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腰線纖細,弧度流暢,但肌膚白玉微瑕的地方是那邊有個小小的痕跡,大約也就半個小拇指蓋的大小,不仔細看並不會注意到。
可就因為這麽一點傷痕,齊曦遙從來都沒有穿過露腰的衣服。
她的眼裡帶著得到支持的渴望,像一簇火,灼痛了余沛蓉的眼。此時此刻的齊曦遙對她是全心的信賴,正因為這份信賴,才會讓她看這樣的隱秘傷痕,才會詢問她的意見。
齊曦遙身在娛樂圈,勢必就要考慮粉絲和輿論。她實際上是有些害怕其他人不喜歡紋身,因為哪怕是疼愛她的父親都說寧願用衣服遮擋起疤痕來,紋身看著就不像是什麽正經人。
余沛蓉曾經也在圈內浮沉,自然也知道齊曦遙此時的所想。
她抿抿唇,思索片刻後,伸出手指按在了齊曦遙的腰上。
柔軟指腹觸碰到肌膚的瞬間,泛起一股隱秘的滾燙。齊曦遙還是第一次產生這樣的感覺,不知不覺紅了臉,好在室內的溫度比較高,兩人多少都有些熱,還能掩蓋這樣的尷尬。
女人的手指在她的腰腹間遊走,卻絲毫都沒帶著欲念,而是仔細打量著這一塊肌膚。
片刻後,余沛蓉收回有點酥麻的手,悄然深呼吸了下,鎮定開口:
“用紋身擋傷疤也行,但在傷上動刀只會疼上加疼,而且花紋不能變化。等你什麽時候需要了,可以提前用那種特殊的筆在腰上作畫,畫出來的不疼也更鮮活。”
齊曦遙“嘖”了聲,下意識說:
“我曾經也想試過,但總覺得次次都請人來畫,能找到個合適的長期合作挺難……”
“我來畫吧。”
余沛蓉的確也不太能想象得到有人次次撫著她的腰,用筆觸在上面遊走的模樣,說是大吃飛醋談不上,就是覺得怪怪的,倒也有點酸溜溜。
她在之前為了拍戲,人生百態千行百業少說也體驗了幾十行,這點小技巧還是有的。
迎上齊曦遙興奮愉快的眼神,余沛蓉臉一紅,忙避開了女人太過灼熱的視線,拿起衣服進去洗澡了。
齊曦遙坐在床上百無聊賴,視線落在了她放在桌上並未掩藏的陳舊兒童畫本上,忍不住拿起來翻開。
余沛蓉二十幾歲,這本子估計少說也有十三四年,主人言語行文,繪畫技巧都非常稚嫩,充滿童趣。齊曦遙能看出這是她小時候寫的東西,本來隻覺得好玩,在隨便翻了幾頁後臉色卻逐漸沉了下來。
在本子的其中一頁,用膠水黏著一張已經在松動的模糊照片,煙熏繚繞的室內,能看得出是兩人在卿卿我我。
那是一個全景照,那個沙發齊曦遙今天吃飯的時候還看見了,就是在客廳裡放著的。女人躺在沙發上與男子接吻,從臉能看出來就是余沛蓉的後媽,可細細看來,另一個卻好像不是她爸?
齊曦遙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本想著窺探別人的家裡事也不好,但卻忍不住好奇心再次仔細看著確認了一遍。
不像。
余力田比他現在的老婆大不少,但照片裡的男人卻跟女人年齡看著相差無幾。齊曦遙自認為不會犯這種把年齡都看錯了的低級錯誤,不過正當她思索間,余沛蓉出來了。
看到她大大方方在看自己的東西,余沛蓉並沒介意,本身她放在那邊就是無所謂齊曦遙看不看的。
她只是在發現齊曦遙臉色不大對勁時,冷靜詢問:
“你看到什麽了?”
齊曦遙猶豫了下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所見,她本以為余沛蓉還會稍微難過驚訝一下,卻沒想到對方笑得幸災樂禍,語調輕快上揚:
“真的?”
齊曦遙:“……”
她還是第一次看見自己爹被綠了反而很開心的,不過轉念一想,余力田那個老東西本身也不是什麽好鳥,余沛蓉並不介意告知親近的人自己的家庭情況,早就與她說過余商大概是余力田出軌所生。
如果換做她,可能也覺得這女人要是能有手段在余力田的頭頂上種出一片青青大草原才好呢。
余沛蓉隨便擦了下頭髮就坐在了齊曦遙的旁邊,跟著她把剩下的給看完了,越看臉色越冷,最終才勾起唇角冷笑一聲。
這余商的確是深得余力田的真傳。
在原身的小時候,余力田就對她進行長期的PUA,區別對待余商和原身。
余力田對她雖然不打不罵,但關懷甚少,在她身邊的小朋友也都天真且殘忍地詢問她為什麽爹不疼娘不養,導致原身性格逐漸變得孤僻多疑,陷入一種不安的狀態。
在這種時候,唯有保姆阿姨願意對原身給予關懷,她先是用花言巧語騙取了一個小孩子的信任,又在之後旁側敲擊告訴原身,只要做些出格的事情,爸爸總有一天會注意到你。
正常人對小孩的教導都是向善的,唯有她用這樣劍走偏鋒的方式,必定就是有人在背後指引。
余沛蓉並不相信一個保姆會膽大包天,或者說對一個小孩莫名其妙做出這樣的事情,在她小的時候就引領著往不歸路上慢慢培養。
原身的第一次做壞事是把爸爸的煙藏起來,這對余力田來說自然不算什麽。第二次就是給家裡的狗剃毛,把小狗剃成個陰陽頭,被余商發現後告狀,被痛斥了一頓。
第三次,第四次,原身似乎對於做這些事情很是不安,但同時又有些激動於父親發現之後對自己的教導甚至是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