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董!”陸恆快步過來和時赫遠打招呼,臉上的笑沒有一絲破綻。
時赫遠衝他笑笑溫和打招呼:“陸總也來了。”
“來湊個熱鬧。”
時赫遠但笑不語這次競標陸家沒參加但陸恆卻特意來湊這個熱鬧目的為了什麽時赫遠很清楚。星耀影視想要那塊地皮來打造影視基地這個消息時喻沒藏著掖著風城很多人都知道。陸恆這次過來一趟無非就是找不到時喻,想來碰碰運氣,沒想到時喻沒出現,讓他碰上了時赫遠。
“不知道待會兒競標結束,時董有沒有時間,賞臉一起吃個飯?”
陸恆盡量把姿態放到最低,他現在有求於人,按耐著性子忍氣吞聲,尤其是在時赫遠面前,他也沒有傲氣的資本。
時赫遠笑了笑,遺憾道:“競標結束要回家吃飯,你也知道,我家那位管得嚴。”
關鍵時刻把連光雅推出來擋掉不想參加的飯局,這麽多年時赫遠都用這一招,但是很好用!
被毫不留情地拒絕,陸恆臉上的笑僵了僵,但他忍著沒表現出太多情緒,又道:“是這樣,有件事想請時董幫個忙。”
“哦?”時赫遠揣著明白裝糊塗:“陸總有什麽事能用得著時某的?只要時某能做到,陸總開口便是。”
他說得多真誠的樣子,陸恆又不傻,當然知道他在跟自己虛與委蛇。他忍下心裡的不爽,努力維持著笑臉,小聲說:“不是啥大事!這不是,之前犬子和令千金的事兒……兩個孩子可能鬧了點兒誤會,有點兒不愉快,前段日子……”
陸恆把典當行的事說了說,又道:“時董你看,是不是幫忙和令千金說說,有什麽誤會或者不高興的,我可以叫我那不爭氣的兒子登門道歉!就是這公司的事……”
時赫遠聽罷一笑,問:“陸總怎麽知道是我女兒針對陸家?”
“這……”
陸恆想說不是她還能有誰?但現在他有求於人,在時赫遠跟前矮了一頭,得裝孫子,很多話不能直接說。
時赫遠緊接著說:“不過不管是不是,我回去會問問她的!”
陸恆還沒來得及高興道謝,時赫遠就續道:“不過我女兒脾氣不好陸總是知道的,有時候我也管不住她,話我幫陸總帶到,她聽不聽可不是我能左右的。”
“時董……”
“那就先這樣,競標快開始了,失陪了陸總!”
“時董!”
陸恆還想再說什麽,時赫遠卻已經推開貴賓室的門走了進去,直接把他擋在門外。
陸恆氣得額角青筋突突的跳,他憤恨地錘了下牆,又隔著門暗罵時赫遠。這會兒貴賓區走廊沒人,如果有人的話一定會被陸恆無能狂怒的樣子逗笑。
這場競標幾乎沒有懸念,最後是星耀影視拿到了這塊地,康琿代表時喻簽了合約,然後打電話向時喻匯報。
晚上的時候,時赫遠把遇到陸恆的事告訴了時喻,時喻聽了笑個不停。
“我就知道他找不到我會想辦法找您,他也太天真了,憑什麽覺得您會幫他!”
時赫遠笑道:“也能看出他現在黔驢技窮。”
陸家的內鬥持續好幾年了,長久的內鬥必然伴隨外人無法想象的內耗,這一點參與內鬥的陸家三兄弟最為清楚。他們清楚陸氏這個龐然大物在經歷怎樣的衰落,但他們沒有辦法去改變,擺在眼前的,是關系他們切身利益的繼承權爭奪。
時喻一直不理解,這麽大的內耗,精明了一世的陸老爺子怎麽會沒有察覺?那他為什麽還眼睜睜看著這種事發生?陸家這種情況,只要他早點兒劃分繼承權,把三個兒子應得的部分都安排好,不是有很大可能把損失降到最低嗎?
可是他沒有,直到現在,陸家內部千瘡百孔,他還是無動於衷。
對於這個問題的答案,時赫遠也不能確定陸老爺子到底是怎麽想的,他只能猜測。
“一個掌權了一輩子,強勢了一輩子的人,越老越舍不得放開手裡的權力。如果早早定下繼承人,那集團和家族內部會有很多人慢慢向繼承人靠攏,畢竟在所有人眼中,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是比不過年富力強的繼承人的。尤其是陸老爺子身體越來越差,他對權力的需求反而越來越高,這是一個惡性循環。”
時喻聽後頗為無語,覺得陸老爺子實在是老糊塗,這養蠱養的,把偌大的家業給整完了。
陸恆父子手裡那個典當行只是一個開始,政府部門很快查封了典當行,處理了負責人,把口頭警告給到了陸恆父子。
陸氏盤根錯節,在風城屹立不倒幾代,大大小小的子公司解決了很多就業問題,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上面是不會輕易對陸氏的核心下手的。
這些都在陸聞楓和時喻的預料之中,她們手裡掌握的東西很多,慢慢往外放,上面早晚會對陸氏徹底失去耐心。尤其是當他們發現,陸氏的核心掌權人換掉就能解決很大問題,陸氏還是陸氏,只是換人來當掌舵人罷了。當然,這些是後話,暫且不提。
典當行的事剛落幕沒多久,陸氏一個剛建成不久的小區又出了事。
這個樓盤從預售開始就不斷有事,先是為了抬高售價捆綁精裝修強買強賣,最開始下定金的時候沒說這個,很多客戶不滿意要求退款,開發商又以合同告知定金不退為由拒絕退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