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沛蓉起初覺得有點不大適應,但在女人的溫柔攻勢下也漸漸沉陷進去,略一思索同意了她的提議。
三天后,《雙生》殺青,辦完殺青宴後各自都先回去休息,余沛蓉大大方方帶著齊曦遙回到了那個所謂的家裡。
她在這個家裡還是有單獨的住處的,這是個寬裕的大別墅,她跟余商都有著一整層樓可用,私人面積非常舒適,因此住上一小段時間余沛蓉也不會覺得多難熬。
進入家門的那天,余力田讓管家置辦了整整一桌子好菜,仿佛是個對閨女極致疼愛的父親似的,也仿佛兩人在之前從未有過任何嫌隙。
他甚至開了一瓶珍藏的陳年好酒,怕余沛蓉喝醉,讓她以水代酒,而自己跟余商兩個男人上了酒杯。
余沛蓉實際雖然算不得是千杯不醉,但酒量還挺不錯的,不過在這地方她可不想放心地把自己喝醉,順勢也就婉拒了沾酒,再幫齊曦遙擋了一回。
在齊曦遙出現在余商面前的時候,他的視線就緊緊盯在了她的身上,不過這次的並非是單純的欣賞,而是多了幾分探究打量和懷疑。
如果視線能殺人,余沛蓉估計自己早就被余商給殺了個來回幾遍。不過像這樣的人越是給眼色越是脫不開,她故意置之不理,倒是讓余商稍微收斂了點。
瞅見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余力田倒是想起他把余沛蓉給叫回的意圖來,不過是教導她不要因為外人跟弟弟生分,席間觥籌交錯時勸了好幾句。
只可惜余沛蓉並不是那種輕易為人言所打動的人,如果說余商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偽君子,這余力田就是披著層狐狸皮的真小人。
他婚內出軌跟人生下余商不提,在之後更是對這個新老婆生的兒子多番袒護,可以說是如果沒有余力田的親手栽培歷練,余商也不至於渣到令人發指的程度。
余商之所以失去了小余總的身份還在那張狂萬分,說到底,一來是依舊以為易水娛樂還非他不可,有不少項目都是他來規劃做出,人脈也在手裡握著;
二來更是因為余力田不遺余力的袒護,讓他哪怕在余沛蓉那邊真的吃不到好處,也能有屬於自己的很好的退路。
這樣的袒護自然跟當時對原主的不一樣,余力田會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幫他擦屁股,甚至是給他更好的支撐。
“蓉蓉啊,”余力田在隨意寒暄了幾句之後果真不願意再偽裝下去,比起假意虛情地關懷余沛蓉,現在自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牽絆住他的腳步。他叫了余沛蓉的小名,故作親昵地先聲奪人:
“我記得阿商之前在易水打算規劃一個女團項目?現在他不做這個項目了,你是打算找誰來接手的?”
望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在相貌上與自己有幾分相似,還能算得是俊朗的男人,余沛蓉微微勾唇。
她早就知道對方來者不善,自然也沒對這個名義上的父親抱有任何的期待感。余力田說的這個項目是余商一手策劃起來,同時也是他在原書裡造就的一場孽債。
余商之前在易水當高管,是出自余力田的授意安排,按照他當時對原主說的,大概意思就是他疼愛原主,舍不得原主管理公司吃苦受累,讓她在家裡吃分成就可以當甩手掌櫃。
實則原主是否相當甩手掌櫃,余沛蓉不清楚她的想法。但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這對父子是天生的PUA高手,想要從她的這裡謀奪走公司。
這些冷冰冰的關心或許對自小缺少關愛的原主來說有些用處,但余沛蓉在原世界裡家庭幸福,雙親健康,對這樣拙劣的演技也只是看破不戳破而已。
余力田在言語間都流露出濃濃愧疚,表示自己在之前的確有欠考慮,因為生氣就和她僵化了關系。
現在他試圖求和。余沛蓉自然“順著他給的台階下”,同樣做出一副大為感動的神情,與他娓娓道來自己的工作打算:
“那個項目我已經讓主管部門的策劃員接手,遙遙剛拍完戲的空白期,我也沒打算讓主策劃單打獨鬥去。”
言外之意就是要自己接管公司的大權力,那副模樣讓余力田和余商都是心裡一震。尤其是余力田,他的思考要比余商還多一些,不過在片刻後就露出一副和藹笑臉。
片刻後,發現余沛蓉似乎嘴比之前嚴實了很多不好攻破,余力田轉臉就將話頭轉向了看似好欺負些的齊曦遙。
“這是你女朋友?我似乎之前看到她演的劇了,靈氣不錯。”
“對啊,談了一段時間就帶回來給你看看了,不發點紅包表示表示呢?”
之前余商說有心儀的Omega相中了,余力田二話不說就給他在自己公司裡的股份添上一小筆,就說是到時候分成拿去給對象買禮物就當做是見面禮。
余力田不管心裡是怎麽想的,面上是不能厚此薄彼,不然今天白演了這場父女情深的戲。
男人爽快地說明天就給她轉點資金過去。雖然不是股份,但他到底也是位大公司的老板,出手不太闊綽也不至於寒酸到讓女兒看不起。
在拿到余力田支票的承諾後,余沛蓉狀似動情地走到了他的身邊,一把擠開他旁邊的女人貼到了他的肩膀上,抱著胳膊,半是撒嬌地說:
“爸,謝謝你那麽體貼我。”
余力田神色微微寬和放松:“蓉蓉啊,現在阿商正好是能打拚的年紀,而你可以相對顧家一些,趁著合適正好能看看組建個好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