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示完自己後,她便刻意轉移了話題:“咱們別聊那些了,畢竟是在道觀這等清修之地,北顧,你平日都在道觀忙些什麽?”
蘇北顧應道:“早起後要到各殿拜見祖師,然後是做早課、誦經,之後過堂……也就是去齋堂吃飯。吃過早飯之後進行修煉,又或者按班表到殿上接待香客,有時候有齋醮科儀就得出席。閑暇的時候要到菜園子裡種菜或是做些雜活。”
蘇北顧是不必到殿上去接待香客的,現如今連到菜園子裡種菜這等粗活也有剛入門的小道士們負責了,不用她操心,因而她除了做早課之外,日常活動就只是修煉。
盧雪歡環顧四周,發現這兒的房間小得很,只有蘇家蘇北顧的房間一半大小,而且擺設十分簡單,但比起她在蘇家的房間,到底是多了幾分人氣。
從房中滲出的草藥味便可發現,這是經年累月熬藥、喝藥才會留下的氣味,簡單地開窗通風可散不掉。更何況蘇北顧本人對這樣的氣味並不敏感,想來是已經習慣了。
發現這一點後,盧雪歡便無比愧疚和心疼,她有些愧於面對蘇北顧,道:“我去看看秀秀辦好住宿的事沒。”
說完便快步走了出去。
這下也無需蘇北顧或覃如意找機會獨處了,盧雪歡自動給她們騰出了獨處的空間。只不過對蘇北顧來說,眼下她的處境不太妙,還不如多個人來緩解一下氣氛。
過了會兒,蘇北顧道:“你與娘大老遠來這兒,想必累了吧,要不先去歇息?”
“既然蘇道長不歡迎我來,那我便先走了。”覃如意起身往外走。
蘇北顧忙攔下她:“我沒這意思。”
覃如意雙臂抱於胸前,撇過臉去,沒有理會蘇北顧。
蘇北顧道:“我知道你不高興,但——”
她的話沒來得及說完,因為覃如意也不由分說地伸手摟住她的腰,將她帶入懷中,緊緊地摟著。
腰間的手臂有些用力,箍得蘇北顧有些喘不過氣,不過她沒有掙開的念頭,反而抬手撫了撫覃如意的背。
覃如意一言不發地埋首於蘇北顧的頸窩,蘇北顧看不清她的神情,只能從那雙有力而微微顫抖的臂彎處感覺到懷中之人的忐忑心情。
“你不許抱別人,你和你的懷抱都是我的。”覃如意悶聲道。
好似一雙柔荑撫動心弦,在蘇北顧的心間彈奏出複雜而又玄妙的樂曲,蘇北顧的神情柔和了許多,露出了松快的笑容:“好,都是你的。”
“我要多抱一會兒,直到再也沒有旁人抱過的痕跡。”覃如意又酸溜溜地說。
蘇北顧耳尖微紅:“嗯。”
擔心再有人闖進來看到,蘇北顧指尖微微用力,悄悄地將門給關上了。
覃如意雖然如願以償,但心情仍談不上好轉,她想到了陸有道。在發現陸有道跟蘇北顧抱在一起後,她固然是嫉妒和吃醋的,但聽了陸有道的話,內心也有些恍惚和同情。
原來陸有道真的心悅蘇北顧,只是蘇北顧看起來對此一無所知。
按陸有道所言,她跟蘇北顧同在道觀修行,相識和相伴的時間肯定有數載,可這數年時間裡,她在蘇北顧的心中卻不曾留下半分痕跡,真是令人唏噓。
不過唏噓歸唏噓,覃如意是肯定不會因為同情便放手的,畢竟她喜歡蘇北顧便不顧一切地爭取了。她不知道陸有道是否曾經爭取過,也不知道她們的過往是否發生過更多事情,她只知道,既然自己得到了蘇北顧,那便不會因為任何人、任何情況而松開手。
覃如意眸光微沉,從埋首於蘇北顧的頸窩變成若有似無的親吻那雪白的脖頸。
蘇北顧的身子一僵,卻因覃如意不曾抓著陸有道的事大鬧一通,如此通情達理,反倒讓蘇北顧有些心虛,想縱容覃如意,以示自己跟陸有道壓根就沒有什麽,因而她並未表現出抗拒。
吻從若有似無變成輕吻,而輕吻又漸漸落到實處,蘇北顧渾身的力氣都像是要被卸去一般。
氣息漸漸變得粗重,蘇北顧抿著唇,不讓任何聲音從嘴中逸出。突然,她的喉嚨被輕咬了一口,便再也忍耐不住,逸出一聲呻吟。
這聲嬌吟很輕,但卻將覃如意的心撩撥得癢癢的,她再也克制不住,吻上蘇北顧的薄唇。
霎時間像點燃了火把一般,房內的溫度驟然攀升。
覃如意的手抓住了蘇北顧道袍的衣帶,後者才抬手按住,微喘著氣,道:“道觀乃清修之地,不容如此褻瀆。”
覃如意一頓,她抬頭看著蘇北顧,眼神狡黠,嘴角噙著歡愉的笑容:“北顧只是不願意在道觀裡,而非不願意與我做此事?”
蘇北顧:“……”
她自然是不介意破色戒的,不然為何要學房中術?
而且,既然選擇了覃如意,那就不會在因誰而破戒這事上糾結。
這麽顯而易見的事,還有何疑惑?
“若你是想求得一個心安,那我便告訴你,這是自然的。不是因為不想將身體交付於你才製止你的,而是因為此處乃清修之地,且隔牆有耳,不是一個縱欲之地。”
她這般直白,覃如意反倒紅了臉。
作者有話要說:
根據之前被鎖的經驗,有時候親脖子也會被鎖,所以大家且看且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