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道:“很快便是我姐姐生辰了,我想給她準備一份賀禮,不過她什麽都不缺,什麽都不喜歡,唯獨一串普通的流珠,時刻被她攥在手中。後來她在閉關期間遭到魔修的暗算,險些殞命,那流珠也丟失了。此後她便一直在找尋那串流珠。”
蘇北顧揚了揚腕上的流珠:“你怎麽確定是這串?”
“這上面有字‘思顧’,世上不會這麽巧有同一串流珠刻有這倆字。”
蘇北顧的心微微抽痛。
思顧,是覃如意刻的,顧名思義就是她蘇北顧所送的定情之物,此物思顧。
這也是蘇北顧看到它的瞬間,就決定買下它的緣故。
“我思來想去覺得不能強人所難,既然你不肯出讓,那我就不要了。所以我改變主意啦,我打算將你連同這串流珠一同帶回無夷門,給她慶生!”
蘇北顧:“……”
好吧,是她孤陋寡聞了,竟不知道這世間還有腦回路如此詭異的人!
她心中一動,問:“你姐姐是何人?”
“我姐姐你都不認識?我姐姐思顧,號越世,乃無夷門徐長老首徒越世上人!”
蘇北顧十分失望:原來這流珠的主人叫思顧,所以才會在上面刻著這二字,她還以為……
“你怎麽這反應?”女子不解,她姐姐可是無夷門弟子中最優秀和出色的天才哎!
蘇北顧對此並不是很感興趣。
她被女子帶回了無夷門,——本來她可以隨時召喚師娘來帶她走,不過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她的心性較之以往有了很大的改變,加上閑著無事,乾脆就隨對方走了一趟。
無夷門立宗之所位於巍峨山巔,山門前的瀑布似從天傾瀉而下的飛瀑,底下是一條數百米寬,蜿蜒萬裡的長河。
“無夷”本是河神之名,無夷門臨水而立,想必這名字便是因此而來。
無夷門守衛森嚴,而且鮮少有弟子在外走動。據說過去的無夷門並無這麽多規矩,弟子自由散漫,後來鬼帝出世,禍亂四方,禍害了不少無夷門的弟子。
無夷門的掌門痛心弟子出事之余,也感慨弟子們的修為低下,因此下定決心,提高對弟子們的修行要求,沒事也不能隨便出門亂逛。
女子之所以能出來閑逛,一來是得到了長老的許可,二來是她的修為有保命的底氣,身上還帶著長輩給的命牌……
“登記!”
蘇北顧被攔在了山門外,守門的弟子一本正經地拿出一本簿子讓蘇北顧登記。
這本簿子大有來歷,它不是普通的簿子,而是一種靈器,將名字登記在上面後,她在無夷門內走動,這本簿子都能顯現,等同於監視。
“哎,你叫什麽名啊?”女子問蘇北顧。
蘇北顧:“……”
“蘇北顧。”她報了真名,反正修士在這世間行走,大多數用字和號,就算她用了真名,認識她的人也不會有幾個。
女子想起還沒自報家門,便道:“我叫覃錦紋,你喊我錦紋就行!”
蘇北顧下意識地問:“覃還是秦,哪個覃?”
“西早覃。”覃錦紋道,“覃姓在無夷門可是大姓,你到底是哪個山旮遝出來的,竟然不知道?”
蘇北顧沒吭聲,她確實孤陋寡聞了。
進了無夷門後,覃錦紋將蘇北顧安置在她的院子裡。
蘇北顧有些不理解,不過是生辰而已,覃錦紋為何這般看重,要知道修士的壽命很長,修為越高,壽命越長,而生辰對修士來說都是無足輕重的日子。
後聽覃錦紋解釋才知道,原來她的姐姐覃思顧已經閉關多年,剛好這次出關後又遇到整壽,所以覃錦紋才這般看重。
蘇北顧又問:“你將我當禮物,會不會太磕磣了呢?”
覃錦紋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道:“不會呀,你長得還是挺不錯的,完全不磕磣。”
蘇北顧:“……”
她是這個意思嗎?
而且給姐姐送女人是什麽鬼啊?
她道:“可我沒打算把自己當禮物給送出去。”
覃錦紋利誘她:“你是散修吧?散修要修行可是很艱難的,要功法沒功法,要靈藥沒靈藥。若能被我姐姐看上,那你就不必擔憂沒有資源啦!”
蘇北顧也沒有談自己的來歷,道:“我現在對修行不太感興趣。”
“那你對什麽感興趣?”
蘇北顧沉默了一會兒,想起她還得去書院尋找答案,便道:“這不重要。你姐姐的生辰是什麽時候?”
“六月二十七,還有兩日。”
蘇北顧便決定再等兩日,她便動身離開去書院。
無夷門中似乎不只是覃錦紋在乎她姐姐的生辰,這兩日,蘇北顧便看到不少無夷門中弟子討論要給覃思顧送什麽生辰禮物,當然,他們討論最多的是覃思顧和覃錦紋的師尊徐長老會給愛徒送什麽貴重的禮物。
徐長老是無夷門中出了名的寵徒,有什麽好東西都想給這個天資聰穎的首徒一份,覃思顧遭魔修暗算,險些殞命之時,也是徐長老不惜一切代價救回了她,為此徐長老也閉關了好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