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孟知槿相同節奏的上了三樓,在做好心理準備後,推開了閣樓的門。
雖然說抽簽結果不能改,但節目組還是在其他方面做了一些以防萬一的措施的。
就比如說,這間比上一季最差房間半地下室房間好很多的星空閣樓。
雖然這間閣樓算不上多大,但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進門處有一個小玄關,左邊的門後是一間衛生間,臥室的床上方是微斜的房頂,有一扇尺寸可觀的天窗將上方的天空囊括進房間,使得整個空間並不顯得壓抑。
“其實……也還行。”
不知道是不是一開始就不抱希望,程惜居然對這間房子有些驚喜。
孟知槿也是有些意外。
只不過她比程惜冷靜,目光環視房間四周,確認著房間裡的攝像頭。
可能是因為這個房間不大,而且房頂一大半都是挑高的斜角,不好安置攝像頭,整個房間裡只有兩個分別安置在床頭床尾的攝像頭。
衛生間裡沒有攝像頭。
孟知槿露出幾分滿意,就在這時她聽到身後傳來了程惜的聲音:“孟老師,不跟我一起試試咱們的床嗎?”
日光從天窗落下,給下方的床鋪撒滿下一片明亮。
程惜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躺了上去,輕薄的裙子垂在她豎起的腿上,如火般的紅色吻在純白的床單上。
孟知槿冷眸頓了一下。
她清晰的從程惜眸子看到透出的故意與放肆,那純黑的眸子裡明晃晃的就是仗著這是在錄節目,在別有意味的挑逗。
孟知槿深諳這人骨子裡的頑劣。
不只是骨子,還有皮囊的妖豔。
房間裡有些安靜。
程惜看著孟知槿站在原地不為所動的神色,丟了個“無趣”給她,將自己視線轉回了天窗。
陽光穿過厚重的雲從天窗落下。
雨後初霽,日光也算不上太刺眼,溫和的透著一種冬日裡才有的明亮。
讓人覺得熟悉。
就在這個時候,程惜感覺另一邊的床沉了一下,有寡淡熟悉的香氣擦過她的左肩。
床尾櫃子的鏡頭倒映著房間的情景,孟知槿默然的挨著程惜躺了下去。
也不知道她是真的在體驗反饋,還是什麽別的原因。
孟知槿下床上躺了一會,便真的給程惜反饋道:“不算太軟,你有腰傷睡這種床很合適。”
程惜望著天空的眼睛頓了一下。
她的腰傷是跳芭蕾落下的,她也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再重操舊業了,能記得她這件事的人寥寥。
程惜還記得《白晝》的拍攝會用到很多芭蕾鏡頭,王宥勃又是個精益求精的人,她很久沒有複發的腰傷就在這反覆重複同一系列動作下被折騰的複發了。
那個時候周圍的人總是在叮囑她注意腰。
練功服薄透,微涼的手撐著她吃疼的腰。
熾熱像是貼了電流一樣,倏然劃過程惜如今早已不疼的腰際……
“那就多躺一會兒。”
程惜說著就在床上微微動了動自己的身子。
她還是那副懶懶的樣子,又好像有些不同。
孟知槿沒有發聲,也沒有拒絕。
無事的兩個人靜靜地躺在床上,房間又重新變得安靜下來。
時間過去了三年,卻又好像並沒有過去多久。
停在窗框中的雲依舊如程惜記憶中的厚重,沉甸甸的仿佛下一秒就會壓下來。
程惜恍然有一種一切仿佛還是過去看過的樣子,她也隻離開了幾分鍾。
那裝著最晦澀情感的匣子不知道在什麽時候裂開的縫隙落進了光,不安分的蠢蠢欲動。
“孟……”
程惜想找點事情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卻在將頭轉過去的時候看到那人合上眼睛的面龐。
孟知槿睡著了。
那終日緊抿的唇瓣在此刻微張開一條縫。
她好像擦了唇膏,薄唇中透著一種晶瑩。
幾縷碎發垂在她的臉側,鴉羽般的眼睫如扇般鋪在眼下。
一副沒有防備,很好下手的樣子。
作者有話要說:
孟空調(偷偷睜眼):不明顯吧。
鴿子(放風):不明顯不明顯,快躺好。
第17章
雨勢徹底撤去,日光明媚而晴朗。
牆上的影子倒映著主人的動作,起來又落下,天窗框住程惜側撐著身子的背影。
說來也是根本無法解釋。
孟知槿就這樣躺在床上,你可以解釋閉上眼睛的她是睡著了,也可以是單純的合眼休息。
但程惜就是知道,孟知槿是睡著了。
還睡得毫無防備。
就像過去清晨醒來,她總會看到的那副模樣。
奶糖靜默的融化在程惜的嘴裡,到現在只剩下了一小半。
設置在房間裡的鏡頭成了一種拉扯與借口,看過節目的程惜最知道觀眾想要看到的是什麽,她也知道她現在跟孟知槿的假定關系是什麽。
她們是情侶。
可以在鏡頭前肆無忌憚的牽手親昵的情侶。
cp嘛。
不就應該摟摟親親,給觀眾發合格的節目糖的嗎?
“……”
可事實好像並不是這樣單純。
有雲路過太陽,遮去了它半分光芒。