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得不說,江夏比喻的真是該死的真實。
黎蔓其實有的時候也會想,自己長這麽大,好像什麽也沒有做過,更沒有認真學習過,除了童年期艱苦的日子裡學會了一些打掃家務,後來常胭脂遇到宋商嚴後,黎蔓就擺脫了窘境,開始朝另一個方向發展。
別人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如果黎蔓和常胭脂兩人一直按照原有情況生活下來,那麽黎蔓或許會專注於學習,而後試圖通過學習掙得出路。
但是後來得到了資助之後,加上常胭脂在她耳邊宣傳的一些理論,導致黎蔓慢慢地被腐蝕了心智,她甚至打心底裡覺得自己也是宋家的一份子,也能夠分得宋家的財產。
現在想想真是可怕,將她比喻成巨嬰一點錯都沒有。
這些年她好像隻長了年齡,卻一點都沒有長腦子、見識、還有能力。
糟糕,越說越像。
黎蔓搖搖頭,揮去腦海裡的腦補。
“你這說的太可怕了,我要有形象了。”
江夏噗嗤笑出聲,“好了寶,不是故意這麽說你的。說完工作的事,快來說一說私事。”
黎蔓:“什麽私事?”
江夏使了個眼色:“蘇芙夏呀,你懂得。她到H市了,是不是來找宋初霽了?”
黎蔓不得不佩服她。
她點了點頭,簡單說了一下。
江夏拍了下巴掌,“精彩啊。”
黎蔓撐著下巴,咬著吸管喝著飲料,“真的嗎?”
江夏:“可惜我不在現場。”
黎蔓忍不住吐槽:“你要在現場,你也會被她用看仆人的眼神給內涵一遍的。”
當然了,不是說蘇芙夏真的有這個意思,只是黎蔓錯誤的理解加上本身就對蘇芙夏的誤解,才造成了她的大腦下意識並且刻意理解的現象。
江夏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眸,看著黎蔓:“寶,你好像很討厭蘇芙夏的樣子?”
黎蔓怔了下,眨了眨眼,“倒也沒有吧……”
江夏並不相信的看著她。
黎蔓:“有一點。”
她說了那天生日上發生的事。
江夏一愣,而後也有點生氣:“臥槽,她果然是故意的吧,好茶啊,是不是看宋初霽戴了你送的手鏈沒戴她的,所以故意茶裡茶氣的挑撥啊。”
黎蔓:“我不知道,但是反正我心裡不舒服。”
江夏:“換成我我也不舒服啊!”
而後,江夏又絮絮叨叨的和黎蔓一起批判蘇芙夏。
黎蔓笑了笑,感覺心裡之前的一點點鬱結全都散去了,“好了好了,多謝你,我感覺一點都不生氣了。”
江夏擺了擺手,“這有什麽啊。”
“不過蘇芙夏還真是執著啊,她和宋初霽這樣,都還沒有忘記她?不能理解。”
黎蔓有些怔愣。
其實她也不太理解蘇芙夏的感情,更不知道對方的情感裡如今有多少是真心,又有多少是偏執,但是……
好像都與她無關。
黎蔓略過了這個話題:“我們今天玩什麽?”
江夏打了個響指,“你知道H市最出名的是什麽嗎?”
黎蔓老實搖頭。
江夏:“一家名字叫high的清吧。”
黎蔓:“……酒吧啊,這有什麽的。”
江夏:“不只是酒吧,還是蕾絲酒吧啊。”
黎蔓張了張唇,“啊……”
她大概明白了。
不過。
“我也要去嗎?可是我……”
黎蔓總覺得自己不是les,盡管她也從未喜歡過什麽男性。
從青春期到長大,黎蔓好像都沒有動過心,連最基礎的幻想也沒有過,所以她不認為自己是同性戀。
與黎蔓不同的是,江夏一開始就確認了自己的性向。
黎蔓倒不至於歧視或什麽,只是覺得有些別扭。
她總感覺如果自己不能確定同性戀的身份就去同性戀酒吧的話,有一種微妙的欺騙感。
江夏倒是毫不在意,“這有什麽啊,別人又不可能扒著你問你的性取向吧。”
“……”
江夏:“而且我就是帶你去那裡看看熱鬧喝喝酒,沒真想你做什麽。”
黎蔓白了她一眼,“就算你想,我也不會做什麽的。”
江夏笑出了聲,“好好好,知道你是好孩子。”
按理說黎蔓這樣的成長環境,她應該和一個紈絝富二代差不多,畢竟在常胭脂和宋商嚴交往之後,黎蔓的生活條件一下子好了起來,就像是那些暴富的人一樣。
再加上當時常胭脂並沒有及時引導她的一些價值觀,所以黎蔓是很有可能長歪的。
但是這些年黎蔓好像就只是單純的更鹹魚、混吃等死、巨嬰了一些,其他壞的毛病分毫不沾。活像個乖寶寶。
黎蔓有些擔憂的問道:“可以不喝酒嗎?”
江夏:“不喝酒去酒吧做什麽啊,放心好了,我會看著你的,而且不會給你度數高的酒。就讓你淺酌一下。”
黎蔓壓了壓唇角。
江夏:“再說,難道你不好奇?”
黎蔓:……
好吧,是有一點。
接近傍晚的時候,兩個人來到了酒吧。
江夏帶著她走了進去。
黎蔓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自己進去之後就接收到了四面八方的視線,既像是審視,又如同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