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喻拉著程清言的手,隨口給她介紹:“小張的爸爸就是園丁張叔,中秋我回來的時候就是跟他一起在花園插花。他媽媽是張嬸,你認識的!”
“對,我媽之前回家老誇程小姐,誇您長得好看,她現在都快成您粉絲了。”小張平時在外面話不多,今天應該是因為在家裡,沒了工作時的拘謹感,顯得活潑了些。
時喻和小張一人一句,邊走邊說,介紹這座莊園的每個細節,從車庫一路往家裡走,很好的打消了程清言的緊張。
豪華氣派的一整棟洋房外,身穿剪裁合體的西裝的男人站在那。
程清言有點兒被他嚴肅正經的樣子嚇到。
時喻解釋說:“那位是管家鍾叔,表面看著特別嚴肅一人,其實私下也挺可愛的。”
小張偏開頭清了下嗓子,鍾叔為人一絲不苟,跟在時赫遠身邊年頭最久,是和時赫遠一起長大的兄弟,全家最不好惹的就是他。
走到門口,鍾叔先一步下台階:“大小姐回來了。”
“鍾叔!”
鍾叔又看向程清言,目露和藹:“程小姐好。”
“鍾叔好。”程清言對他微笑頷首,舉止得體優雅。自從她當了明星,氣質氣場越發穩重強大,隨時隨地散發遠超年齡的輕熟魅力。
鍾叔看了她幾秒,有些恍惚,而後快速調整好表情,把她倆迎進屋裡。
一樓是一整個大廳堂,桂姨聽見動靜從樓上下來,看見時喻就開始笑:“小姐回來了!”
“桂姨好!”時喻拉著程清言跟桂姨打招呼:“這是桂姨,我爸媽年輕時最早來我家的,在我家的時間僅次於鍾叔!和我媽媽是關系最好的閨蜜!”
桂姨視線落到程清言臉上,也露出一瞬間的恍惚,表情略微怔忡。
時喻覷著她的神色,笑著開玩笑:“我們程程是不是長得太好看了,桂姨都看呆了!”
桂姨意識到自己盯著人家看的眼神不禮貌,連忙收斂表情,笑說:“小姐就愛開玩笑,我是看程小姐面善呢。”
時喻勾了下唇角,若無其事道:“我第一次見她也這麽覺得,可能她跟咱們家有緣吧!”程清言的眉眼有一點酷似年輕時的連光雅,但她最像的人不是連光雅,而是連光雅的母親、她的外祖母。外祖母早些年去世了,只有鍾叔桂姨這兩位見過她四五十歲時風韻猶存的樣子,是以只有他們覺得程清言非常面善。
“小姐說得對!”桂姨側了側身,說:“我給程小姐收拾好了客房,就在小姐房間旁邊,我帶你們去看看?”
時喻連連點頭,拉著程清言上樓:“我帶她去就行,桂姨您歇會兒吧!”
時喻的房間在二樓,她拉著程清言去了自己房間,先帶她參觀了一下。
程清言心情複雜地在她臥室裡轉了一圈,該怎麽說呢,她這一間臥室的面積就趕上一間普通公寓了。而且小吧台、衛浴室、衣帽間,應有盡有。
時喻陷進柔軟的沙發裡,說:“你看桂姨他們都覺得你面善,應該就是跟我家有緣,保不齊以後咱還能成一家人!”
她語氣隨意,像是隨口說的,但聽在程清言耳中卻是極大的震撼。
“你……什……怎麽就一家人了……”這話不行亂說,程清言聽得腿都軟了,趕緊坐進沙發裡。她心思越飄越遠,琢磨著時喻這句話是什麽意思,難道是已經考慮到以後……
時喻輕松道:“咱倆關系這麽鐵,你又跟我們家有緣,萬一我媽一高興再認你當個乾女兒之類的……”
一頭冷水兜頭澆下,程清言熱了一半的心涼了下去,滋滋冒煙。
她心裡難受,表情控制不住,冷淡道:“不要,你媽媽就是你媽媽。”
時喻剛還輕松的表情一頓,原本上揚的嘴角僵住,險些維持不住笑意。什麽意思?她就一定要跟自己分得這麽清楚嗎?連我媽認她當乾女兒她都不樂意?
兩人各懷心事,不約而同去猜對方的心思,又因為自己的猜測而傷心。
氣氛一時沉默,最先緩過來的是時喻,她站起身,臉上重新掛上笑:“走,帶你去看看你的房間。”
你的房間,說得多自然,好像默認她以後會經常來似的……
程清言自嘲:可惜就算常來,我也是想睡在你的房間,而不是你的隔壁。
之前時喻特意打電話說過,要把自己房間旁邊那間一樣大的收拾出來給程清言當客房。她心裡想的是,以後程清言回歸時家,就住在她旁邊,兩個人還在一起。
所以在看到這個大小、布局都和隔壁一樣的客房時,程清言心情很是複雜,她知道時喻真心待自己,卻又為她不了解自己的心意感到無措。
殺青宴上裝醉,程清言看出了時喻對自己應該也抱有一些好感,只是可能是還沒察覺、或者是在逃避,她不確定是哪種,不敢貿然行動,生怕適得其反。
我是不是應該表現的更明顯一點兒?程清言看著時喻的側臉,陷入沉思。
後面她的情緒一直不是很高,時喻察覺到了,問她怎麽了,她沒有明說,隻說自己困了。
時喻就帶程清言回房間睡午覺,兩人這一覺睡到了下午兩點,起床之後時喻帶她去花園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