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燈光婉婉,夜色也溫柔,全都毫不吝嗇的灑在她身上,襯的整個人格外柔軟。
最後的最後,只見薑韻站在幾張明信片前駐足許久。
停留的時間有些過分長,許沁柔有些好奇,剛想過去,可是忽然想起什麽,她又停了下來。
她想起自己不矜持的那些話,盡數都被薑韻這樣堂而皇之的看了過去。
忽然就有些不好意思,雖然就是寫給那人看的,可是當著她的面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她頓在原地,一雙手忽然都不知道怎麽擺放才好。
堪堪放在牆上,涼的很,猛然又收回手。
被冰到的程度絲毫不亞於被火灼到的感覺,刺激的一瞬間直擊心底。
“在想什麽?”
不知道什麽時候,薑韻已經來到了她的面前,輕輕拍了拍她的頭頂,音色溫柔。
許沁柔挺直身子,綣了綣剛剛被激到的手指,看向她,然後直直擁過去。
將薑韻抱了個滿懷,又纏人的蹭了蹭,黏糊糊的。
“在想你啊,想著你會不會滿足我的願望,聽到我的祈求。”
薑韻對她這樣的粘人十分受用,雙手輕輕攬在她的後頸,笑了笑。
“所以,許老師是想本末倒置,偷走壽星的願望嗎?今天不是應該我最大,應該是你滿足我所有的願望嗎?
所以啊,估計許老師最後的那個要求你估計是沒辦法實現了,又或者……”
說著,她微微向後退了退,在兩人之間留出一點空隙。
那雙看著許沁柔的眼睛裡滿是不懷好意,更是調侃。
“或者,許老師背著我學習了什麽新的知識,能夠在上面享受的更舒服的那種?”
許沁柔剛開始聽的雲裡霧裡,後面陡然反應過來,這人是在跟她說什麽。
她立馬有些羞惱,輕輕從薑韻懷裡掙出來,轉過身,撇過臉,看向一旁的餐桌。
她走過去,將蛋糕上面的盒子輕輕揭開,然後又轉過身看向薑韻。
“知識不在新,可以舉一反三就行了,總會有我讓你舒服的一天的。
而且韻姐姐的願望,我不會偷走,也舍不得偷走。
所以,姐姐,來許願吧。”
薑韻隻覺得一顆心軟了又軟,她應聲走過去。
桌子上擺放著的赫然是一個專門定製的水果蛋糕。
為什麽要說是專門定製的呢?
因為薑韻從沒見過任何一個水果蛋糕上面竟是遍布著各種各樣的葡萄。
白的,黃的,青的,紫的……
顏色紛亂,大概是蛋糕師經驗豐富,審美在線,所有格局和顏色倒是搭配的極好。
可是光光看著這些葡萄,怎麽說都還是有些傻氣的。
以至於她有些沒忍住笑出聲來,彎了彎眉眼看向那人,滿是笑意。
“你這是想讓我成為一個葡萄精?”
許沁柔不知怎的有些緊張,更是鮮少的帶了些局促。
“抱歉,我從不知道,自己對你的了解這麽少。
當我想要給你準備驚喜的時候,我才發現,我好像對你的喜好和偏愛一點都不清楚……”
說著說著,這人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只剩下些縹緲不明的氣音。
要是知道會讓她有這麽大的反應,薑韻怎麽都不會那般調侃的。
她走過去,看著許沁柔滿眼認真,語氣裡都是不容置喙。
“真是傻乎乎的,你了解的多清楚我還不知道嗎?”
這人當真是傻乎乎的,除了她,自己本就沒什麽追求,甚至連葡萄這個愛好也是因為她才有的。
薑韻不知道在哪裡看過這樣一段話:我愛吃草莓,可是只有草莓才行,草莓蛋糕不行,草莓果乾不行,草莓棒棒糖也不行……就只能是草莓。
她當時就想:只要是許沁柔,葡萄味的一切都好,哪怕是換成別的。
可是只要是許沁柔給的,那怎麽都行,她愛的人,那給的都是她愛的。
所以啊,許沁柔給的都是她愛的。
所以在薑韻二十六歲這個生日,她吃到了人生中最好吃的蛋糕。
那是獨屬於她的,是她的老婆念著她所有的喜好偏愛給她的最好的生日祝福。
外面的雪還在下,還有變大的趨勢,在空中洋洋灑灑,飄飛的姿態帶著幾分瀟灑。
冬季裡本就清冷的氣候,因為這場雪的到來更多了幾分寒意。
薑韻體貼的將臥室裡面所有的供暖設施打開,沒多久整間屋子便是暖氣融融。
一旁的浴室傳來細微的聲響,是裡面暖器在運作的聲音。
薑韻站在原地聽了一會,忽然就有些燥熱,她轉頭看了一眼窗外。
雪還在下,那就不是因為天氣,完全只是因為她自己。
可這份熱需要那人來解才行,恍然之間,裡面又似乎傳來嘩嘩的水聲。
淅淅瀝瀝的,感覺像是在下著雨一般,可是外面明明是雪。
她有些耐不住,暗暗做出了一個決定。
果斷的下了樓,沒多久便端著一個小碗上來。
仔細看去,裡面擺放著顏色各異的葡萄,赫然是蛋糕上的那些。
應該是她取下的方式好,力道也不錯,這麽些葡萄竟然沒有沾染太多奶油。
薑韻端著一碗葡萄,笑得愜意又狡黠,到了臥室後先是端放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