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傲樹看著阮禮的傷口,藥水覆蓋下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痂,心疼卻還是要說:“你是不是傻?說跪就跪,估計把我爸也嚇著了。”
“是啊,叔叔看著還算鎮定,但聲音嚇了好一大跳,我也不知道他怎麽想,只是覺得誠意還不夠,叔叔不可能讓我們在一起。”
謝傲樹輕輕碰了一下她的傷口,問:“還疼嗎?”
“只有一點點,已經好了很多,不知道以後會不會留疤。”跪的太快,等從醫院出來後才記起還有這麽個事,留疤不好看,萬一謝傲樹嫌棄呢,阮禮心裡沒底,說氣話來也減了幾分氣力。
“應該沒事,等痂掉了,我們買點去疤膏塗一塗,只是傷了表皮,裡面青紫慢慢的可以養好。”謝傲樹放下阮禮的褲子,出神的望著一處,嘴裡還在說:“先吃飯,別餓著。”
掙大錢其實是個戀愛系統,它選擇的人真的很好,甚至無需謝傲樹來面對來自阮禮父母方的壓力,令人同情的經歷造就了如今缺失安全感的阮禮,因為害怕失去,所以在一些事情上處理的並沒有那麽理智,謝傲樹一會覺得她很可憐,一會又覺得她很可愛。
從小便慢慢遺失的安全感,長大後幾乎很難百分百的補回來,謝傲樹自知做不完方方面面,她可以給阮禮愛情、親情,可她無法彌補父愛母愛。
阮禮沒有和爸爸媽媽長時間相處的經驗,所以遇上謝康國才會慌亂。
“我吃好了。”這一次,阮禮將一整碗全部吃完,胃裡暖烘烘的。
謝傲樹摸了摸她的臉,柔聲道:“去漱個口再休息,我收拾一下。”
阮禮膝蓋不方便,也不推辭,“好,你早點來。”
謝傲樹丟完垃圾回來洗了澡,和阮禮躺在床上,平時都是阮禮抱著她,今天反過來,她側身抱著阮禮,避開了下半身的接觸,擔心壓到她的膝蓋。
下午還想著不能再親的兩個人黏糊在一起,阮禮肉眼可見的心情放松了許多。
謝傲樹安慰她:“我爸其實不凶,就是嘴巴厲害,他是不是看著挺厲害的,其實也沒對你說什麽狠話吧?”
阮禮的嘴不夠用,雙手拉著說話離她十幾厘米遠的人,“我知道,後面叔叔拉我坐下的時候,有覺得尷尬,還好叔叔沒說什麽,他要是罵我傻,我才真的會認為他不同意我們。”
“唔...”謝傲樹根本沒法說話,“對...對啊。”
“叔叔很疼你,因為你才遷就我。”阮禮顧不上膝蓋上還有傷,反身壓住謝傲樹,“不是讓你在家住幾天,為什麽不聽話?”
謝傲樹脖子上一涼,領口的扣子開了,眼睛有些迷離,嘴巴還在動:“你說呢?你這樣我不放心。”她沒來之前阮禮真的很獨立,可隨著兩人關系越來越好,謝傲樹發現她真的很粘人,而且一點都不覺得膩,今天還好她來了,不然阮禮得多可憐,受傷了還一個人待著。
阮禮的聲音漸弱,“你這樣,會把我慣壞的。”睡衣的扣子全部被解開,也隻解了睡衣,小臉四處亂竄很是不滿,可又淺嘗即止,沒有給謝傲樹帶來半分壓迫。
謝傲樹抱著阮禮的頭,容許她的放肆,喘了好一會兒才說:“等你忙完這段時間,我們一起回家跟爸媽坦白。”
阮禮愣了一下,而後又大口吃了起來,“好。”
粉絲的禮物一共準備了近一個月,阮禮的簽名比雨傘來的還快,星空安排了人打包並寄出,廣播劇拖了幾天,也在最近全部錄製完畢,公司為了慶賀,請大家吃飯,謝傲樹沒有去,阮禮到晚上十一點才回來。
謝傲樹已經睡了半小時,迷迷糊糊間聞到了酒味,睜開眼,瞧見阮禮蹲在床邊看她,伸手拍了拍她的頭,“看什麽啊,去洗澡。”不僅一身酒味,還帶著點煙味,估計包廂裡有人抽煙,還真是不自覺。
今天高興,阮禮也跟著大家喝了點酒,不過她的酒量不好,兩杯就上臉,臉頰紅撲撲的多了分女孩兒的靈動,謝傲樹一下子困意全無。
“我去了,你要等我一起睡。”阮禮站起來,動作流暢地拿了睡衣進了浴室。
過了許久才出來,打開浴室門氤氳的水汽往房裡鑽,阮禮合上門,頭髮在浴室已經吹乾,有幾縷不聽話的掛在耳邊,眼裡還帶著醉意,一步步悠悠的朝床邊走來。
阮禮直接趴到被子上,而被子下面是謝傲樹,眼睛裡忽然濕漉漉的望著。
謝傲樹輕聲問她:“怎麽啦?”
“喝了酒,難受。”阮禮蹭她脖子,謝傲樹覺得有點癢。
“睡一覺就好了。”
“不過我很開心,廣播劇結束,我又可以在家和你待在一起了。”阮禮像個粘人的大娃娃,謝傲樹看她還醉著,便沒跟她說,任由她鑽進被子裡。
第二天一早,兩人同時醒來,阮禮已然清醒過來,看著狀態還不錯,今天又不要去上班,謝傲樹還是在一早就跟她說:“我爸問我們什麽時候有空,回家吃飯。”沒想到錯失了主動坦白的大好機會,這下子被謝康國揪了回去。
說來也是好笑,這不,因為謝康國表面的不同意,所以嚇得阮禮也沒好意思再去拜訪,忙是一方面,害怕也是一方面。
所以她不知道的是,謝康國第二天就被爺爺奶奶嚴厲的批評,說兩個孩子不容易,他怎麽做家長的!孩子蹚水的時候非要當那塊絆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