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舊沒有看到她想要的那種,椰對月的欲望。
果然還是看錯人了嗎?
而就在孟知槿溜神的一瞬間,她感覺到自己的手空了。
原本在她面前的小孩動作輕盈又利落的,踮著腳尖就繞到了她的身後。
程惜看不透只見過一面的孟知槿的眼神,就這樣同孟知槿對視著。
她沒有資格看劇本,不了解月。但她看過很多關於孟知槿的新聞,也在剛才產生了那種了解卻又不了解她的陌生偏差。
因為不夠了解,所以想要盡可能的誘惑。
要誘惑著她同意,要誘惑著她對自己表達認可。
渴望包裹上了欲望的糖衣,程惜就這樣繞到孟知槿的身後,顛倒了她們在鏡子中的位置。
也驟然拉近了她們的距離。
硬紗堆起來的裙擺被距離的驟縮壓了下去,烏發垂下,她跟她臉頰相貼。
程惜透過鏡子看著孟知槿,眼睛的裡完全沒有在外面對她演戲時的單薄勾引。
如果月的第二人格椰的目標是得到月。
那麽她的目標就是得到孟知槿的認可。
她渴望這個機會。
比任何人都渴望。
那刻意洗掉甲油的手指帶著斑駁的痕跡隨著她看向鏡中孟知槿的目光,在孟知槿的臉上裡遊走著。
這是程惜第一次這樣觸碰到女孩子的肌膚。
溫潤而細膩,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一樣的柔軟,仿佛真的能通過觸碰,就跟她融為一體似的。
這種感覺配合著周圍昏暗環境,讓戲中人生出許多欲望。
她真的想要得到她。
哪怕是這幅皮囊也好。
“老師,你不用悲傷,因為我就是你啊。你就不想要我替你拿下你畢生的夢想嗎?”
程惜說著跟剛才近乎一樣的台詞,孟知槿表現出惶恐的眼睛微微怔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指甲劃過她臉頰的感覺太過真實,她真的感覺到了她想要的那種椰的病態欲望。
這種只靠幾句話的點撥就取得的躍然進步,讓她感受到了來自這個小孩無與倫比的天賦。
說孟知槿是個戲瘋子真的沒錯。
只是這一個念頭,她就願意將這場戲的主導權,也包括她自己,完全交給程惜。
哪怕她嬌嫩的臉頰被程惜掐在手裡,蹂躪出一塊月牙狀的紅暈。
哪怕這只是她認識程惜的第一天。
有淡淡的香從孟知槿的發間透出。
程惜形容不上這個味道,隻覺得好聞。
她入了戲,便乾脆用椰的方式,將鼻尖抵在了孟知槿的發間。
熱氣溫吞,在冬日微涼的空間裡格外明顯。
灼熱的像是一把危險的火焰,將引誘赤裸又坦白的全都倒映在了鏡子中,孟知槿看得清身後程惜的表情,更看得清自己的表情。
撲通,撲通。
是月心臟的跳動聲,也是孟知槿的。
程惜的停頓是今天這場面試中最久的。
可王宥勃卻沒有打斷她。
他那原本疲憊無望到都要閉上的眼睛正慢慢睜大開來。
為的不只是這兩個人相碰在一起,製造出的如藝術畫般的曖昧。
更是程惜所表現出來的天分。
孟知槿肌膚略白,就更襯得在鏡頭中同她臉頰相貼的程惜透著一種壓抑下的病態。
隨之還攀升出一種她們本就該是一體的契合感。
月就是椰,椰就是月。
合作了這麽多年,王宥勃還是第一次碰到能跟孟知槿碰撞出這樣火花的演員。
這簡直太難得了!
王宥勃激動了。
緊緊的掐住了副導演的胳膊,期待著程惜說出下一句台詞……
“惜姐,惜姐……”
昏暗的夢境中突然傳來的小五的呼喚,程惜掙扎著,猛一下醒了過來。
視線裡還是一片漆黑,托著夢境呈現的記憶還在她的腦海中回放。
程惜還隱約記得,那場戲她跟孟知槿配合的很好。
只是當臨時的合作結束,上一秒還在被她這個第二人格擺弄侵略到毫無反抗之力的人就迅速恢復了那幅冷冷清清的樣子。
月就像雪地裡的那陣風,驟然消逝在她的眼瞳與掌心,剩下的只有眼瞳陌生的孟知槿。
讓她分不清自己剛才想要的究竟是月,還是她孟知槿。
“小孩,你了解我嗎?”
孟知槿的那句疑問在兩個時空同時傳進程惜的耳中。
那個三年多前不確定的答案,現在依舊是一個問號。
“你要重新向上爬,我可以做你想上的梯子。”
梯子……
孟知槿到底是處於什麽心情說出這樣甘心被利用的直白話語。
只是單純的想要敲醒一味沉溺於私人關系的自己嗎?
“惜姐?想什麽呢?”小五看著剛醒的程惜又愣起了神,小心翼翼的問道。
車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下來,一旁就是燈火通明的酒店的大樓。
程惜徹底回過神來,大概知道她到了今晚入住大家酒店,起身道:“到了啊?”
“嗯。”小五點頭。
她像是還有話要說,握著手機有些猶豫:“那個,惜姐……”
程惜懶懶的打了個哈欠,抬眼問道:“怎麽了?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