硯璽道謝:“多謝了,剛剛幫我解圍。”
“你是說幫你擋拳頭的事情嗎?”石硯璽挑了挑眉,說:“要是你在我這裡受傷了,萬總雪藏我怎麽辦?眼前不就有個現成的例子嗎?我可不敢冒這個風險。”
付左笙說:“萬總不會的,雪藏她們是副總做的。何況四寶演技這麽好,去年又拿獎了吧。”
石硯璽詫異地看著她,說:“萬韻程這麽做,當然是因為萬宜寧這麽想,不然還能因為她自己喜歡你?”
付左笙一副不太相信的表情,石硯璽便又道:“你看上去不相信萬總,你覺得萬總不夠喜歡你嗎?”
付左笙突然被這樣提問,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回答什麽。
自己最開始知道“不是萬宜寧雪藏郝蓮兩人”這件事情的時候,心裡劃過的難過,難道是因為不自信?不相信萬宜寧不夠喜歡自己?
可是,要萬宜寧的喜歡有什麽用呢,她們不過是純潔的錢色交易罷了。
石硯璽打了個哈欠,回到練習室的沙發上坐下,一邊揉眼睛一邊道:“點撥完小朋友了,現在來聊聊你的事情。你怎麽突然心血來潮搞這個,真的很浪費我的時間,也浪費萬總交的輔導費欸。”
“你跟我聊天,才是消極怠工,才是浪費時間和金錢吧。”付左笙避而不談,催促石硯璽道:“快起來,該給我上課了!”
石硯璽說:“這不就是在上課嗎,關於演藝的態度問題。萬總讓你過來,其實更多是想讓你學這個吧,可惜你著眼點錯了。”
付左笙一愣:“演藝態度?”
“你為什麽要帶她上來,這場比賽不管選什麽,她都要輸。”石硯璽又把話題繞了回來。
付左笙沉默了一會兒,說:“看到她,我想起了原來的自己。”
剛剛畢業的時候,剛剛進演藝圈的時候,剛剛當藝人的時候……付左笙也是有過一夜爆紅的夢想的。
那時候她不算不努力,還沒有現在這麽消極怠工。可總也、總也、總也、總也出不了頭。
明明自己有長相,有天分,有夢想,有努力,為什麽還是紅不了呢?
她接了一個又一個的劇,最後還是不能出名,似乎永遠只能當一個十八線似的,接一些餐飲店的開業典禮,活得像個外圍明星似的。
自己是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呢?為什麽不紅呢?
因為這汙濁的娛樂圈嗎,因為有更多的偷懶走捷徑的人嗎?
那時候的付左笙同郝蓮一樣,不願意走捷徑,可是又活得很痛苦。
她食不知味,最終狂瘦了十幾斤,差點脫形,這才醒悟過來:為什麽一定要通過成名獲得快樂呢?
於是她開始沉迷各種各樣別的事情:旅遊、飲食、體驗不同的人生。
放棄了成名的妄想,人生還是可以活得很快樂的。
直到她默默無聞地熬過了九年,然後不幸殞身。
原來有些東西,真的是直到死也無法做到的呢。
所以這一世,才這樣堅決地抽身啊。
“她懷抱著夢想,就讓人很想要當面打碎啊。”付左笙說,“想告訴她,她沒實力,還沒背景。這不是很有趣的一件事情嗎?”
付左笙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不管是孫馨月還是郝蓮,她都不看好,也都不在意。
石硯璽頓了頓,問她:“笙笙,你有夢想嗎?”
付左笙笑了笑,說:“有啊,不過已經死了。”
沒有重生之前,可能卑微且微弱地相信著;可重生之後,夢想對她而言,就僅僅只是一個名詞而已了。
作者有話要說: 萬總不見的第二天,想她。
☆、誤解
付左笙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她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她的夢想,夢想的生根和枯萎,就連梁秉彥都以為她只是混口飯吃而已。
藝人的第一要務,就是要藏好自己的喜怒哀樂。
付左笙想著,整理了情緒,抬起頭對石硯璽說:“我開玩笑的呢。”
可是石硯璽直勾勾地盯著門外,拍了拍付左笙的肩膀,說:“萬總來接你了。”
付左笙詫異地回頭,果不其然萬宜寧正站在門口。
她側頭看了看石硯璽,心想:《長安往事》又怎麽了?可以開拍了嗎?
她坐在凳子上,呆愣愣地看著萬宜寧走了過來,以為對方又是跟石硯璽有事情要溝通。
誰知萬宜寧直接走到了她身邊,捏了捏她的臉,說:“怎麽都不起身迎接我?”
難道只是來接我而已?
付左笙心想,腳下不自覺地站了起來。她將手搭在萬宜寧的腰上,說:“我這不是等著萬總主動投懷送抱麽?”
萬宜寧也許心情很好,並沒有計較付左笙言語上的冒犯,而是無可奈何地搖頭笑了笑,說:“你還真沒把我當老板啊,就算只是個普通的員工,也不會這樣對我說話吧?”
萬宜寧無可奈何,轉頭對石硯璽抱怨說:“你說是吧,硯璽。我都要拿她沒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