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自穩了穩心神,不可以不可以,蘇語你是一個有道德的女人,你是一個長得比天仙還美的女人,薑韻配不上你,嗯!
“她生來乾乾淨淨,不管是初遇還是再見,整個人都乾淨美好的不像話,就好像冰山上的一朵雪蓮,不染汙穢,不染世俗,永遠保持那份善良,純真……”
習慣了手中酒的苦澀,薑韻說到這停下,又抿了幾口,轉頭看了一顏蘇語。
“這樣的人,怎麽會有人舍得把她拉下神壇,帶她墜入黑暗,染一身洗不淨的淤泥呢,你說呢?”
蘇語萬萬沒想到薑韻會把話頭又轉到自己身上來,而且她剛剛說的那段話說的自己一知半解,大腦一時接收不來。
前面的她知道,許沁柔一直是個乾淨純粹的人。
可是後面那些,所謂的神壇和淤泥又是什麽,蘇語不太懂,有些困惑不解的看著薑韻。
可薑韻也只是笑了笑,沒說話,複又端起了那罐酒,很快就見了底。
大概是酒意上了頭,兩個人默契的都沒在說話,只是安安靜靜的打開一罐又一罐的酒,沒有間歇的往下灌。
最後倒是蘇語先醉了,神志開始不清晰,軟軟的躺倒在沙發上,姿態頹靡。
薑韻尚還清醒,看著她這樣,站起來轉身拿了一件毛毯給她蓋上,又坐在一旁想著蘇語之前說的話,腦子裡竟是有些紛亂,原來那樣早的時候就已經被旁人看穿。
自己就好像皇帝的新衣裡面的皇帝,那份感情□□裸的昭示在眾人面前,而自己卻不得而知,甚至未自己隱藏的好而沾沾自喜,那時候許沁柔就很討厭吧。
薑韻不由得閉上眼,放空自己的頭腦,忽然間,明明已經在沙發上閉眼睡過去的蘇語,突然一把掀開身上的毯子,坐起身來。
直勾勾的看著薑韻,不知真的,忽然就紅了眼眶,聲音裡帶著控訴。
“你說說你兩,過的都是什麽日子,啊,真不知道你們怎麽走到這地步的,啊,怎麽就突然入了獄呢,噢,不對不對,不是突然,是保護沁柔,真是……”
“沁柔是我多好的朋友啊,那幾年她家道中落吃的苦我都看在眼裡,沒人敢靠近接濟那樣的她,大多都想看笑話罷了。
你薑韻,嗯,闖進來的好突然,就這麽堂而皇之走進了沁柔的世界,你溫柔,隱忍……可那時候的沁柔自卑,敏感。
但是好奇妙,你和沁柔在一起的磁場我很喜歡,你們好像本就該在一起,真的,你估計自己都不知道,契合的很。”
“可是啊,前面多好,後面你兩就有多疏遠,但是最危險的關頭還是你救了沁柔,我開心啊,我最好的朋友毫發無損,可是我又悲哀,薑韻你又做錯了什麽呢,你兩誰也沒錯。”
“這三年,你一直不讓沁柔探視,每一次回來對我就是一個劫,你想知道為什麽嗎?”
說到這,蘇語忽然停了下來,睜著一雙醉眼朦朧的眼睛,好像在看著薑韻,又好像沒看著。
薑韻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蘇語說的這些,攜帶著那些記憶紛湧而來。
想知道嗎?當然想,想知道許沁柔在自己不知道的這三年裡過的怎麽樣,如果可以,她貪心的想知道這三年的一切。
薑韻轉過頭,看著蘇語,這人已經醉的糊塗了,明天的話應當是不知道自己今晚說了什麽。
所以,想聽蘇語說那關於許沁柔的三年,應該沒什麽吧。
這麽想著,薑韻低語了一句:“想。”
蘇語醉了,卻難得她還能跟得上談話的步伐,薑韻說了想之後,她就那麽頓了一下,卻也只是一下。
“你剛到裡面的那一年,沁柔整個人好像被抽走了精神氣一樣,生活的頹靡又晦澀。
她整夜整夜的喝酒,抽煙更是一包一包的來,如果不是要照顧阿姨,可能活的都不分白天黑夜了吧。”
“直到後來有一次,她哭著跟我說,蘇語你知道嗎,薑韻抽煙喝酒的樣子都好看極了。
我那時候就在想,煙酒這麽俗的東西,為什麽在薑韻那裡就這麽高貴脫俗,好像為她鍍了一層光,誘惑,迷人。
我想著自己試一試,是不是可以找到薑韻的影子,可是不能……我仿不來一絲一毫,就只能是薑韻,必須是薑韻,我隻想看著真真切切的薑韻。
可是為什麽啊,為什麽啊蘇語,我是不是真的不是個好人,所以那麽多人不喜歡我,就連,就連薑韻最後也因為我,成了戴罪之身,她會恨我的,她再也不會想要看見許沁柔這個人了。”
蘇語回想到那時候的許沁柔,眼裡湧上一股酸澀,那樣不諳世事,潔身自好的許沁柔。
在那段日子裡著魔似的嗜酒,抽煙,甚至最後胃出了問題被送進了醫院,不止一次。
最嚴重的的一次,許沁柔胃出血,疼到昏迷。
最後在醫院醒來的時候,蘇語瞪著一雙充血的眸子,也顧不得她還在生病。
“許沁柔你真的讓我很失望,你知不知道薑韻是為了你進去的啊,三年啊,一個女孩子最好的三年就待在了那裡面。
而你呢?你在幹什麽,喝酒?抽煙?你是在夢裡找安心還是在逃避現實。
我對你很失望,你是我朋友我站在你這邊,可是,人家薑韻做的,是親朋不及的程度,我,我可能都做不到她的那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