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沁柔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轉過頭有些懵懵的看著她。
“嗯?為什麽會累?”
薑韻不說話,只是眼裡滿是調侃。
許沁柔忽然間就懂了,這人,怎麽現在變得這麽壞,自己跟她搞柔情主義,她卻來色情這套。
被說的難免有些不好意思,許沁柔抬手順了順耳畔垂落下來的發絲,小聲道。
“有些人年紀大嘛,老當益壯……還老不知羞……”
知道這人是在回懟自己之前的那句調侃,薑韻不在意,朝著她笑了笑,又伸出手去揉了揉她的發頂。
這些日子真是美的實在,可是心裡總會不間斷冒出那種患得患失的感覺。
還好不是,這個人切切實實在自己身邊,每天都像是沒骨頭的貓窩在自己懷裡,早上迎著光又在自己懷裡懵懵懂懂的醒來。
除了有些時候自己把她欺負的狠了,這人才會帶著點小傲氣背著自己睡,可是睡著睡著又會滾到自己懷裡來。
軟軟白白的,和小時候一樣,怪不得自己這麽想欺負她,可到底是不敢了,心滿意足的摟著懷裡的人睡得愜意。
許沁柔也乖順,任著這人手上的動作,像是在安撫炸毛的小貓。
抬眼看去,那人眉眼清麗,眸子裡是化不開的情意。
不知怎的,她忽然就想到了杜音,想起那個早已錯過的人,說不上為她可惜。
只是單純的為自己慶幸,幸好她作為一個補牢人,醒悟的早,也幸好,薑韻從未放棄過她。
世間萬物的美滿,都不過是雙向奔赴罷了。
晚上,兩人躺在床上,許沁柔看著手機裡的信息,要定畢業典禮的節目單了,想了想,她將名字發了過去。
然後看向一旁的人,因為剛剛洗過澡的緣故,頭髮吹得半乾,發尾還有些濕氣,緩緩向上升起霧色。
這人的頭髮以及長長許多,烏黑纖柔的頭髮全被她攏在腦後,柔柔披散開來,襯的臉頰白皙水嫩,甚至連帶著脖頸都帶起一份誘惑。
她的目光太過直白,薑韻無奈,轉頭看她,柔聲道:“不是很早就困了嗎?怎麽還不睡?”
許沁柔緩緩貼過去,從她的眉看到她的下頜,目光悠悠,神情綣綣。
“薑韻,你一定不知道我多喜歡你的眼睛。”
薑韻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為什麽?”
許沁柔笑了笑,沒告訴她,只是徑直鑽進了被子裡,一個人偷笑。
蘇語說的沒錯,這人悶騷。
許沁柔沒有告訴薑韻,她為什麽喜歡薑韻的眼睛。
為什麽呢?
因為她的眼睛看著別人都是無波無瀾,平淡的仿佛一汪死水,可是到了自己這裡卻不一樣。
裡面隱含的寵溺,飽含的所有深情,無法言喻的愛意,都蘊在那深不見底的眼眸裡。
而薑韻看著她的背影,臉上全是柔色,這人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喜歡自己這雙眼睛。
莫非,又是像煎糊的雞蛋了?
她笑了笑,關掉了大燈,隻留了小小的床頭燈,然後也躺了下去。
沒想到許沁柔還沒睡,軟軟的翻個身靠過來。
“蘇語說周六吳念放假,正好她也有時間,說想那天想約我們一起出去,可以嗎?”
許沁柔說完抬頭看著她。
薑韻輕輕的圈住她:“可以。”
許沁柔有些不信:“你今天還忙到這麽晚回來,不用勉強的,我一個人也行。”
薑韻好笑:“是是是,你一個也行,但我一個人不行,我粘人。”
這話說的人臉熱,許沁柔在她的注視下,悠悠鑽進了被子裡。
薑韻見她這樣,也不再說話,安安靜靜的躺著,一起醞釀著睡意。
夏天的空氣有帶著焦灼,可是兩人抱在一起卻睡得別樣的安穩,也是夜色漫漫中特有的一份光景。
時間過得快,周六那天快臨近中午的時候,蘇語才帶著吳念一起過來。
一進門,她就用著滿是促狹的眼光在兩人身上轉來轉去,恨不得盯出一個洞來。
嘖,怎麽也沒點痕跡啊?
她這麽善解人意的中午過來,就是體貼這兩人昨晚會大乾一場,早上一定起不來的。
可是眼下的情況讓她有些失望,她搖了搖頭,內心直呼這兩人不行,精力不夠啊。
薑韻直接無視了她莫名的打量,只是和吳念談著一些生活的近況。
蘇語惹不起薑韻還惹不起許沁柔嗎,於是集中火力直勾勾的盯著她一個人。
許沁柔被看的渾身不自在,終是忍不住扔了個抱枕過去。
蘇語笑著接過道:“看你幾眼怎還急眼了,許大美人,今天嗓子不啞了吧?昨天晚上睡覺應該關好窗戶了吧?”
說著又看了一旁的薑韻一眼:“再不濟,薑韻幫你關上了吧。”
蘇語的調侃太過明顯,現下根本忽視不過去。
許沁柔淡淡的哼了一聲:“今天嘛,還是你一個人去逛街吧?”
蘇語有些不敢置信,眼睛猛然瞪大了,指了指她,又指了指吳念,語氣裡盡是悲憫。
“所以,你們就要拋棄我和小吳念,兩個人雙宿雙飛?
原來,原來愛情這種東西,對旁人竟是這麽冰冷冷的物什!小吳念,看清這些人的嘴角,以後離她們遠點!”
吳念看著她無奈扶額,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