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說過的話在耳邊回響,讓趙意眠臉頰發燙。
什麽打臉不打臉的,年少輕狂說的不懂事的話能叫打臉嗎?
她現在是成熟了……
畢竟總不好真的叫老婆養一輩子吧。
就算真的要吃軟飯,也要掙點能給老婆買禮物的錢啊。
趙意眠看了一眼自己的存款,那可憐的幾位數,實在是讓她想不出來,能買什麽東西送給沈明初……符合這個價位的東西,也都太寒酸了,就算沈明初不嫌棄,她自個兒還覺得掉價呢!
所以,少女,衝鴨!
……
第二天的劇本圍讀,桌上多了一個人。
來人一進來就連連鞠躬,不斷道歉道:“對不起各位,我來遲了,實在是時間轉不開,不好意思。”
“沒事兒,坐吧。”
導演發話,給了她一個位置。
沈明初抬了抬眼皮,只在對方叫明初姐的時候,微微頷首,客客氣氣地道:“你好。”
來人是劇裡的女二號。
在國內據說風頭正盛,人氣頗高,拍的電視劇從年頭播到年尾,是真正的電視劇女王,不過人氣這種東西,在沈明初他們劇組只能算是個添頭——他們正在拍的電影,是官方定製的獻禮作品,導演是國際知名的大導演,編劇也是電影圈赫赫有名的金牌編劇,參演的人從主番到N號,都是出了名的老戲骨。
這個女明星,是出於吸引年輕觀眾的考量,才被增添進來的。
當然也帶了不少的投資。
錢這個東西嘛,大家總是不嫌燙手的,至少原先對她演技頗有意見,怨念頗深的導演,看她的目光順眼了許多,連她因為活動沒法準時參加劇本圍讀,也被批準了一天的假期。
圍讀劇本期間,中午大家都在酒店的餐廳裡吃飯,考慮到各人的時間安排不同,尤其是編劇們,可能經過一上午的討論,有了什麽突發的想法,要立馬寫下來,所以大家采用的是自助製,想吃什麽自己打就行了,因為餐廳有提供專門的平衡飲食,沈明初也就沒有麻煩助理刻意準備,跟大家一樣在餐廳裡吃了起來。
她找了個角落坐下,剛剛給趙意眠發消息,問她有沒有收到外賣,就聽見了後面兩個女生聊天的聲音——她們是劇組的小編劇,也可以說是實習生。
“以前我一直不理解什麽叫電視臉電影臉,今天看了沈明初和楊雲夢的對比,我算是明白了。沈明初的臉真的很絕,我也不是沒見過圈子裡的女明星,但她吧,就是讓你覺得五官輪廓哪哪兒都特別有味道,感覺每個角度都是為了鏡頭而生的,我看著她,腦子裡都有分鏡的畫面了。”
“楊雲夢也還行吧,之前網上不是傳她臉崩了嗎?我看她今天狀態其實還可以,皮膚比一般人好,人也比鏡頭前面瘦的多,雖然沒有精修圖那麽漂亮,但也比一般人好多了,之前傳的那些崩圖,估計是太累了,我今天看她,感覺她身體隨時要垮掉一樣。”
“太拚了唄,我聽我朋友說,楊雲夢最拚的時候,連續一個月,每天隻睡三四個小時,三個劇組連軸轉,就這幾個小時還是在車上飛機上睡的,簡直不要命了。”
“拚命三娘名不虛傳,你說她幹嘛那麽拚啊,她掙的錢一輩子都花不完了啊。”
“誰說一輩子都花不完的?”一個女生神秘一笑,“我跟你打個賭,今年年底她就能花完,你信不信?”
“什麽意思?”
“楊雲夢要和清源傳媒解約了你不知道嗎?”
“真的假的?”
楊雲夢要和清源傳媒解約?
“你怎麽突然關心起來別人的事情了?”季豔紅好奇地問道。
她印象中的沈明初,可是天崩地裂都不會抬一下眼皮子的人。
“一個劇組的,就問問,怕之後出什麽問題。”
這個理由倒也說得過去。
明星和經紀公司解約,就少有和平分手的時候,鬧得一地雞毛的倒是比比皆是,你說我吸血扒皮,我罵你沒良心白眼狼,雙方互揭黑料,但大多數時候,輸的總是明星,畢竟人哪能夠鬥得過資本,除非有另一方資本的加入。
沒有哪個藝人是完美無缺的,說的更準確一點,應該是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完美無缺的人。藝人更像是一個名片一個標志,由藝人本身和經紀公司共同塑造經營而成。
有時候藝人就像是一個畫好的框,讓藝人只能在這個框裡活動,一切出框的行為,就會被認為是崩人設——畢竟比起接受和喜歡一個多面而複雜的人,一個平面而單調的形象更容易讓粉絲和觀眾接受。
時常有人說,要求明星和粉絲保持距離,除去玩笑的因素,有時候明星和粉絲的距離確實是不能太近,就像是一副油畫,要遠看才能感受到其中的意境,隔得近了,就只剩下作畫時的筆觸和紋理,反而難以窺見整體塑造出來的美貌。
比起藝人,經紀公司要打破這個框架,簡直不要太容易。
他們就像是花園裡給玫瑰打理枝葉的花匠,既可以剪去那些殘枝敗葉,讓你只看到玫瑰最美好的一面,也可以將腐爛的枯葉從垃圾桶裡翻出來,告訴你再漂亮的玫瑰,枯萎以後也和尋常的有機物沒什麽兩樣,都會發出讓人難以忍受的惡臭。
“應該不會有什麽大問題,你們這部劇組,畢竟是被上面點過名的,楊雲夢求爹爹告姥姥地擠進來,不就是為了給自己求一塊護身符嗎?”這一點季豔紅看的很清楚,“不過說起楊雲夢,我有一個八卦,是關於她經紀人的,你聽一耳朵就行,不要外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