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場可能唯一符合忠臣的也只有聞星火了。
席霜完全不像是來聽計劃的,還從AI機器人的零食儲物袋掏出了日期新鮮的瓜子,嗑出了我來看戲的快樂。
凌熏好像很中立,但中立得也不太明顯,捧著熱茶,一邊偷走席霜嗑好的瓜子。
聞星火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製住這顆星球可能完蛋了的悲觀想法,催促奚晝夢有話快說。
“我等會要交接巡崗,你有什麽要說的一起都說了吧。”
池月杉也受不了自己這個被攬著的羞恥姿勢,從奚晝夢的懷裡坐起來,附和聞星火說:“就是,昏昏還在家裡,我得回去看看。”
她不提還好,一提席霜就問:“現在晝夢帶孩子嗎?”
奚晝夢:“說正事,別老打聽別人家事。”
凌熏:“就是,姐你好嘴碎。”
席霜:……
奚晝夢打開光腦,共享了光屏:“這隻蟲族你們眼熟麽?”
席霜秒認出:“老熟蟲了。”
凌熏:“它很厲害。”
聞星火:“是實訓遇到的那隻,現在資料中心把它升級成特等蟲族了。”
因為目前的資料都沒這隻蟲族的記錄,所以被歸類為特等,也是目前資料庫唯一一隻特等蟲族。
奚晝夢剛吹乾的金發依然柔順,半邊被她別在耳後,她收斂了玩笑的口吻,一邊問凌熏:“你之後有再遇見過它麽?”
“畢竟就你和席霜在遠征軍那邊待了很久。”
凌熏搖頭。
席霜:“我和凌熏基本跟隨的小隊通常和指揮官也不是經常一個。”
席霜:“奚指揮官,噢我說的是你的母親。她上次受傷是因為出現了異常情況,作戰A組的組長情況緊急。”
幾乎是從那一次開始,那隻蟲族就開始攻擊人類的遠征軍指揮官。
當時的作戰記錄不是很高清,奚晝夢反反覆複看了很多遍,她回想起自己和那隻蟲族交手的時候。
總感覺那蟲族的眼仿佛夾雜著人類的情緒,就是這玩意脾氣還挺大的,一會很安靜一會很狂暴。
奚晝夢:“繼任指揮官負傷的時候你們也在嗎?”
席霜搖頭:“那天我和凌熏分開了。”
凌熏:“也是那隻蟲族做的,它很強,恢復能力也很誇張。之前有人打碎了它的翅膀,結果再看到它,居然又完好無損了。”
凌熏說完頓了頓:“其實……”
她有些猶豫,抿了抿嘴,被席霜捅了一下:“說唄,大家都這麽熟了。”
凌熏:“我總覺得這蟲族有點像人,它好像在找什麽。”
凌熏之前渴望作戰,等到真正和席霜一起上戰場,她才知道一切都沒這麽簡單。
孤雲學院的alpha課程不過是最基本的,親臨現場她要考慮的不要太多。
凌熏比席霜撞見那隻蟲族的次數多,有一次她的機甲都損壞無法返程,在倒塌的灌木堆裡不敢吱聲。
卻發現那隻蟲族在被她打敗的機甲堆裡找人。
這玩意好像有人的情緒,振翅徐徐,刮起山風,空氣裡的腥臭味會讓人類覺得惡心,至少凌熏快吐了,她捂著嘴,開了機甲模擬的無生命模式。
卻發現那隻蟲族居然在哇哇吐。
就算她長得比低等蟲族漂亮,但吐的時候也很笨拙。
看得凌熏嘴角抽搐,覺得好怪。
你一隻蟲子,有必要像人一樣彎腰吐嗎,你那個翅膀都垂到地上了啊。
然後這玩意因為翅膀沾上了低等蟲族的血又發出了怪聲,最後走了。
凌熏這人說話沒席霜那麽一驚一乍,說這段的時候也沒什麽起伏,但到底還是覺得很離譜,生怕這幫人覺得自己是編的,還認真地補了一句:“真的是我看到的,我的機甲有錄像。”
席霜:“但你那次機甲損壞太嚴重,記錄儀都失靈了。”
凌熏哦了一聲,垂著眼有點沮喪。
席霜:“之前聽你說我還沒這麽覺得,但現在我怎麽覺得這個蟲族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她說完看了眼聞星火,本來在認真思考的聞星火和她對視兩秒,達成了統一共識,但抵不過池月杉嘴快——
“這德性好像你啊。”
奚晝夢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她還在思考那玩意的來源,會不會是當年盛西凜送出去的……
結果抬眼發現在場的人都看向自己。
奚晝夢:“幹什麽,你們現在開始懷疑我被意識入侵了?”
她眯起眼,金發自帶的燦爛壓根影響不了的她此刻頂級alpha的壓迫感。
席霜都覺得自己被對方的信息素攻擊了,急忙擺手:“哪敢啊,您這樣厲害的怎麽也是入侵別人。”
聞星火、池月杉:……
怎麽感覺席霜這種每天樂顛顛的二傻子最幸福啊。
池月杉又給奚晝夢貼了一張抑製貼,一邊問:“會不會它本來就是人呢。”
她說完休息室內一陣安靜。
奚晝夢不意外池月杉這麽說,畢竟她告訴過池月杉自己去過初世紀。
但其他人完全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