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窗戶有了響動,阿曼眼疾手快地把那本書藏在了被子裡,做賊心虛地往四周環視,她明知道那是一陣風,卻還是會忍不住的擔心會被別人發現她在看這種書。
阿曼深吸了一口氣,想了想,決定把它藏在枕頭下,她若是再看下去,今晚就別想睡著了。
她狠下心,下了床吹滅了蠟燭。
然而她這一夜輾轉反側,直到很晚才真正睡去。
翌日晨起時,阿曼的精神明顯看著不太對勁,蘭草給她梳發的時候問了問,阿曼心虛地敷衍了過去,心裡卻淚流滿面。
舒窈姐姐,都怪你!
因為這件事,阿曼連著幾天都沒有給舒窈好臉色看,這讓舒窈說盡了無數的好話,就差沒給阿曼跪下了。
“阿曼妹妹,你理理我吧,我已經五日沒看見你對我笑了。”
舒窈終於憋不住了,她這顆心就像是被阿曼翻來覆去的放在火上煎烤著,難受極了。
她尋了個借口把蘭草趕了出去,那丫鬟也沒有多想,看了看阿曼沒有反對就離開了院子。她這人一走,舒窈就立刻把阿曼抱在了懷裡壓在了牆上。
“哼。”
舒窈親了親她的唇,求饒道:“小祖宗,你就算再怎麽氣我,總要讓我死個明白吧,對不對?”
阿曼斜了她一眼,想要從她懷裡出來,但是舒窈還以為她這是在跟自己鬧脾氣,只會加大力氣抱緊她。
阿曼氣得翻了個白眼,笑罵道:“你不松開我,我怎麽讓你死個明白呀?是不是啊舒窈姐姐。”
舒窈像是信了她的話,追問道:“不是因為生氣吧?”
“你好囉嗦哦。”
舒窈眼看著她越來越不耐煩,連忙松開了雙手,可憐兮兮地跟在了阿曼的身後。
當她看見阿曼拿出一本書時,不可置信地問道:“不會跟它有關系吧?”
阿曼單手抱臂,另一隻手晃了晃書,知道她這是沒認出來這本書,所以她說道:“別這麽驚訝,舒窈姐姐你再仔細瞧瞧。”
舒窈淺笑盈盈,剛想反駁阿曼的話,想說這不就是本話本子麽。
但是舒窈卻發現書面上沒有一個字,和其他話本子根本不同,她當即就想到了那一本偶然間得到的書。
她乾笑著,解釋道:“這本書是個意外,真的。”
阿曼冷哼著拍在了她的懷裡,抬起下巴,抱怨道:“什麽意外?”
舒窈討好著拱手作揖,待看見阿曼的態度有所緩和後,她牽著阿曼的手坐在了軟榻上,湊在她的耳邊說了些悄悄話。
只見阿曼那張巴掌臉上出現了羞紅,她氣惱地捶了捶舒窈,惹來舒窈揶揄的眼神。
冷落了舒窈五天,親也親不得,抱也抱不得。現在阿曼就在她的身邊,舒窈看著那抹朱唇,眸色加深,將她擁在懷裡,情不自禁地靠近著阿曼的唇瓣。
她輕聲說道:“阿曼妹妹看完了那本書麽。”
阿曼眨了眨眼睛,沒有說話。
舒窈勾唇笑起,按著她的後背吻了下去。既然已經看過了,那就...驗收一下成果吧。
不過她到底惦記著阿曼還小,所以舒窈覺得自己應該不會太過火。
唔,自己大概...能做到的吧?
*
時間如流水,轉瞬即逝。
當阿曼從單薄的春衫換成保暖的冬襖時,這場關於權勢的仗終於打了起來。
先皇的三位皇子自封為王,還有一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楚王,京城硝煙彌漫,百姓民不聊生,他們只能往其他地方逃離,但是這天下一日不統一,那他們的日子就永遠無法平靜下來。
然而就在三方勢力爭執不下之時,一支異軍突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佔領了幾座重要的城池。
領頭人只是一個縣衙小吏,最先造反的地方是武夷,因為他們已經受夠了楚王爪牙的折磨,所以不是他們死,就是我死,那為何自己不先下手為強,弄死了楚王爪牙,最起碼還有命活。
他們抱著這樣的心態,就如一支出鞘的利劍,勇往直前。
鎮守在武夷的將軍看中了小吏的膽識,況且他也對當今的皇室失望透頂,畢竟漠北都斷了軍餉和糧草,那武夷自然也是如此。
如果不是漠北首富舒家聯合了其他的商戶,怕是將士們連這個冬日都捱不過,所以,不反了這天,難道要愚忠下去麽?
不過好在番邦自顧不暇,都窩在部落裡躲冬,因此目前不用擔心外亂。
阿曼往暖爐裡添了銀絲炭,她另一隻手被舒窈使勁搓了搓,她們兩個剛從外面回來,整個人身上都是寒氣逼人,這漠北的冬天真讓阿曼這個習慣了金陵冬日的人害怕,天一變涼,舒夫人就開始籌備冬日的用品,幸好舒老爺從漠北將軍那裡得知這仗快要打起來了,他提前通知了所有人,務必不讓士兵的棉衣和糧草短缺。
“舒窈姐姐,你說這仗要打到什麽時候?”
舒窈望了望暖爐裡的炭塊,神色複雜,道:“那得看這亂世中誰的力量更大了。”
“舒窈姐姐,那許冀真的會娶大將軍的女兒麽?”
阿曼托著腮,她口中的許冀便是那支異軍的領頭者,起初阿曼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像是在哪見過,直到後來猛然想起了董思思,她才知道為何會有熟悉感了。
許冀就是董思思在殺死李元應後嫁給的人,不過現在的發展已經和書中的劇情發展有了巨大的改變,所以阿曼並不認為董思思還能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